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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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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纪实•调查
纪实文学:我在金三角卧底十年
2014-11-26 20:38:46 来自:新华出版社 作者:傅衍鲲 阅读量:1

  
  我的侧房虽然与正房同样是竹子构建,但在竹编墙壁里面糊了一层雪白的墙纸,配以柔和的淡绿色灯光(自己用小型发电机发电),还有那小巧的竹制桌椅,便显得素雅。室内没有过多的装饰,正面一幅写意山水画,两边悬挂草书对联。上联是“把酒时看剑”,下联是“焚香夜读书”,为宋代岳飞所题,于右任所书。西面墙上挂有一柄短剑和一把老式左轮手枪。从室内简单的布置,可以看出房主的喜好和志趣。中午在正厅内与众好汉聚餐,大家称兄道弟,意气风发,好汉们轮番向我敬酒。
  
  五十六、去景洪替金司令员寻找呐咸
  
  经过两天的倾心交谈,我终于弄明白杨刚此次邀我前来的用意。他和金司令虽然有义父子之谊,但是正如吕布和董卓,只是一种政治上的权宜之计。如此官场波谲浪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翻脸。我是首席顾问,司令身边要人。如果成为心腹,成为耳目,便多了几张保票。
  
  对我来说,虽然金司令言听计从,仍属空架子,在这种地方没兵便没有权。顾问,顾问,可以顾而不问。如果在下面有实力人物支持,便是另一番景象。这种情况两人心领神会,一拍即合。事已谈妥,便无须久留。金司令已几次来电催回,据说发生边界纠纷,正需要我去调解。于是天刚亮我和杨五、貌貌便乘原车,照原路返回。
  
  跑了半天路,人困马乏,便在一座寺庙前菩提树的浓荫下休息,手捧和尚出售的椰子,啜饮那清凉的椰汁。这时罗参谋急忙飞车追来,说有急事让我改天再走,让杨五、貌貌不必再等,可以先回。我们往相反方向开了一段路,并没有转回金沙,而是走上另一条通往中缅边境的路。这时,罗参谋才对我讲起其中的缘由。
  
  他说:“你想过没有?杨五他们这次出车,就你给的3000还在蚂蟥箐被人抢去,车上拉的烟酒那是赠送沿途关卡买路用的。往返2000多里,汽油耗费多少?他这次非但挣不了钱,还要赔上许多。像他这号人没钱不走,无利不行,路上一定会装载别的货物。万一被军警发现,在生死关头他就会全推在你的身上,说你才是‘老板’,他们只是为你拉‘货’的车夫。到那时,你将有口难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所以首长让我开车送你,经昔董坝从甘拜地出境,然后经中国腾冲转往金司令部。”罗参谋的一番话,将我吓出一身冷汗。多亏那位新结识的朋友关照,才避免了灭顶之灾!
  
  风尘仆仆,历时半个多月,行程2000多里,抛开庸俗的功利不谈,仅从旅游的角度就很值得。那迷人的异邦山水和特有的异域风情,至今仍像一幅长长的画卷,不时在我脑屏中映现,可以说是终生难忘。
  
  过了澜沧江港口“思茅港”以后,公路一直沿江而行。黄流滚滚、浊浪翻腾,简直就是一条黄河,只是略窄一些罢了。江边蝴蝶很多,落满了挡风玻璃,严重影响了司机的视线,大晴天司机用上了刮雨刷。蝴蝶以白色的居多,隔着玻璃望窗外,纷纷扬扬,俨然一场六月雪。
  
  渐近景洪时,路边有小贩出售椰子、柚子等热带水果,还有野生菌子和各种兰花,也有人不顾政府禁令,卖笼装鸟雀。市郊设有边境检查站,全体旅客一律下车接受检查和盘问。农村小伙好不容易参了军,穿上一身橄榄绿,一个个变得神气活现。本可以平心静气地和旅客讲话,却换了一种命令的口吻,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就像喉咙里吃进一根草。
  
  进入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首府景洪,仿佛换了另一种天地。不少建筑是傣族格式,就像曼谷的大王宫那样金碧辉煌。道旁的树木挺拔高大,顶端一丛硕大的羽状叶片,就像撑起一柄柄遮阳伞。有的叶片下挂着椰子,有的则像一首民歌唱的那样“高高的树上结槟榔”。再看不见杨柳依依,听不到白杨萧萧。街上行走的人,无论男女多数穿着裙子,一种浓浓的异乡风情。一走出车门,就有各旅馆雇佣的接站人蜂拥而上。嘘寒问暖,帮你拿包,表现得异常亲热,就像故友重逢。拉住我的是一年轻小伙,河南人。把我接到一家名为“椰风”的宾馆。标准间定价百元,只收一半。僧多粥少,开旅馆也不易!
  
  洗漱完毕,我躺在床上静静地思忖着下一步的行动。这次来景洪是受缅甸金司令委托,来帮他的亲信参谋呐咸料理家事的。此人是西双版纳所属勐海县人,傣族。从解放军退伍后,经战友介绍一直在金司令手下任职。这和在解放军中大不一样,每月只有缅币200元的津贴,折合人民币不足20元。一般士兵连干饭都不让吃,一天三餐喝稀饭,更谈不上吃菜。那为什么还要当这种兵?因为家在金司令辖区以内,是按地亩和人头摊派来的。有一些甚至是绳捆索绑抓来的。为什么不逃跑?往哪里跑?家还要不要?况且一旦抓回来一律枪毙!
  
  至于呐咸,虽然津贴和战土一样多,但因为是司令的警卫参谋,吃饭和司令家中人在一起,生活上就好多了。他一干就是5年,早过了结婚年龄,这样混下去绝对攒不下钱,以后怎么办?他不是缅甸人,在这里任职完全是情谊,随时可以走。于是在去年他借口母亲生病一去不返。金司令心知肚明,也不怪罪他。最近金司令突然接到呐咸从昆明来的电话,说是家中出了事,让金司令速派人救援。未说清出了什么事,就把电话挂上了。金司令本可以不管,但因呐咸曾救过司令的命,便派我前来看一下情况,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一次,金司令遭遇政敌行刺,刺客就要开枪,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呐咸开枪将那名刺客击毙,才将司令救下。这事他若不管,人们会说他薄情,总得应付一下。
  
  五十七、我发觉呐咸家出事了
  
  听金司令说,呐咸现在昆明北郊一家蜜饯厂学做果脯,所以我千里奔波找到昆明,一问才知道他已在3天前回原籍勐海去了,于是我又赶到景洪。我毕竟是60多岁的人了,一口气赶了1000多公里的路,需要住下来调整一下身心,我决定在景洪玩一天,后天再去勐海。
  
  听宾馆服务员说,景洪有一个“曼听”公园很值得一游,我便乘车前往。这处公园与我在内地所见的大不一样,到处是茂密的大树,一片黑苍苍的大树林。北方园林多半地域狭小,游人众多,“张袂成云,挥汗如雨,比肩继踵而立”。云南公园都是地域广阔,游人散布其间星星点点,显得清幽。如果逛公园像赶庙会,那就大煞风景了。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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