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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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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分析
被毒品吞噬的青春——对话“90后”涉毒少年
2010-07-01 21:31:40 来自:中青教育 作者:网络 阅读量:1

  2010年国际禁毒日来临之际,记者在广西百色调查采访时发现,涉毒人员中80后、90后占相当比例。据阿杰介绍,他认识的吸毒的人里,跟他年纪差不多或者比他小的占了一半。

  朋友传播成青少年吸毒主要途径

  “想不想试一试?”5年前的一个晚上,阿杰的一个“友仔”(百色方言,意为“好朋友”)在KTV包房里掏出几粒白色小药丸,放在他面前。

  好奇的阿杰没有多想,马上答应说好,然后学着朋友的样子,把药丸碾碎后用吸管吸进鼻子里。接下来,他的身体开始出现一种难受的感觉,继而有一种幻觉,“我躺在沙发上,脑子里飘飘欲仙,好像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似的”。

  这是当时15岁的阿杰第一次跟K粉(毒品氯胺酮的俗称)亲密接触。那年,还在读初三的阿杰因为成绩不好而辍学,经常出入网吧、KTV等场所,结识了一帮“闯荡江湖”的友仔。年龄大的二十六七岁,小的十五六岁——他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好东西要跟大家分享。阿杰从来没有想过友仔请他吸食K粉是在害他,至今他还坚信“少量K粉其实对人体没有什么危害”。

  第二天晚上,友仔又带了些K粉供他吸食,这种免费的供给持续了一段时间。很快,阿杰就上瘾了,“一年365天,起码有360天都要吸”。

  每天吸食K粉都要花去上百元,友仔不再免费供货后,阿杰就开始向父母要钱,不然就自己在外面“找钱”。一两个月后,他开始有些思想斗争,“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是心里的恶魔老是战胜天使”。后来,阿杰逐渐被发展为这张贩毒网络的下线,通过电话联络给人家送货。几年下来,圈子里的人他都混熟了。

  阿杰告诉记者,做这行也是有原则的,譬如“比我们小的一般不会给他吸,跟同龄学生玩的时候,一般不在他们面前吸”。直到被抓进看守所,阿杰依然没有忘记那帮友仔,“警方希望我有立功表现,但我不会,因为我不想出卖朋友,这也是原则”。

  百色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政委韦红铭认为,像阿杰这样因为辍学在社会上游荡,而后被友仔发展为吸毒人员的人非常有代表性。“毒品存在很大的潜在消费市场,毒贩希望吸毒的人越来越多,网络越来越大。一开始免费让你试,试完你就脱不了了,这其实相当于一种促销手段。”韦红铭说。

  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在韦红铭看来,青少年往往有一种追求时尚的心理,因此,毒贩会鼓吹“吸食新型毒品是一种时尚”、“吸毒能减肥”,使很多人特别是广大青少年放松对新型毒品的警惕,进而将吸食新型毒品作为一种炫耀胆量、结交朋友的时尚手段。

  患上严重睡眠障碍的王进,有6年的吸毒史,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当初拖他下水的人,一直在精心编织着谎言。王进家住城乡接合部,从小到大,一直保持着对毒品的警惕。第一次接触K粉,是跟友仔在KTV聚会时。玩得无聊之际,突然有人掏出几粒小药丸对王进说:“不想喝酒就玩这个。”正当他踌躇之际,友仔说:“这是K粉,没有白粉那么厉害。”看到友仔吸进鼻子里,王进觉得很好玩,也跟着尝试了。“刚开始我不知道这是吸毒,K粉在我眼里是一种致幻剂。”

  尽管K粉的依赖性没有白粉那么大,但终归是毒品。最初吸食的时候,一两条牙签大小的粉末,就能让王进产生幻觉,但现在他一天起码要吸食3~5克,才会感到毒品带来的刺激。渐渐地,王进的身体健康状况越来越差,不管吃什么,都会消瘦下来。“以前体重最多时有120斤,现在最多100斤。眼睛也开始变得干涩,看不清东西。连看本小说,也要拉近距离”。

  后来,王进甚至有些神志不清,“我总是疑心有人要害我,因为害怕,整天整夜不睡觉,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新型毒品的兴奋和致幻作用很强烈,人会彻底失去自控力,就像疯子一样”。

  看到这种情形,“毒友”又找到王进,向他推销冰毒,跟他说:“吸冰毒就会把K粉戒掉。你玩K粉会玩到头脑神志不清,但冰毒会让头脑清醒,这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毒品。”

  接触毒品之前,王进在一家酒吧做服务生,每月收入1000元出头。随着吸毒量的加大,他开始加入友仔的贩毒队伍,把整袋毒品化成小包,进行销售。

  “拆零包得的钱比干服务生多得多,可以这么说吧,以前在酒吧做一个月的工作,只顶得上现在的一天。”王进说,很多同龄人打工每月才赚得到八九百元,但他已经能赚到上万元,那种虚荣心让他很难摆脱目前的这种生活。

  刚开始,家里人并不知道王进吸毒了,大家看到王进不仅丢了工作,而且身体也开始变差,都替他感到非常担心。可每次面对母亲含泪的劝说,他总是甩出的一句冷冰冰的话:“我的事你先不要管。”

  因为身体健康濒临崩溃,王进已被家人送去外地治疗,虽然身体在渐渐康复,但他对未来却充满了迷茫:“治好的是表面而已,心理上的空虚治不了。一旦习惯了这种生活,就很难摆脱了。”

  缺失爱的成长

  “你觉得从这里出去后,能真的彻底远离毒品吗?”“没有这个自信。”面对记者的问题,今年18岁的小龙回答得非常直接。

  4个月前,小龙被父母送到百色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目前,他已经度过了生理戒毒期。在戒毒所里,他经常看到出去的人因为复吸被送回来。“很多人10年前就说出去后不吸了,但出去一两个月就又吸,这么多年都没能真正戒掉。”小龙说。

  从小到大,小龙都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成绩一直很差,从来都没有被老师表扬过,想不出任何一件可以让自己感到骄傲的事,连玩电脑游戏也不会。”上到初二,小龙便辍学了。

  小龙家住百色市乐业县新化镇,上初中后,他到县城里读书,通常一个月只回家一次。“跟爸妈没什么话好说,要完生活费就回学校了。”

  “你是不是感觉成长过程中,得到的爱太少了?”“也可以这么说吧。”“出去后,你打算做点什么呢?”沉默了一会儿,小龙回答说:“现在还不敢确定,走一步算一步了。”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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