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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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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分析
新“鸦片战争”:中国毒品集散地调查
调查与分析
2007-07-08 19:37:50 来自:华翼网新闻中心 作者: 阅读量:1

    中国安徽省临泉县、宁夏回族自治区同心县、甘肃省广河县三甲集,被境外媒体称为大陆最主要的三大毒品集散地。“6.26”国际禁毒日前一个月,记者亲赴三地,在那些盛开着无比鲜艳的“恶之花”的地方,试图寻访被毒品毁掉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以及毒品何以久禁不止的答案。

    安徽省临泉县,与河南省新蔡县等地交界,有180多万人口,号称中国人口第一大县。2004年初,一项人大代表的提案,使这个县引起媒体的持续关注。安徽省十届人大二次会议上,人大代表杨涛等多名代表联名提交了第158号议案,呼吁社会各界关注临泉禁毒工作,要求解决临泉禁毒经费严重不足的问题。

    该议案指出,作为全国13个毒品重点整治县和国家级贫困县,每年因毒品给临泉县造成的经济损失是3000万元,这接近全县2002年财政收入的六分之一,而2003年临泉县为治理毒品的投入只有50万元。

    当记者进入临泉县采访时,三轮车夫指着当地一家最好的宾馆说,“这里住的外地人,很多都是来贩毒的。”“这条线的生意好做啊,我们发往庙岔镇的车从早上4点到晚上7点,几分钟一班。这条线上有50多辆车在跑,每个车主每天都能跑四五个来回。”20多岁的车主说,他的车一次能拉6个人,每天有几千人到庙岔镇去,这些人不少是去带毒品的。整个庙岔镇还不到3000人,而来这里的人从穿戴和口音就可以看出不是本地人。

    “我拉过几次来贩毒的大毒贩,他们一般是包车走,不讲价钱。当然也拉过吸毒的,这些人一看就可以看出来,无精打采的,不敢多说话,到了地方下车就跑。”小伙子说,在这条路上,公安和缉毒警察经常设卡检查,他认识的一位司机就因为在车上发现了一大包海洛因,在前不久被判了刑。“那肯定不是他本人的,而是乘车的毒贩慌慌张张丢在车上的。每天都会有贩毒的被查获,但是他们还是来,利润太大了。”

    “人家贩毒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他们吸毒而死。”80多岁的张老太因涉嫌贩毒被抓捕时说。拘捕她的公安人员说,她算得上是世界上年龄最大的毒贩之一。张老太是安徽省临泉县庙岔镇人,她的家人不是吸毒而死,就是贩毒被抓。

    张老太有3个儿子, 1996年,小儿子染上了毒品,白天不干活,晚上乱晃荡,媳妇也负气离去。之后,张家二儿子也沾上了毒品,不但吸毒而且贩毒。接着,张老太那些已经长大的孙子们,都走上了“以毒谋生”的道路。2001年2月,小儿子在一次疯狂吸毒后死去。

    “毒品害了我的孩子们,我要用毒品害死别人!”就在小儿子死后不久,张老太也做起了贩毒买卖。她仗着自己年龄大,认为政府“没办法治她”,越干胆越大,经常怀揣“小包”,拄着拐杖,走街串巷,送货上门,当街交易。最后她被抓获,这个染毒之家也就彻底完结。

    在临泉县庙岔镇,家族式贩毒已不少见。张老太一家人只是从事着贩毒网络中最低层的工作,而成员多、势力大的家庭常常选择“坐庄”做生意,不会亲自到中缅边境“金三角”涉险。在“金三角”,每千克海洛因是2万多元人民币,而在临泉县交易的价格已在10万元以上,巨额利润令人瞠目。

    庙岔镇一位无人敢惹的老大控制着整个家族从事毒品买卖。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到2003年,老大的亲戚因为贩毒被抓者已达到30多人,其中包括他的同胞兄弟。毒贩老大们还有到外地把人从监狱或看守所弄出来的“扒人”本事。在临泉县,能够在外地“扒人”的人,地位很高,会受到毒贩家属格外的“尊敬”。这些角色通常由坐庄的老大们担任,也有担任公职的人,这些人专靠吃毒贩家属们的供奉生活。每年时常会有临泉县的毒贩在昆明、武汉、北京、广州等地被抓,所以这些“扒人”者的工作是很忙的。上述那位老大就有过一次“扒”出5人的辉煌战绩。

    从地图上看,安徽省临泉县就像伸进河南地界的一个拳头,它的南面是河南省的新蔡县,西面是平舆县,而北面是项城市和沈丘县。庙岔镇处在临泉县的最西端,也是安徽省的最西边,与河南新蔡县的龙口镇紧密相接。两地在语言、生活方式、经济来源上相近,跨省姻缘几乎发生在每个家庭。

    今天临泉县的人说起毒品总忍不住抱怨,似乎是邻居的错误牵连了他们。一位农民对记者说:“毒品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种植毒品原来是没有人管的。”“那边”主要是指河南省新蔡县的龙口镇。

    新蔡县北部几个乡镇的毒品种植是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开始的。“一到七、八月份,田里好看得很啊,到处是开得鲜艳的花。”一个当地人对那时的盛景依然充满着无限追忆,“一大片一大片的,没有其他庄稼,其实,这些就是当时的庄稼了。”

    新蔡县政府的一位官员曾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起此事:“那几年穷啊,种啥都不行,农民没有钱赚就种罂粟,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说,当时的领导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农民种罂粟简直跟种正常的农作物一样得到了认可,他们按照正常程序向乡一级政府交纳税收,还要缴纳种植罂粟的“特别税收”。

    “要想富,种罂粟。”这是当年河南某县的一位领导提出来的,至今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这位县级领导现在已经高升为某市主要领导。

    宁夏同心县又被称为“痛心县”,因为严重缺水而贫困,被联合国定为全球22个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如今,毒品又给同心县制造了一场比缺水和贫困更可怕的灾难。这对同心女人,更刻骨铭心。

    当地有关部门一份公开资料显示:下马关镇西沟村这几年来,因贩毒被判处15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有40多人,15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有80多人,被枪毙的有10余人,总共有130多人犯罪,全村三分之一的家庭受到了直接牵连。

    “他打工去了。”在外人问起家里的男人时,这是西沟村大多数女人无一例外的回答。有的男人确实是到了银川、兰州等大城市的建筑工地挣几个卖命钱,有些则是在服刑的监狱里“打工”,还有人奔走在自南向北、自西向东的毒品长途贩运路线上。

    “女人们守的是‘死寡’或者‘活寡’。”姓马的村民说,“死寡”是丈夫因“搞毒”被枪毙了或者在服刑15年以上的,也有的是在“搞毒”的路途中意外死亡;“活寡”是丈夫在外“搞毒”,一年两年也不会回家一次。

    历史上,下马关镇西沟村有着经商的传统。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村里的几个生意人受暴利驱使,染指毒品,西沟村逐步走向深渊,昔日红火富足的村子如今变得空旷和凄凉。

    随着警方的打击,贩毒地不断地转移。下马关镇北25公里的韦州古镇,是另一个毒品集散地,相比下马关,参与贩毒的人数更多,贩毒资金数额更大。在下马关南27公里处的预旺镇,是一个新形成的贩毒区。在下马关镇和韦州镇一带的青壮年男子因贩毒、吸毒而减少之后,预旺镇周边村子里的部分男子成了贩毒“替补队员”。

    2004年2月4日,同心县公安局破获一起特大贩毒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2名,缴获海洛因320克。毒贩交易的地点在预旺镇,参与人员来自预旺镇和下马关镇,两个镇的毒贩走向了联合。

    下马关、预旺、韦州三镇南北相通,有一条刚刚修好的公路相连,在宁夏东部的沙漠、戈壁上形成一条狭长的毒品走廊,其影响已经波及同心县所在的吴忠市其他县区。2001年,同心成为全国13个毒品重点整治县中惟一的一个三类地区(涉毒现状最重),成为中国北方一个重要的毒品来源地。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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