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觉得中国的志愿者工作还是停留在表面,不知道禁毒志愿者是否也是这样?
张刃:禁毒志愿者需要专业培训,但是中国目前这个体制还不完善。我们北京市禁毒教育基地正在往这方面努力,对来我们这的禁毒志愿者进行一定的培训,比如心理学方面的。
问:作为禁毒志愿者,能给正在戒毒的成瘾者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刘雪莉:社会上传统的看法认为戒毒靠毅力,不需要进行治疗。但实际上这是一种疾病,是药物成瘾。所以从医学的角度而言,成瘾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吸毒者,实际上是病人。成瘾者单纯毅力戒除毒瘾的例子也有,但是据国外资料显示,不到1%,这属于特例。认识到这一点,在我们对成瘾者进行帮教的时候,就要明白戒毒不是仅仅依靠毅力的,如果还抱着有毅力肯定能戒掉毒瘾的想法帮助成瘾者,那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由于中国的历史原因,鸦片战争,这是国耻,所以大众对吸毒者也会有歧视,有过吸毒成瘾经历者也有自卑心理,如果不对其进行正常引导,那他可能又依靠毒品来宣泄他的压力。比如像我,以前吸食海洛因的时候,就有一个戒了吸,吸了又戒的过程。
徐鹏:从病人的角度说,戒毒肯定是很痛苦也很无奈的,而且戒毒者也缺乏自信心,这就要从方法上去考虑。
问:美沙酮替代疗法是一种戒除海洛因的方法,它的成本是否昂贵,如果在全国推广,可行吗?
刘雪莉:美沙酮替代疗法的好处是有降低犯罪率、口服而不用注射、价格低廉、不影响成瘾者的社会功能。
目前在北京有8个美沙酮门诊,一天10元的门诊费,成本仅仅几毛。而有的地区比如云南,一天是5元,但是每天5元钱在当地已经可以有“白粉”抽了。所以还是存在一些问题。而且美沙酮替代疗法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患者很难戒除美沙酮。
问:中国目前对戒除毒瘾的人群有无跟踪调查?
徐鹏:有一部分吧。但是其实主要问题还是在如何回归社会这一块,这相当于一个重新成长的过程,因为经过几个月或者更长时间的封闭性戒毒,你肯定得重新学会如何融入社会。
刘雪莉:中国那些劳教戒毒、强制戒毒所,都是警察在干戒毒工作,跟踪调查也很困难,一般,成瘾者心里会比较排斥警察,会刻意躲开警察。在中国如果你复吸,肯定不能和警察说,因为那可是会被关进去的。而国外这一块则是医院在负责,患者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问:我对张老师的音乐疗法感兴趣,能不能给简单介绍下?
张刃:这设计到心理学方面的东西。比如海洛因吸食者,如果成瘾者不吸食海洛因,可能无法入睡。我可以在他们脱药的情况下,通过音乐疗法,让他们体会到一些情绪,使他们入睡8、9分钟。但是音乐疗法在戒毒治疗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且他们更大的问题是面临就业的压力,与人沟通的阻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