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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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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与性病
中国艾滋病实录(一)
2010-10-01 13:03:32 来自:杜新忠戒毒网 作者:杜新忠转 阅读量:1

  世界艾滋病大会今天在泰国曼谷召开,而《凤凰大视野》也会从今天开始一连五天播放专题片《中国艾滋病实录》。我们将会通过不同的视角关注艾滋病在中国的流行过程、流行状况、关注艾滋病人在中国的生存状态、爱滋孤儿、民间救助,以及中国政府为了控制艾滋病所取的行动,从而对中国大陆艾滋病的流行状况进行一个全景式的扫描。
  
  从公元1981年开始,人类不得不面对一个强大敌人的入侵,23年来它肆无忌惮地横行全世界,不停地造着苦难,造着死亡,到今天全世界已有三千万个生命被它吞噬。面对这个前所未有的敌人,人类一直在和它进行着殊死的较量然而直到今天梦魇依然没有结束。
  
  1985年艾滋病来到了中国,这一年的6月4日,美籍阿根廷人阿斯克莫西那来到北京,在游览途中他突然晕倒,很快阿斯克莫西那被送进了北京协和医院。医护人员随即进行了抢救,经过会诊初步诊断为重症肺部感染免疫缺陷。医护人员采取了各种治疗方案可阿斯克莫西那的体温一直维持在40度以上,持续不降,两天后他离开了人世。阿斯克莫西那死后,有关部门通过与他在美国的家人联系才知道他有同性恋史,在美国已被确诊为艾滋病,这次他到中国旅游是早有准备的绝命之旅。阿斯克莫西那无法料到正是他使艾滋病敲开了中国的大门,
  
  这个恶魔般的疾病也开始了在中国的肆虐之旅。
  
  艾滋病在中国大致经过了三个流行阶段,1985年至1988年为国外病例传入期,1989年至1993年为艾滋病散播期,1994年至今为艾滋病高速增长期。
  
  在1985年至1988年,全国艾滋病感染者每年有不到几十例报告,感染者绝大部分由国外归来,艾滋病在当时被称为泊来品。
  
  1989年10月云南省卫生防疫部门在中缅边境检测发现了146名艾滋病毒感染者,感染原因是静脉注射吸毒。从1989年至1994年,中国进入了艾滋病流行扩散期,1995年风云突变中国艾滋病感染人数从此前的几百例一下子窜升到1567例,其中绝大多数是河南部分农村的卖血人群,中国进入艾滋病流行的高速增长期。
  
  根据中国卫生部2003年底公布的艾滋病评估报告,目前艾滋病在中国已进入流行高峰期,报告披露中国现有艾滋病感染者84万人,其中艾滋病人8万人。疫情已波及全国31个省、 自治区、直辖市。更加令人担忧的是目前艾滋病正在从高危人群向普通人群扩散。曾毅警告说若不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中国正处在艾滋病泛滥的前夜,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1987年中国科学院院士曾毅分离出了国内第一例艾滋病病毒,通过显微镜我们所看到的病毒并不特殊而曾毅当时大概也?没有料到,在此后的数年间,就是这并不特殊的病毒不仅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整个世界,今天曾毅又警告说中国正处在艾滋病将会出现泛滥之前的关键时期,能够用来遏制这种致死性传染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采取有效的预防和控制措施泛滥期马上就会来临。那时候,艾滋病将会在中国制造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
  
  谁能想像得到就是这个微小而又其貌不扬的病毒,在此后的二十几年间犹如洪水猛兽,现在世界上每天有八千人被艾滋病病毒夺去生命。艾滋病病毒最早被人类发现是在1983年,也就随着艾滋病毒被发现一个巨大的疑问摆在了科学家们的面前,这种病毒究竟从哪里来到人间,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众说纷纭。有人说这种病毒是某些大国实验室的产物,有人说是二战纳粹德国制造的,甚至还有人说艾滋病病毒源於太空,恐惧令猜想显得离奇,后来经过科学家们证实这种可怕的病毒来源於一种动物。
  
  1987年曾毅成功分离出中国第一例艾滋病病毒,他在研究中发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实际上艾滋病病毒最早传入中国是在1983年,那是一批美国生产的名为第8因子的血液产品使几名中国血友病人在不知不觉中感染。
  
  我们中国人一向把6看作是非常吉利的数字,但是在1985年的6月6日,艾滋病却偏偏在这一天选择了中国,当时被发现感染了艾滋病的人是一个美籍阿根廷的小伙子没过几天他就死在了中国,但是这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恐慌,也没有让人们觉得艾滋病有多么地可怕,很多人一直都觉得艾滋病只有西方人才会得。
  
  艾滋病来了人们不以为然,在从1985年到1988年的艾滋病传入期,我们很少能在自己的生活中发现艾滋病携带者,每年几十例的感染者报告使中国人感到很安全,能够接触到艾滋病感染者和艾滋病人的大概只有北京两家传染病医院的医务工作者。1991年佑安医院接收了国内第一名艾滋病感染者。
  
  在此期间国家颁布实施了针对外籍入境人员的检疫法,希望把艾滋病挡在国门之外,然而事实证明这一步检疫法不仅没有阻止艾滋病的传入,反而造成了人们对艾滋病的无知、 歧视和恐惧。
  
  艾滋病毒很有耐心,它在人体中最长和潜伏十到十二年之久,而一旦发作首先受到攻击的就是人的免疫系统。瘟疫凶险,患病人数在不断增加,1989年10月云南省艾滋病监测中心在西部边境地区检验出146例艾滋病病毒感人者。这个消息让许许多多的中国人感到震惊,艾滋病来得似乎太快了,人们开始意识到艾滋病离自己的生活更近了。
  
  1981年美国第一次发现艾滋病人之后,艾滋病开始在全球迅速而广泛地蔓延,特别是在非洲和亚洲地区流行十分严重,截止到2002年年底,全球的艾滋病毒感染者和病人已经有将近七千万人,其中死亡的病人达到了两千八百万。艾滋病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医学问题,而成为了严重的社会问题,给社会、经济、家庭和个人都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这是一幅反映中国艾滋病感染人数变化的图表从中我们可以看出1985年到2003年增长幅度几乎呈现跳跃式,目前感染人数正在以每年30%以上的速度递增,值得注意的是1995年艾滋病在中国的流行态势突然改变。据卫生部统计,当年的艾滋病感染者从几百例突然增加到近一千六百多例一下子翻了几番,这些感染者中有相当数量是来自河南部分农村的卖血人群。
  
  残酷的现实让人一下子意识到艾滋病问题的严重性。2001年8月23日,中国政府向外界宣中国存在因卖血传播艾滋病的事实,文楼村作为这一种传播类型的代表无可避免地一夜成名。
  
  大量农民因卖血而感染艾滋病,这在全世界的艾滋病流行史上绝无仅有,此后公安部和卫生部联合采取行动,打击血头血霸。一系列血液安全政策法规随之出台,1996年河南省采取果断行动,甚至没有调动公安力量,而是动用了武警部队。
  
  令人恐惧的艾滋病只有三种传播方式,性传播、血液传播和母婴传播,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艾滋病主要都是通过性来传播的,但是在中国最主要的传播方式却是通过血液。不过目前这种情况正在发生变化,艾滋病正在从高危易感人群向普通人群扩散,每个人都有被传染上这种致死疾病的危险,可以说艾滋病已经不再遥远了。
  
  截止到2003年,中国艾滋病感染者已经增长到84万,另有20万中国人已被艾滋病魔夺去了生命。这只是一个估计值,是卫生部门根据已掌握的患病情况的推测,其实很多感染者并未浮出水面,而这些感染者是如何被导致感染的呢?
  
  世界上自从艾滋病出现,主要的传播途径就是性。而在中国目前通过静脉注射吸毒和有偿献血是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有资料显示云南、新疆、广西、广东、四川、湖南、贵州、北京等九省市区直辖市,在当地注射毒品人群中感染率已经超过了5%,但是专家提示性传播的威力仍然不容忽视。
  
  曾毅认为 从发展趋势看性传播很有可能成为未来中国艾滋病传播的最主要途径。而性传播的严重现状,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控制将会大大加速艾滋病从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的传播。
  
  卫生部副部长王陇德概括了中国艾滋病流行的主要特点:一是涉及范围广,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均发现感染者;二是疫情从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传播共用注射器吸毒是艾滋病病毒传播的主要渠道,经性接触、母婴传播的比率逐年增长;三是感染者以青壮年为主,大多分布在农村;四是局部地区面临发病死亡高峰;五是艾滋病流行的危险因素广泛存在。主要表现为不安全性行为,在男性同性恋人群、暗娼人群中具有较高的比例,共用注射器吸毒行为在吸毒人群中普遍存在。
  
  中国目前已经进入了艾滋病快速蔓延的时期,每年在以30%的速度增长,专家预测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控制,到了2010年中国的艾滋病感染人数将会突破一千万,而中国政府的目标则是到了2010年,把中国艾滋病的感染人数控制在150万以内很显然摆在面前的任务十分艰巨。
  
  2003年11月10日,在清华大学AIDS与SARS国际研讨会上,以国际防治艾滋病基金会主席身份与会的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告诫说,如果有一千五百万到三千万人得了艾滋病的话,中国的经济成果将毁於一旦。世界银行发表的报告也指出,如果继续对艾滋病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艾滋病就会在三代人的时间里毁掉一个社会。来自西方的警告让中国人意识到,艾滋病在中国已经到了威胁国家安全危机的严重程度,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事实上在艾滋病的问题上中国人经历了一个从无知无识到不得不证实的变化过程。这是一段难以避免的弯路,艾滋病带给人类难以描述的灾难和痛苦,它已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医学问题,而是严重的社会问题。如果防控失当它将给社会经济造成严重的损失,使社会失掉大量的劳动力给政府造成沉重的经济负担,而且引发一系列社会、经济、政治危机。
  
  温家宝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当前卫生工作要重点抓好的三件事儿之一,就是加强公共卫生体系建设防治重大传染病,我们要力争用三年的时间基本建立起覆盖城乡功能完善的疾病预防控制和医疗救治体系,提高应对重大传染病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能力,高度重视采取坚决有力措施,做好艾滋病等重大传染病的防治工作。
  
  2003年12月1日世界艾滋病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选择在这一天来到北京地坛医院,他胸佩象征关爱艾滋病患者的红丝带与几名艾滋病患者一一握手、攀谈,半个月后国务院副总理吴仪走进河南艾滋病村走访了艾滋病患者家庭,中共高层领导人的一连串举动引发了媒体的广泛关注。评论认为温家宝总理的这一次不寻常地握手,宣誓了这个拥有13亿人口正面临严重威胁的国度,正式进入全民对抗艾滋病时期。而吴仪走访艾滋病村显示出中国政府已经意识到艾滋病在内地扩散的严重程度。
  
  2003年11月5日韩启德、陈竹、何祚庥、曾毅等22名中科院院士联名呼吁社会各界大力支持中国艾滋病防治事业,支持中国预防性病、艾滋病121联合行动计划,121联合行动计划是政府领导下由多部门、多单位、多团体和社会各种力量共同协作和参加充分利用社会各种资源,共同对抗艾滋病的一种有效形式。
  
  2002年联合国中国艾滋病专题组曾经发布了一份调查报告题目就叫做《中国艾滋病-危险的泰坦尼克号》这份报告对中国提出了严重警告,由於报告是专题组单方面完成的,所以最后没有被政府正式地接纳,但是类似的警告却始终不绝於耳。去年的11月10日,在清华大学所举办的AIDS与SARS国际研讨会上以国际防治艾滋病基金会主席身份与会的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也提出了告诫,他说如果有一千五百万人到三千万人得了艾滋病,那么中国所有的经济成果都会毁於一旦,所以艾滋病在中国的防治工作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明天的《大视野》我们会和您一起去关注艾滋病人一起来听一下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
  
  在河南省许多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村庄突然在一夜之间出名了,而出名的理由就是因为艾滋病。这样的理由不能不让我们产生无限的感慨,很容易让人和性联想起来的艾滋病在这里和性没有丝毫的关系。
  
  在河南采访的时候,我看到了太多的艾滋病人,也听到了太多关于死亡的故事,在村民的叙述当中我完全能够去想象,当时农民是怎样排着队去卖血,又怎样带着钱回家的情形。的确因为卖血所以盖起了房子,也改善了生活。我记得当地的一位农民就曾经这样对我说,当年真的是到外面去卖一次血,回家盖房子的时候才能垒一层砖,然而当年快了两步,如今却倒退了十步甚至是二十步。
  
  高耀洁,河南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退休医生,长期义务从事艾滋病宣传和救助被媒体誉为民间抗艾第一人。1997年年过七旬的高耀洁开始关注中国农村的艾滋病问题,她走进村庄和农户家中,自费进行艾滋病问题调查。为村民送去药品、知识和慰藉,这一切源于她96年参加的一次会诊。
  
  在农村艾滋病知识仍然很匮乏,一些妇女明明知道自己有艾滋病还是坚持生孩子,这让高耀洁十分担心。高耀洁说在河南农村对艾滋病知识的宣传工作十分紧迫,正是由於缺乏足够的知识一些地方偏子、庸医、巫婆肆意诈骗钱财成为压在艾滋病人身上的三座大山。更可怕的是知识的缺乏给艾滋病的防控工作带来相当大的困难。
  
  根据河南省卫生厅公布的最新数字,河南省已经发现艾滋病病毒感染者11844人,局部地方出现了艾滋病人集中发病和死亡的情况,河南省艾滋病疫情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去年12月18号国务院副总理吴仪专程到河南省考察艾滋病防控工作,她来到驻马店市上蔡县文楼村走访了艾滋病患者家庭。今年2月18日河南省26名官员走进全省6市13县38个艾滋病疫情高发村,开展为期一年的驻村救治工作。
  
  1990年北京佑安医院收治了第一例艾滋病感染者,这也是中国正式收治的首例华人感染者,当时负责为这一位艾滋病患者治疗的医生是徐莲芝。90年代初艾滋病感染者多是从海外回来的出国务工人员,徐莲芝收治的第一例病人就属这种情况。
  
  徐莲芝回忆说尽管一直从事传染病的治疗,但是面对艾滋病这个新出现的疾病,当时的一些处置措施今天看来很有些可笑。
  
  在艾滋病的三种传播途径中,经过性途径传播的需要承受更大的压力,黎家明就是这样一位通过不良性行为染上艾滋病的感染者。在被确诊感染了艾滋病后的7个月,黎家明开始在一家文学网站上发表题为《最后的宣言》的手记,真实记录自己罹患艾滋病的经历。黎家明在手记中写到,如果有一天我的手破了去医院包扎,我可以坦然地对医生说,我是艾滋病感染者,请注意消毒,而医生和其他病人都能很平静。如果有一天我对理发师说,我是艾滋病感染者,请注意消毒,而理发师和客人都能很平静,那一天就是我和我的同伴们的节日。
  
  艾滋病毒入侵人体之后攻击的目标是人的免疫系统,而免疫系统是我们健康的卫士一旦遭到了破坏,其它各种各样的病毒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来吞噬我们的生命。虽然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办法来对付这个敌人,但是我们却完全有能力来预防艾滋病毒进入我们体内,可以说人类的态度是决定能否战胜它的最重要的因素。
  
  死亡是每一个人都无法抗拒的结局,生活中人们很少会把自己和死亡联系起来,而对於艾滋病人来说,死神却陪伴着他们的每一天。
  
  世界上目前还没有能够治愈艾滋病的药物,医生们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病人痛苦地死去,亲眼看到了病人在离开的时候那种遗憾……
  
  这一些画作都是出自艾滋病人之手,画展的组织者叫宋鹏飞。他也是一名艾滋病感染者,六年前的一次输血宋鹏飞不幸感染了艾滋病,随后他的真实身份被媒体披露,宋鹏飞被迫成为中国第一个公开面对世人的艾滋病毒携带者。那一年他只有十六岁,现在宋鹏飞负责一个艺术作坊,他为这个作坊取名为《笑看未来》。《笑看未来》艺术作坊成立於2002年,现在有一百多名感染者经常在一起画画共同讨论人生和未来。
  
  我记得一位艾滋病人曾经对我说过,感染了艾滋病就像是在清晨还没有睡醒的时候被电话铃从睡梦当中吵醒了,肉眼没有办法看到的HIV病毒可以在一瞬间摧毁一个人的整个世界,得了艾滋病似乎意味着生活的尽头就在眼前,清晰可见,等待的只有死亡和深深的绝望,还有那些比死亡更可怕的人们的歧视的目光,也在时时刻刻伴随着他们生活当中的每一天。
  
  艾滋病不仅会消耗人的生命,还会给人带来贫穷,再加上凄风冷雨一样地漠视。我们完全可以去想象艾滋病人有着怎样的生存状态,病毒可以威胁我们的生命甚至让我们死亡,但是生命的尊严却不应该受到任何的伤害。明天的《大视野》我们将会继续关注艾滋孤儿的命运,来看一下他们的现在和未来。
  
  主持人:艾滋孤儿是指父母的一方或者双方因为感染了艾滋病而身亡,但是自身并没有感染艾滋病毒的儿童。当艾滋病成为人类公敌,艾滋孤儿也就成为了全世界人们,所共同面临的难题。据统计中国目前大约有4万到5万名艾滋孤儿,而到了2010年,这个数字可能会上涨到15万。如果防控失当,中国艾滋孤儿的数字还有可能会达到25万以上。可以想像,在艾滋病的阴影之下,在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天空之下,这些无辜的孩子们正在面临着人世间最悲苦的命运。
  
  解说:拍摄这一组照片的人,名叫卢广,作为一名长期关注社会问题的自由摄影师,2001年10月,借由《北京晚报》上的一条消息,卢广认识了来自河南年仅8岁的艾滋女童张夏青。
  
  2001年11月卢广离开北京,登上了开往河南驻马店的列车,那一刻的卢广没有预见到,未来三年内他那不会撒谎的镜头,将被难以计数的噩梦般的影像所笼罩,而他的心灵也将感受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折磨。
  
  河南是中国艾滋病罹难最深的省份,上世纪90年代初悄悄兴起的血浆经济,把这个中国第一人口大省搅得群情激扬。狭窄的土地难以寄食,农民不约而同地把改善生活的希望寄托在每800CC四十五块钱的义务献血上。然而血浆经济不仅没有改变他们的贫穷,却最终带来了血祸的临头。1994至1995年的卖血风潮,致使成千上万的农民感染了艾滋病毒。十年后,随着感染者死亡高峰的到来,艾滋孤儿,一个一度被忽视的群体,正在迅猛地暴露出来。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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