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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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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泪痕
我不想再挣扎,不想再拖累家人
2010-12-08 23:00:41 来自:都市时报 作者:侯玉才 龙宇丹 阅读量:1

  “喂,您好,这里是都市时报。”昨天上午10点26分,接线员王丽萍接起电话。“我是一个艾滋病患者,吸毒10多年了,我买了两瓶农药,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看到你们报道的小武的故事很感人,我想跟你们说说话,然后再走……”这突如其来的陈述,把王丽萍惊出一身冷汗,理智告诉她:先稳住,跟他说话。在问得他的电话和住址后,王丽萍很快将信息转给记者。记者飞奔出新闻中心,出租车司机听说救命,加大油门,往前直飙……
  
  10点26分他致电本报说要自杀
  
  11点,他的手机突然关机

  
  为了稳住巩凡,王丽萍淡定地问着各种细节。10点50分,巩凡说出了他在关上的住址,10点55分,巩凡说出了他母亲的电话。得知巩凡的住址后,记者立即出发,出租车司机王师傅一听说是救人,立即开车,并研究起路线。“绕点不怕,别在路上耽误时间,大不了我少收点钱……”王师傅说。
  
  11点,从新闻热线传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巩凡的电话突然断了。再回拨过去,语音提示电话已经关机!
  
  巩凡会不会在挂了电话之后喝下农药呢?关上某城中村,寒冷包围着这里,驻足在一栋栋楼房面前,记者感到无望。怎么能找到巩凡呢?怎样才能把他从自杀的念头中解救出来呢?
  
  记者随后拨通了巩凡母亲的电话。“求你们了,帮帮我的孩子吧,我马上赶过来一起去找他……”巩凡的母亲在电话里号啕大哭,巩凡六七岁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11点30分,巩凡的母亲气喘吁吁地来到记者身边,“你们找到了吗?他的电话还没通!”巩凡的母亲哭着,巩凡的电话还在关机。
  
  11点45分,电话再次接通
  
  “你们真的来了?你们真的管我?”

  
  记者不停地拨打着,11点45分,电话通了,巩凡接了电话。“喂。”他的声音依然冷静而绝望。一听说是记者来了,他惊讶地说:“你们真的来了啊?你们真的管我啊?”哽咽着的巩凡说不出半句话。
  
  11点50分,巩凡在和一个朋友喝酒聊天。他打算喝完酒,就结束一切,趁着毒瘾没有发作。他黝黑的面孔,双眼有神,身上紫红的棉衣洗得干干净净……巩凡的母亲一看到儿子就哭出声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1995年,儿子吸毒之后,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整天担心儿子会突然回来跟她要钱,或者被送去劳教。15年来,她隐瞒着自己的住址,隐瞒着自己的生活。除此之外,她还要带着儿子不断地到各地的戒毒所戒毒。60多岁她已是满头白发,对生活没有盼头,隐隐地觉得如果儿子死了或许是种解脱,这种一瞬间的想法让她心痛不已。
  
  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了所有该做的,可是儿子还是在15年里不断地复吸、不断地被强制戒毒、不断地向她伸手要钱购买毒品。
  
  “我再也不想拖累他们了,我死了话,他们或许还好受点……”40岁的巩凡捂住脸,肩膀不停地抽搐。
  
  两个小时的面对面谈话
  
  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

  
  昨天上午8点,巩凡早早地就起床了。前天晚上身体开始不断地盗汗,浑身骨头像被敲碎了一样,疼痛难忍……毒瘾发作了。
  
  他跟弟弟要了最后100块钱。“我跟他说了我的想法,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再也不吸了。”弟弟将100块递给他。“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说,早点死还好……”
  
  一周前,原来按期服抗病毒药物的巩凡停止了服药,巩凡的母亲借了1000块,他带着母亲来到了某强制戒毒所,“我说,我愿意交钱戒毒,他们不肯,我说我也愿意强制戒毒,他们还是不肯……”理由是:他患上了艾滋病。
  
  “死了就不会拖累母亲了,死了,就不会再去买毒品了,死了,就再也不用挣扎着活了。”巩凡的眼泪不断涌出。
  
  他被香烟熏黄的手上,到处都是细密的针眼,手腕的部位一个结痂的伤口周围皮肤溃烂,他的右腿上也是伤痕累累,重复注射让大腿肌肉溃烂,愈合后便留下大大的伤疤。
  
  “我真的想戒断了,真的想,再也不吸了。一家人都因为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巩凡一遍遍地这样重复。
  
  前几年,为了筹集毒资,他偷过电单车、偷过自行车。2008年,在被警方刑拘后,查出患上艾滋病。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毒友之间的联系仍然没断,出来不到一天他就开始复吸。15年里,他被劳教3次,复吸11次。
  
  每次戒毒之前,他哄骗母亲,这就是最后一次,每次吸毒之前他总是安慰自己,这就是最后一次。
  
  他成百上千次地想死。如果用车撞死,就没有痛苦了,可是这不是害了人家开车的?如果跳楼,不是害了大楼所在的单位?他能想到最少妨碍到别人的死法,就是服毒。
  
  关上社区居委会的戒毒帮教员王师傅正在和巩凡喝酒劝他。报纸就是王师傅拿给巩凡的,“我当时就跟他说,你看看那么多艾滋病人他们都是怎么活的……”王师傅给他的是11月29日的都市时报。小武的故事深深打动了巩凡,“我想,你们对我们这样的人都这么关注,死前就想跟你们说说话,没想到你们竟然找来了。”他哭着读了好几遍关于小武的故事。
  
  记者帮忙联系了医院
  
  医生说,想办法为他争取免费治疗

  
  巩凡的CD4细胞水平还不到180,能让他支撑多久?巩凡中断治疗已经几个月,医院已经发了三次住院通知给他……一心求死的巩凡,已经全部放弃了治疗。
  
  “小武、梁大娘,她们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感染上了这种病啊?像我这样的人感染上是应该的,死也是应该的。可是小武她们不应该啊。”巩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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