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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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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泪痕
19岁我与白色魔鬼相恋
心声泪痕
2008-08-12 07:47:45 来自:上海法制报 作者:陈珠还 阅读量:1

  那天在进行“白粉”交易时,我的心紧张得快跳出来了,在警察抓住我的一瞬间,我就像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但一切都晚了。有人说每个姑娘都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故事,我的故事虽然灰暗了一些,但那只是过去。我相信,明天的太阳会吻遍我的全身,使我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灯光闪烁的舞台上,8个身穿各款时装的姑娘随着轻柔婉转的音乐轮番走上舞台……这是犯人艺术团正在赶排一台“笑迎春天”的时装表演。别看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个个在尽情地展示美,可她们都曾有过一段令人痛惜的往事。我来到她们排练的场地,其中一名个子高挑的女犯引起我的注意。她身穿绿色舞裙,肩披轻柔白纱,脸上一对小酒窝格外引人注目。主管表演队的女警官告诉我:“她只有20多岁,因为染上了毒瘾,在摆脱不了‘白色魔鬼’缠绕时,走上了贩毒这条路。”我找许多犯人谈过话,但接触贩毒的犯人却不多,而且是个女毒犯。于是,我产生了与她谈谈的兴趣。

  18岁那年我技校毕业,被分配到本市一家压缩机厂做机床工,应该说在下岗队伍不断壮大的今天,从学校毕业就能有一份工作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因为参加工作时年纪太小,不久后,我便对机床重复单调的旋转声产生了厌烦心理。朋友们见我早出晚归,脸上弄得灰不溜秋的样子,都好心地劝我说,“小懿,你就心甘情愿充当上班族了吗?”我的男朋友也在竭力怂恿我,“快辞职吧,在这里拿工资像老大妈似的没有一点眼界。”

  我感觉他们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年纪轻轻呆在一个地方劳动,不是在消耗青春年华是什么?朋友们的鼓动,加上自己内心的动摇,我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在没有与父母商量,也没有办理辞职手续的情况下,自作主张与单位“bye-bye”了。

  男朋友比我大7岁,两年前他南下去了深圳。他见我不在厂家干了,就三天两头打电话给我,要我也去他那里,说让我开阔一下眼界,知道什么叫“闯天下”。我被他说得热血沸腾,好像年轻时不到外面去闯一闯,真亏待了自己一般。没隔几天,我就到了深圳特区,到了他身旁。

  一开始,他先带我游玩了一些地方,随后一起帮我找工作。没想到,我们找了几天,脚都走疼了,也没有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几天下来,我们都感到精疲力竭。由于我们年纪轻、经历少,遇到曲折又不懂改变,于是两人之间接二连三地发生口角,闹得很不高兴。她不时地傻笑,好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我说你当时才十八九岁,就脱离父母的羽翼独自跑那么远,胆子也够大的了。她又发出一声傻笑…… 有一天,我找工作未果回到住所,推开门时,看到男朋友躺在床上吸一种味道古怪的东西。来南方前我也听说过,有种东西很像香烟,一旦吸上很快会上瘾,上了瘾后又很快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叫海洛因。

  我立刻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我冲过去用双手使劲地摇着男朋友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在吸毒?你还要不要找工作?我们俩还要不要生活在一起?他见我哀求的样子十分可怜,就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吸这种害人的东西了。过后,我们又为找工作继续奔波,正巧一家服装企业在招收女模特,他极力鼓励我去试试。我把我的身份证送去,付了报名费,很快就被录取了。

  两个月后我才知道,这家公司招聘了许多姑娘,通过训练,只能挑选10个人留下,其他的都将被淘汰。尽管我十分努力,最后几轮下来,还是被淘汰了。当时,我很想一个人承受这个痛苦结局,可他却在不停地问我考模特的情况,当时,我感觉我们俩在外应该互相依靠和信赖,就把我被淘汰的事情如实向他说了。当晚,他一个人闷头喝了不少酒,不愿和我说半句话。我知道我们初闯陌生地方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我没想到男朋友是这么一个心理脆弱、经不住考验的人。在现实面前,他又一次借助海洛因逃避一切。看到他偷偷吸食时的丑陋模样,我疯了,我声嘶力竭地抓他打他,他却无动于衷。

  我说,我模特当不成,还可以选择其它职业,只要我们有信心一定能找到一份适合我们的工作。他仍是一声不吭。我说,即使在深圳没有容留我们的地方,大不了我们回上海再找机会。然而,他根本不理我,仍以吸毒来减轻烦恼。我看他一天天消瘦颓废的样子,懊恼自己不应该轻易地辞职,不应该和他一起来到深圳。正在我想尽办法来阻止他继续堕落之际,我突发奇想,何不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去恫吓他,改变他,作最后一次努力? 于是我说,你吸我也吸。

  “你敢吸!你还想不想活了?”男朋友似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而他已经不能摆脱 “白魔”对他的诱惑和麻木。他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行动上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了。看到他继续沉迷毒海不肯回头,我的心碎了。反正陷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回去也没脸见人,你吸我也吸,你毁我也毁吧……

  第一次吸毒的情景,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她说她就像个魂不附体的幽灵,心里充满着恐惧,因为她怕毁了自已。可是一想到自己内心的苦涩和空虚,她就豁出去了。追述当时情景,她的神态并不沉重。毒品真的像 “魔鬼之吻”,有了第一次的幻觉和快感,就一发不可收拾。当时我也不知道毒品会这么厉害,会像一条毒蛇缠住你不放。等我有了吸毒的第一口,也就没完没了了。原来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结果反而自己也染上了毒瘾。

  我的男朋友毒瘾过后还是比较清醒的,他对我说, “小懿,你不能再吸毒了,否则真的要毁了一生。”我赌气地说,只要你吸,我就吸。他当面说他不吸了,也没有钱来维持他的毒瘾,背后却是另一套,把我带来的钱都用完了。其实我知道,只要与毒品交上了朋友,就难以把它甩掉。

  为了弄钱继续吸毒,我找借口回了几次上海,与父母说在深圳那里找到了一份很好的职业,就是在试用的一年中工资比较低,而那里的吃住开销又很大,请他们给予资助。我就用这种谎言骗取了父母的信任,把带去的钱一次一次消耗在毒品的烟雾中。一次,我从广州回上海,途中突然有人伸手来抢我的旅行包,我被不速之客的突然举动吓呆了,忙本能地用手掩住随身携带的包裹,颤抖着说:“你们想干什么?”

  “这么紧张干什么,不认识我了?”戴着大沿帽的列车员笑着与我打招呼。

  我跑了几趟上海,好多列车员都与我比较面熟,可能是我皮肤白,笑起来一对酒窝比较讨人喜欢,他们都乐意与我开玩笑。当时为了应付突发的 “烟瘾”,我事先做了精心准备,把 “白粉”伪装一番塞进了旅行包的内袋中,等毒瘾上来时,可以取出一点过一会儿瘾。可眼下,我的心怦怦直跳,松手吧,怕里面藏的 “白粉”被发现;硬不给看吧,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就在这个瞬间,我选择了听天由命,松开了手便说,想吃什么,自己拿吧。

  列车员说: “谁想吃你小姑娘的东西了,你又没有白粉。”他们边开玩笑边拔腿走开了。他们随便说说,却让我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等我缓过神来慢慢细想,何必呢?用这种 “以毒攻毒”的办法来惩罚男朋友,连自己的命运也套上了。再说花了这么多钱,最终却都烧成了灰,值得吗?可惜,这样的幡然醒悟只有几秒钟。随后,我的灵魂又被抑制不住的毒瘾慢慢吞噬了……

  她语速很快地说,因为不忍心再向父母要钱,面对无法割舍的毒瘾,她也没有逃脱 “以贩养吸”的魔鬼之路。现在,从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吸毒留下的痕迹。我说, “有时摔跤并不是件坏事,可以让你脱离过去,抬起头来重新选择自己的路。”她爽快地点点头……  那天在 “白粉”交易时,我的心紧张得快跳出来了,但愿第一次能顺利出手。结果还是被公安人员发觉了。在抓我的一瞬间,我就像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但一切都晚了。在看守所期间,我一个人被关在空荡荡的小屋内,寂寞又空虚,尤其是 “烟瘾”发作时,真是难熬透顶。全身乏力,头痒抓头,身痒抓身,就是抓不到部位,好像这痒不是在皮肉上,而是在血液里,在骨子里,叫人痛苦难忍,心烦意乱。

  到了监狱后,这种症状时不时地出现。女警官见我瑟瑟发抖,上下两片嘴唇在不停颤动,一副令人可怜的惨相,就对我说:这是戒毒的开始,你一定要挺住啊!随后,他们提出了一个土办法,打开我身边的电风扇,让我一个劲地猛吹,说,能让我头脑清醒,减轻瘙痒。几天后,他们又帮我请来了戒毒医生,让我学会自我控制,按时用药,合理安排作息时间。我吸毒时间不长,染上的毒瘾还不深,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煎熬,真的逐渐恢复了正常。

  通过一年多时间的改造,我学会了劳动,身心也恢复了健康。女警官见我年轻活泼,身材好,就把我推荐给了大墙内的艺术团。我非常珍惜艺术团的氛围,我要在这特殊的地方找回自己的纯真。不久,艺术团准备筹备一台时装表演赛。女警官就来征求我的意见,说:你有跳舞的基础,你应该去试试。我被年龄与我相仿的女警官一鼓动,内心燃起对艺术进一步追求的火苗,或许我真能成为一名大墙内的名模呢。

  有人说每一个姑娘都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故事,我的故事虽然灰暗了一些,但那只是过去。我相信,明天的太阳会吻遍我的全身,使我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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