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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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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泪痕
一个曾吸食毒品的警察的自白
心声泪痕
2007-07-08 15:00:36 来自:南国今报 何继权 作者: 阅读量:1

  阿勇,男,37岁,曾当过10年交警。1992年开始吸毒,后被辞退。为筹毒资犯下诈骗罪,被判刑3年。从一个警察堕落为犯罪分子,毒品腐蚀掉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年近不惑,阿勇回首往事悔恨不已,他决定通过今报公开自己的故事,让闻者足戒。

  初尝白粉

  如今的阿勇,已经没了当年做警察时威风凛凛的派头,黑瘦的外貌,脸上的浅浅皱纹,和大多数为生活而奔波的中年人差不多。只有身上的长袖白衬衫、灰色西裤、黑皮鞋,透露出他曾经也是个“讲究”的人。

  “当警察的时候,我特别骄傲。”阿勇1985年高考落榜后,在家待业一年。期间和一帮做“偏门”生意的“兄弟”到外地游荡,沾染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习气。第二年,所在城市招聘公安人员,阿勇通过考试成了一名合同制民警。因为他聪明机灵,很受领导赏识。后来,他还参加了函授大专学习,并于1990年转为正式编制。阿勇以为,自己的人生道路从此前途光明。“在街头执勤时,那帮‘兄弟’过来打招呼,我绝对不让他们攀肩搭膀,以免有损警察形象。”1992年夏天,阿勇在纠正一起违章行为时,和当事人发生争执,他一怒之下用对讲机砸了对方。结果,当事人向交警部门投诉,领导把阿勇狠狠批评了一顿。

  年轻气盛的阿勇心中不快,借口有病请了“霸王假”,坐飞机到广州找那帮“兄弟”玩。

  在广州的宾馆里,阿勇第一次尝试吸食毒品。但他强调自己当时是处于“三不知”的状态,既不知道毒品对身体有害,也不知道吸毒是违法行为,更不知道做警察的吸毒意味着什么。看着“兄弟”们在宾馆里吞云吐雾,飘飘欲仙,正感苦闷的阿勇有样学样,把“白粉”掺合到香烟中吸食。

  在广州呆了一个星期,阿勇才回单位上班。此后,他出现了鼻塞流涕的症状,刚开始还以为是感冒了。后来才知道,自己已经染上了毒瘾。

  家庭破裂

  染上毒瘾的阿勇开始变得萎靡不振,上班时经常哈欠连天。领导以为他闹情绪,就为他换了工作岗位。但是,不论怎样换,阿勇都提不起工作热情,满脑子想的是怎样搞到毒品。

  有时毒瘾上来,即使在办公室,他也会跑到厕所里,偷偷吸毒。有一次被同事撞见,他满不在乎,认为“没什么”。当他穿着警服去找“兄弟”们要毒品时,那些朋友已不再免费向他供“货”了,他几乎每天都要花100多元钱在吸毒上。

  1993年,阿勇和谈了8年恋爱的女友登上了婚姻殿堂。新婚燕尔的阿勇却对床第之事提不起兴趣,被冷落的娇妻起了疑心。

  妻子的收入比较高,阿勇的收入也不错,结婚后两个人的钱随便放在一起,谁想用就自己拿。抽屉里迅速变少的钞票,更加重了妻子的怀疑。一天,阿勇在家偷偷吸毒,被妻子发现,两人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其实,在为筹办婚礼拍摄婚纱照时,阿勇已经出了一次“丑”。新人画了妆,再穿上漂亮的西服、婚纱,一般人都会显得神采飞扬。那天阿勇偏偏毒瘾发作,提不起精神。在照相馆挑相片时,大家看到有几张相片里的阿勇显得很丑怪:眼神迷蒙,眼睑下垂,半开半闭。这些被照相机无意中拍下的镜头,成了大家的笑料,只有阿勇自己知道个中缘由。阿勇曾想戒掉毒瘾,但害怕暴露身份,只能偷偷找到一些无证游医打针吃药,却没什么效果。

  最后,妻子再也不能忍受和一个吸毒鬼一起生活,两人以离婚告终。“我们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感情很深的。”阿勇至今对那段感情念念不忘。

  恶意透支

  这时的阿勇已经无法自拔了。吸毒越久,他的毛病就越多,上班经常迟到、早退,引起了领导的不满。“毒瘾来的时候,感觉像被捂住了嘴巴鼻子,透不过气来,闷死人了。”因此,四处找毒品就成了他平时的主要“工作”。和单位的同事一起到南宁参加培训,他都要趁机一个人溜走,去找“兄弟”介绍认识的毒品贩子,然后回到宿舍吸食。到北京参加学习,他在行李中也没忘了夹带几包毒品。“如果不是因为我穿着警服,人家机场的检查人员可能早查出来了。”披着一身正气的警服的阿勇在吸毒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掉下了万丈深渊。

  据阿勇说,1996年的时候,海洛因已经达到每克500元的价钱,吸毒的开支很大。就算他有金山银山,也要坐吃山空。好在朋友多,今天借这个,明天借那个,还可以熬过一阵子。但前后欠了朋友约5万多元钱后,愿意借钱给他的人越来越少。

  当时,阿勇办了两张银行信用卡,里面的钱用光后,他就开始透支,足足透支了4万元。看在他是公安人员的份上,银行没有直接告上法庭,而是通过单位领导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他向领导敷衍说会还钱的,但半年后没有还过一分。“这个时候,我去哪里找钱还啊?”阿勇索性破罐破摔。

  1996年春节过后的一天,领导打电话给阿勇,叫他到办公室开一个“小会”。进到办公室,看到大小领导都在场,阿勇明白将会发生什么。领导从信用卡透支的事问起,问他拿钱去干什么了,还试探着提到他吸毒的事……这时,阿勇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了,爽快地承认:我吸毒。

  阿勇说,当时在场的领导和同事都惊诧万分。尴尬的沉默后,一个埋头作“谈话笔录”的同事,悄悄把手中的记录本换为“讯问笔录”。

  众叛亲离

  “小会”结束后,阿勇再也没有回单位。尽管领导反复通知他去接受处理,但他都不予理睬。单位只好发出通报,以他连续旷工15天为由,给予辞退。“铁饭碗”砸了,没有了固定收入,阿勇的吸毒开支断了来源。

  他只好又跑去广州找那帮“兄弟”。

  吸毒的人还能做什么正当生意?那些人用“丢包术”搞诈骗,他也只好跟着去做,想想自己以前还是个警察,阿勇心里很不是滋味。

  打击街头犯罪的风声紧后,阿勇从广州回到家里。为了省钱,他改用注射的方式吸毒,这样每次的用量少些,而“效果”也更明显。

  当然,他的毒瘾因此也更大了。已经离婚的妻子,念及旧情还常和他联系。缺钱买毒品时,阿勇厚着脸皮向她要钱。一天,阿勇在家里吸毒时,前妻打电话叫来公安人员,把他送进了戒毒所。当然,前来的都是阿勇以前做警察时的同事。

  反复进了好几次戒毒所,阿勇还是无法戒掉毒瘾,生活也因此变得狼狈不堪。有时候半夜毒瘾发作,找不到可以买注射器的药店,他就想方设法到医院偷。

  一般是趁值夜班的护士不注意,偷走就溜。有一次太匆忙,偷到的竟是一只大号的注射器,他躲到厕所里手忙脚乱弄了半天,因为针头太大,怎么都注射不成,最后只好心急火燎地找到一家诊所的护士,给5元钱求人家帮“打一针”。当年做警察的骄傲和自尊,在阿勇心里已荡然无存吸毒者往往六亲不认。一个朋友搬家,阿勇借了亲戚的一辆微型车去帮忙。毒瘾上来时,阿勇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把车开到当铺抵押,换回1000元钱全部用于吸毒。

  结果,公安机关以涉嫌诈骗罪将其抓获,后被法院判刑3年,直到1999年才出狱。

  出狱不久,阿勇就打电话给前妻:“我没有饭吃了,能不能给1000元钱下广州找事做?”前妻出现在他面前时,冷冷地瞥了一眼,把一张百元钞票扔在他的面前,转身就走。阿勇说:“我当时心都碎了……”他用20元买了毒品,另外80元买酒买菜请几个朋友喝得烂醉。阿勇说,社会的歧视往往让吸毒人员因丧失生活的信心而复吸。

  吸毒、戒毒,复吸,再戒……

  幡然悔悟

  随着年龄的增长,阿勇经常反思自己的行为。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年迈的父母和疼爱自己的两个姐姐。

  2000年,阿勇在家人的安排下来到远离都市的农村,开始养猪、熬酒,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以自食其力。

  断绝了毒品来源,阿勇慢慢恢复正常。

  3年多后,有人为他介绍女朋友,两人恋爱后于今年结了婚。阿勇渴望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很珍惜这第二次婚姻。

  每天忙着为妻子的小摊进货,也无暇接触毒品了,到现在阿勇已经完全戒掉了。

  阿勇说,自己看到一些十几二十岁的人吸毒,就为他们的未来担心。但他说自己和那些人有“代沟”,根本没人听他的,所以他想借助今报把自己的经历和盘端出,为那些年轻人敲敲警钟,切勿重蹈自己的覆辙。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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