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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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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泪痕
一个吸毒者的一天
心声泪痕
2007-07-08 11:06:26 来自:杜新忠戒毒、禁毒专业网 作者: 阅读量:1
    酒精改变了我的性格。在我和布赖恩的关系中我成了领头的,现在布赖恩总是以敬慕的眼光看待我。酒使我想逃避伦敦北部那单调无聊的生活,遁入侠决罗宾仪式生活的幻想世界中去。我开始厌倦像别的孩子那样在公园里打发时间的生活。 

我为什么要这样干?父母对我的漠然和失去雷蒙德后,这是不是我第一次求救的呼唤呢?我是不是在想,就是受惩罚也比孤独和被忽视强? 

随着酒喝得越来越多,我的表现愈加勇敢,抢劫也愈加胆大。

但是这个药片把我带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不到半小时我就充满了难以控制的激动,在酒店里跑来跑去,和陌生人聊天,仿佛从来就认识他们似的。这种引起幻觉的毒品开始生效时,我变得激动、饶舌、外向。我们离开了酒店,穿过红灯区,那里闪烁的霓虹灯似乎越来越亮,好像专门是为我而点燃的。我的脑袋像一座喷发的火山。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得没治了!我想唱歌。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似乎过了好几个钟头,毫无道理地感到很悲哀,心想不知昨晚那奇妙的感觉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感到如此厌倦?我没有生病的感觉,头也不痛,就是感到情绪非常低。 

突然我开始感到不再郁闷,而是激动非常,完全清醒过来。我脑袋里面的快乐开关又打开了。头天晚上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我满怀欢乐地从浴缸中一跃而出,把最后一点咖啡也碰洒了。 

我们轻轻驶过鸭群,驶到桥下,抬头看着人们的笑脸,好像他们在把幸福扔到我们身上。 但是突然一种感觉开始了,起初很慢。一片看不见的阴云莫名其妙地笼罩住我,我开始觉得心情不好。我希望这会很快过去,心里想,我刚刚还觉得幸福得发狂,怎么可能觉得心情不好呢?我毕竟仍在同样的湖上、同样的船中呀!但是悲伤并没有离去。一切都开始显得不一样了。我现在想要离开这条愚蠢的船,脱去这些可笑的蓝衣服。桥上的人在嘲笑我们。

几周以后,我回到了父母家中。我的意思是,我开始回去睡觉。一切都好像很怪。不用安非他明以后什么都慢了下来 到马耳他后我坐出租车到了卡米拉母亲的公寓,自己简直已不成个样子。看见我这副模样,人人都吃了一惊,但我难受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只顾喝醉了睡觉。第二天,我并没有因为看到卡米拉和自己的小女儿而高兴,反而只对毒品感兴趣,一切其他的东西都无关紧要了。伊莎贝拉和她的女儿们无法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

在马耳他,我对毒品的依赖的真正可怕状态第一次表现了出来。过去几天中麻醉剂造成的迷糊亢奋重又勾起了我的毒瘤,现在我推一的渴望就是毒品给予的愉悦。

当我意识到我在马耳他根本搞不到任何麻醉剂时,我的毒瘤使我感到走投无路,我试图以醉酒代替,但酒精已不能给我我极度渴望的那种感觉。在一家酒吧呆了大约五小时后我回到公寓里,嘟嚷了一声有急事什么的,就去到机场赶下一班航班,回到伦敦和毒品身边去。妻子和她家里的人满脸迷惑的样子,但是好像相信了我的话。卡米拉仍旧同意一周后回英国。新公寓的相片起了作用。

在希思罗机场着陆后,仅仅是想到第一剂毒品就使我兴奋起来。我从机场给基思打电话要更多的麻醉剂,他让我和他的毒品贩子建立联系。两小时后我见到此人,他说当天晚些时候可以给我一百粒。"别他妈的傻了肝'我尖叫道,"我需要办一大批货!"我给他钱让他把我介绍给给他供货的人,看到了那一大把钞票后他同意了。

我被安排和一个神秘人物在巴恩斯桥附近见了面。开始的时候他好像在搞特务活动似的,要弄清楚我不是警察派来的。"你当毒品贩子有多久了?你认识帕特里克有多久了?"他想知道。"咽,有些日子了。"我答道。他怎么能够相信我是为自己买这么多毒品呢?他仍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问道:"你准备花多少钱?"我拿出两千英镑给他看,然后拍拍口袋,表示钱还有的是。现在他认真对待我了,让我跟着他沿河走了约一英里。我们一面走他一面不断回头看,确认没有人在跟踪我们。最后我们来到一艘宽大的游艇旁。我们上船后便锁上了门,下到船身内。在那里他给我看了许多装着成百瓶麻醉剂的箱子。 "这都是什么样的药丸? "我问。"都是高级的,安非他明。"他说着递给了我两粒试一试。我吞服后我们坐了下来。很快我就获得兴奋的快感,脑袋炸了开来。"怎样?"他看到药丸已在我身上起了作用,咧嘴笑了。"多少钱?"我问。"买多少?""这条船上的全买下!"我大声叫嚷道。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我们说好了价钱,我把停在驳船旁的汽车开了过来。我们一起把毒品装在了行李箱里,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一共有三十多万粒。

开车离开时我真是一个快乐的瘾君子!我有足够十年用的麻醉剂。从现在起,所有的同性恋医生和毒品贩子都可以见他妈的鬼去了!我永远也不会再缺少毒品或幸福了。如果有人出一百万英镑来买这些药丸我也会拒绝的。这些药丸是我的信心、我
的自信,有了它们,我就可以偷来足够的钱去买我所需要的一切爱。 

我追求的不是金钱,我并不需要钱。我追求的是刺激,是逃避正常的生活。

从儿童时代起我希望的就是被接受,就是能属于一个人。悲惨的是,对于我,这只能来自一帮劫匪。 

日益增长的吸毒量使我越来越孤僻,对兴奋剂造成的亢奋和飘飘然的渴求控制了我整个的生活。只要我有了兴奋剂,不论哪个政府上台,世界都是美好的。尽管我和另外五个人同住在一所屋子里,她们却仿佛并不存在似的。我在吸毒后飘飘然的幻觉中过着自己的日子。

    由于我永远处于兴奋剂的作用之下,便开始发展起一种幻觉,整个世界都在服用快乐药丸。政治家、法官、警察,所有的人都在一片和谐中快乐地唱歌。将不再会有战争或饥饿,大家都像风筝那样飘飘然,世界将变成一个更美好的地方。这并不是什么愚蠢的梦想,我确实认为是天意让我会使人类养成每天服用安非他明的习惯。要开始这项工作,从自己住的这条街开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但是我怎样才能使大家都服用毒品呢? 

离家上班去了,而引导他们进入一种新生活方式的努力也被正式取消了。上述事件后我开始出去疯狂购物,在麻醉剂的影响之下我完全无法控制这种冲动。服用安非他明后你没完没了地说话,而在商店里我保证能得到全神贯注的接待。没有哪个店主会叫你滚蛋,上别处去花钱。我停下买东西简直不可能。并不是我需要的东西,买什么都行。 

由于我分不清流浪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就随手把钱给所有的人,很快便引起了铁路警察的注意。当一个车站的巡警来质问我的时候,我马上就消失在地铁里,坐车回到托特里奇家中。在地铁火车上我吞服了剂量很大的安眠药,险些走不到家就瘫了下来,这回运气算好的现在兴奋剂开始改变了我整个的性格。我的行为是如此疯狂,别人感到越来越难以接近我,甚至包括艾伦。 

可怜的安东尼娘连她姐姐都不如,她姐姐至少还有短短的几年看见过一个吸毒成瘾的爸爸,可安东尼娘根本就没有爸爸。 

现在真到了恐慌的地步了。我面临着重大的问题,不是被警察指控,不是老婆和孩子在旅馆里,也不是身患癌症即将死去的父亲。我的问题要大得多!我没有兴奋剂了!我得找到新的来源,可是到哪儿去我呢?一开始我找了六个私人医生给我开安非他明的方于,可是这比起我对毒品的可怕渴求来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我总是没有足够的毒品,绝望之下我撬开了当地的一家药店,这至少暂时提高了我的储存量。 

人类可以在月球上行走,却无法治愈癌症。以后的两周中,我多数时间似题非睡地呆在床上,在停用安非他明对身体产生的影响下处于半迷糊状态。猛然停用安非他明改变了我,现在我只想吃和睡。这种倦怠的感觉延续了好几个星期,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减轻。

多少年来我第一次开始看报,惊奇地读到爱德华·希思在选举中获胜,现在是英国的首相了现在,一个没有妻子、没有家、没有爸爸的未来就显得令人十分气馁。 

我应不应该去看着特莎和安东尼姬?还是去看艾伦或者特里?我该他妈干些什么?我浑身冒汗,于是照例伸手去拿白兰地。

两个普通的人过着普通的生活。一切都是这样该死地正常。我恨这一切!我想大叫! 

一切都像多年前在纽沃姆医生的洗澡间里的感受一样。我企图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继续坐在沙发上,但是不可能。突然我有一百万件事情要做,一百万个地方要去,一百万个人要谈话。"怎么啦?"琼问道,我跳起来冲回大街去拣回我刚扔掉的药丸。我使劲想用铁铲撬下水沟盖,但盖子纹丝不动。我如下面看去,能够看见几十粒黄色药丸漂在浑浊的黑水上。这时我记起来阁楼上有兴奋剂,便疯也似地跑回房子里去。我一把推开忧心忡忡的琼冲上楼去,爬进了多年来我藏放过那么多现金和毒品的阁楼。我找了又找,花了近半个小时搬开那些破烂的旧东西,越来越绝望。最后挖到了宝。在最远的犄角里被瓦挡住的地方有两个银制的钱盒,可是没有钥匙。我冲到楼下车库里去把盒子砸开,就像小鬼付了身似的。琼和母亲吓得不敢来拦我,站在那里看着我像个神经错乱的吸血鬼一样猛砸钱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发出了很大的响动之后,一个盒子啪地裂开了。里面只有钞票,大约一千英镑,但是没有兴奋剂。琼恳求我住手,但我暴怒着叫她滚蛋,厌恶地把钱扔了一地。

第二个盒子更给实,我只设法砸开了一个小口子,伸进手去摸到了更多的钱,仍然没有兴奋剂。盒子的裂口割破了我的手,我大喊道:"又是该死的没用的钱!"这时,两个警察出现在车库门口。有个邻居向他们报告了巨大的敲砸声。他们问我在干什么。我手滴着血,地上到处是钱,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景象。我不无得意地答道:"就是丢了钥匙,没有犯罪行为!"他们记下我名字后就走了,警告我:"别再弄出大响动,不然我们会以扰乱治安罪把你带到局子里去。"

    以后的几天几夜,我和所有其他吸毒成痛的人一起,从一个俱乐部到又一个俱乐部,被兴奋剂搞得神魂颠倒昏天黑地。最后我和一群嬉皮士一起,参加了其他十五万鼓吹"爱情与和平"的嬉皮士在怀特岛的狂欢活动。在那儿,在神志木清的状态下,我见到了吉米·亨德里克斯,那个同性恋之王本人。

一周后我不成个样子地回到了温奇默山。母亲和穿着一条新的冬季短外裤的琼坐在红沙发上,和我离开她们时坐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生活中的酒精间奏曲结束了,吸毒主片正式开演 

一个星期六,完全在兴奋剂的控制下我买下了三个摊主的全部货物。对我来说是小钱,在他们可是经济的奇迹。我把所有买下的东西放在我们大楼门外一张桌子上,写了一张很大的通知:"免费,请自取。"几分钟之内大群大群的人来拿走了一切,我则在展销部里看着,歇斯底里地大笑。

我的行为完全无法估计,有时一连失踪好几天,使整个公司处于停顿状态,因为只有我有权签支票。我不干涉公司管理工作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抽鸦片,把许多个小时花在看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的一个女秘书的屁股上。我让她从早到晚把文件归档放在档案柜最下面的抽屉里,这样她的腰就得弯得更低,我就能更多看见她的大腿。吸毒后晕晕乎乎时在性的方面对你产生奇怪的影响。这个女孩意识到她能引起老板的性欲,于是很快就根本不容衬裤了,但尽管她很积极,我却从来不去碰她。我只是整天晕晕乎乎地坐在那儿。至少暂时她的屁股使我没有到别处去造成更大的破坏。

从此以后就是一路往下滑了。吸毒后情绪的大起大落使我和所有人都吵架,并开始凭一时冲动解雇人员。我每天最爱说的话成了"你也可以滚蛋嘛"。史蒂文和吉米自动离开了,几个月后杰克也走了。人们感到无法对付我变成的那个吸毒后迷迷糊糊、神经错乱的精神变态者。独自一人住在公寓里增加了我已经完全失控的毒品、酒精和鸦片消耗造成的混乱。我逐渐失去了对公司和秘书屁股的一切兴趣。我要的只是吸毒后的兴奋和坐在家里得到更多的麻木的感觉。 

持续滥用安非他明的危害暴露了出来,我精神错乱了,开始认为全世界都和我过不去。严重的受迫害感越来越强烈,直至我想象着所有的人都想骗我,哪怕在某天是星期几这种小事上。一天早晨九点半,我等在银行门外,对一个过路人大喊:"他们为什么他妈的不开门?""今天是星期日,老兄。"'他答道。我不信他的话,气呼呼地买了好几张报纸查看。没错,都是星期目的报纸,可是我还是不信,怀疑卖报纸的人和他勾结一气,于是开始间街上的陌生人。听到他们都说是星期日,我更糊涂了,愈加感到痛苦。我回家去时心里仍然认为这是一个大骗局。

我老觉得,不是警察要抓我,就是坏人要开枪打死我,于是我继续执行从地球表面消失踪迹的计划。 

在我吸毒以及与家庭很少联系的这些年里,她们和我疏远了。我们几乎不说话,我和卡米拉淮一真正的谈话都是关于装饰新房子和买家具要用钱的事。"早上好,你好吗?'被"我们还需要五百英镑买地毯"所代替。我电常感到,如果我们在过厅里放个文件盘子来留便条,对大家都要容易一些,省得她们看到我恼火。帕了顿车站后面的酒鬼跟我说的话比我全家人跟我说的话放在一起都要多。 

当自己噩梦般未来的情景再一次闪过我的脑海时,我感到不寒而栗。我再一次回头看去,恐怖地看到自己躺在那件大衣里面。 

那年夏天,克拉拉开车送我去参加艾伦母亲的葬礼。看着她和艾伦,我认识到了,为了得到吸毒后的瞬间兴奋快感,我故意抛弃掉的是怎样的一份爱。看到那位老妇人的棺材,我回想起混在克雷兄弟匪帮中干讹诈的事时她说过的话:"如果有人爱你,就值得为他们去死。"悲哀的是,对于我,甚至都不值得为他们去停止吸毒。我吸毒后反复无常的情绪大起大落使克拉拉感到厌恶,她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但这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每一天,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一场廉价的二流电影。许多年来我可以一连数目都处于兴奋的快感之中,可是现在无论我服用多少兴奋剂,这种兴奋快感只能持续几个小时。我的新陈代谢机制对于毒品产生了抗药性。我开始记不起自己每一个小时都在做些什么,精神状态比看起来的样子要糟得多。我常常开始准备做一件事可又忘记了要做的是什么,或者发现自己在一家商店里仅不知道自己要买的是什么。

我吸毒吸得太厉害了,即使今天也无法说清什么时候在装假,什么时候是真疯。

现在不是要让医生检查我的脑袋是不是疯了,而是到了应该把我的脑袋整个砍下来的时候了。当吸毒又一次导致恐惧妄想狂时,我完全生活在了现实之外。我认为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但是我应该最怕谁呢?龙尼·克雷翻过监牢的高墙来攻击我吗?还是警察、内希兄弟、小短腿,或者说不定是乘着装甲运冰激凌车回来的我的妻子?这是一个我永远无法从中醒来的活生生的噩梦 这时,随着我开始为多年吸毒的恶果付出代价,在我身上产生了第一个重大的变化。以后的一个月左右,兰娜基本上不在家,我整天睡在床上,吓得连门也不敢给人开。我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房子、公寓、商店。不知怎他就那么没有了。就连我新买的衣服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瓶瓶的安非他明,而这些药丸也不像以前那样起作用了。我再也得不到快乐亢奋或飘飘然的感觉了。我无法该对别人我照着镜子,无法相信这个鼻涕呼啦不成样子的人真的就是我。毒品毁掉了我的心智,只剩下了个不中用的大脑。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头子。这就见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所有的痛君子都要付出这个代价。这一锤终究要落下。那天我吞下了越来越多的安非他明,仍然期待着给我以信心的兴奋快感再回来。我想,点上了火以后,水壶必定会开的;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甚至都不能从床上起来。这些兴奋剂可不是黑市上搞来的便宜货,而是私人医生开的右旋安非他明片。什么地方出了根本性的问题了--不是毒品,而是我那被摧毁了的头脑。

我以前从来没有一次吞服过这么多,在医院这平静的一段生活后,我的脑袋准备好了要接受一次无比剧烈的兴奋和畅快的满足。 

这个伤口是最深的。回到母亲的公寓后,我情况更糟了,又产生了六英寸的小人从信箱里爬进来的恐怖幻觉。对我来说,那些小杂种在门厅里到处乱跑,嘲笑我,都是完全逼真的。在这一段僵尸般生活的最后,一件可以预见到的事发生了。兰哪打来了电话。她对新的男朋友感到腻味了,她仍希望能够找到藏起来的钱箱,所以要我回到她的身边。

我竭力想在监护权审理前减少吸毒量,就定好要进赫特福。德郡特灵附近的一家叫钱普尼的高级疗养所。因为预料到戒毒时即刻面对的冷漠,我决定进去前再痛快大吸上一次,结果在一家通宵小麦窟里和常见的一帮痛君子搅在了一起。我吸食 了那儿所有品种的毒品后在凌晨三点爬到了台上,一把抓过音乐广播主持人的麦克风大叫道:"为监护权案而吸毒的幕间休息!该休息了¥不许吸毒了!""滚开,继续放音乐!"有人从拥挤的场子里高声喊道。 

我在人群中不仅没有感到安全,反而开始认为机场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暗中监视我们,想象每一次宣布航班都是有关我们在什么地方的暗号。坐在那里被安非他明搞得满脑子幻觉真是巨大的折磨。早上七点左右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惊慌,就叫醒了特莎,开始长达八小时的认并不存在的人身边逃跑。我坚信有人在跟踪我们,拖着可怜的孩子在伦敦四处上下公共汽车。 :"斯蒂夫,要把你锁起来的不是警察,而是那些毒品!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是很快死掉,就是要在贫民窟中和酒鬼们住在一起!" 

我看着汽车开走,看见特莎在哭,我明白自己的正常神志也和她一起离开了我。没有多久车子拐过弯去,我精神崩溃了,就在大街上毫不害羞地哭了起来。回到脏乱的公寓中我摇着头,心里想,我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落到这么孤独这么穷困的下场?答案就在我的脚下,一个空了的安非他明瓶子。我已经陷入了如此凄凉的境地,就更没有力量来对付毒魔了。 

 让他在方子上加写点什么的时候。那些宝贵的片刻对于癌君子来说简直像一生那么长。我一拿到药丸总是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站在药店里就先吞服一些。这并不使店员们吃惊,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吸毒使我感受不到我正在经历的精神崩溃,因为如果你永远处于吸毒后的迷糊幻觉中,你就不会觉得伤心,更不要说为此而哭泣了。晚上强效镇静剂使我进入没有意识、没有梦境的沉睡世界,从来不会睁着眼睛伤心。在这样大量的兴奋剂和镇静剂的作用下,你的感情被锁在了你的心底深处,就像放在了一只高压锅里,等待着最后爆发导致精神失常。

小狗"包打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几间 房子,并且和我一样一天比一天瘦,一天比一天疯。我们的日子过得就像关在纳粹贝尔森集中营里的囚徒,但现在是和平时期的伦敦。 

也许这种假装的生活起了安全阀的作用,使我可以不必承认现实里真的发生过的事情、如果面对现实恐怕我就会永远疯了,或者把自己投到公共汽车的轮下。等到毒品带来了急性精神分裂症的症状时,情况就变得更糟了。我坚信警察要来袭击我的公寓,就把街门针上了不让他们进来,只留下一个小后窗供自己爬进爬出。我觉得每一辆经过的汽车都是在查看我是否单独在家,就用旧大衣和破布搭在援在一起的破椅子上,做了些我认为看起来像人形的东西。我肚子贴在地上爬着把 我唬人的东西移到窗前,看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公寓里走来走去。我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对我那饿得半死的狗说:"这样就能挡住敌人了。" 

我们这些迷失了的灵魂被共同的空虚连结在一起。我们都没有事情可做,没有人可以写信,没有人可以打电话,没有事情可以迟到,甚至也没有事情值得从床上起来。我们谁也不是一夜之间就落到这个地步的,我们并不是天生的流浪汉。我们每一个人都来自某个地方,有过妈妈爸爸,甚至妻子儿女。对于我,这里是多年吸毒后的终点站。我永远感到疲累不堪,仿佛在看着自己的葬礼却又得不到允许爬进棺材里去。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地道,更不用说有亮光了,这里有的只是虚空。我的精神已被摧毁,我已经放弃,不再希望得到任何东西,甚至是毒品。在每天结束的时候邦特总是对我说:"好了,又打发掉了一天,又少了一天要去过的日子。”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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