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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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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泪痕
走近戒毒成功者
心声泪痕
2007-07-08 23:12:02 来自: 作者: 阅读量:1
    宁波市戒毒研究中心自开办以来,已为近万名坠入吸毒深渊的瘾君子进行了脱瘾治疗。这里的“杨氏1+1戒毒疗法”以其无痛苦、无成瘾性和脱除毒瘾后可迅速转入纳曲酮抗复吸受到所有来这里自愿戒毒者的称道,特别是这里把吸毒成瘾者视为“病人”,而不是“犯人”的做法,更受到来这里自愿戒毒者的欢迎。
    但是,彻底戒除毒瘾是个世界性的难题,脱瘾治疗仅仅是戒毒的第一步。按国际共识还得度过康复期及回归社会后的操守期,一般要三年以上不碰毒品,不复吸才能视为真正戒除了毒瘾。那么,经过“杨氏1+1戒毒疗法”治疗的“病人”中,有没有这样不复吸的人呢?回答是肯定的。本文介绍的就是其中的一个。虽然,追寻到这样一个人十分不易,甚至有些“传奇”色彩,但她的述说,无论是对从事戒毒工作的人还是渴望自愿戒毒的人来说,都是有着极大的启发作用的。
    应我们的要求,宁波市戒毒研究中心先后提供了多个经他们那里戒毒治疗后,至少已有一年以上不再复吸的病例。
    我们十分欣喜,因为在全世界公认的复吸率高达95%,甚至98%的情况下(据说另外的5%或2%,有的是因为其他犯罪被处罚了,有的是过量吸毒致死了,有的是因再三复吸被送了劳教等等)真正戒除毒瘾、过上正常人生活的是凤毛麟角。多年来,在我国的所有有关戒毒报道中,我们还没有读到过一个不复吸的完整的例子。
于是,我们开始了艰难的寻找……

    是恐惧,也是不愿重现那不光彩的一页

    经过这几年的大力宣传和教育,在社会公众中,吸毒已成为“不光彩”的代名词,原先的那种“吸这玩艺儿,时髦,有气派,有身份”的思想,即使在吸毒者中也逐渐失去了市场。于是,吸毒者采取种种方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隐瞒起来,甚至连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面前都不愿公开;于是,他们渴求戒除毒瘾,但一般都选择自愿戒毒的方式,而且都不愿在本地的戒毒场所,宁可不远百里、千里到异地进行;于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们也常常设法弄来假身份证,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住址隐藏起来;
……
    果然,我们在寻找一个叫S的曾接受自愿戒毒的姑娘时,发现她提供的地址是根本不存在的。而另一个姑娘K,则干脆在戒毒回来后不久,将家也迁走了。
    于是,我们在寻找H姑娘时,便有了一种茫然的感觉。特别是在寻找她的住地时,发现竟是一个棚户区,住房简陋,弄堂狭小。即使找到了,也非谈话之地,何况发现她并不在家,而留下的电话号码及手机号都是假的。于是,我们就给她家里留下了我们的拷机和家里的电话号码。希望她能主动与我们联络。
    果然,没过多久,她拷我们了,但接电话的是她的弟弟,弟弟再三问我们是谁,找他姐姐有什么事。我们则一字不提他姐姐吸毒及戒毒的事,而仅说受朋友之托,有件事相告,并再三申明仅此而已,并无丝毫恶意。她弟弟回说他姐姐去了外地,我们便很自然地说,那让她回来后,在方便的时候与我们联络。
    谁知没过半小时,我们便收到了她本人的回电,我们先告知是受宁波杨国栋之托,向她问好,并问起还记得杨国栋吗?她说记得记得。我们便又问她最近一切都好吗?她回说:“很好,很好”。接着,我们便告诉她,因为弄不清刚才回电者的身份,所以什么也没说。她听了激动地说:“他是我弟弟,但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听得出她的言下之意是“你们没给他提吸毒、戒毒的事,实在太好了”。
    就这样,她欣然答应当晚在附近的一个茶坊见面。
    我们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为终于能找到一个戒除毒瘾已四年半的人而高兴。因为国际上公认脱瘾治疗后,三到三年半不再复吸,才称得上真正戒除了毒瘾。如果H姑娘果真是四年半没再吸,她真是太了不起了,从而也激起我们对她究竟是如何彻底与毒品决裂过程的兴趣!

    康复期的渴求

    当晚十时许,我们赶到约定的某茶坊,H姑娘已先期到达,我们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真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
    “H小姐,想不到你这么年轻、漂亮,精神也好”。刚坐下,我们便不无恭维地说。
也许是这句令所有女人快乐的话打动了H姑娘的心,也打消了她的疑虑和紧张,她竟直奔主题:“我早就想到会有人来找我的,想不到是你们两位陌生人,而且是宁波戒毒中心介绍来的。再说,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就是吸了几年毒吗?而且已经戒除了四年多,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见H姑娘如此坦率,我们的顾虑也渐渐打消了。大家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再也用不着遮遮盖盖的了。
    “你真的戒掉了四年多吗?”我们问。
    “真的!从宁波戒毒回来,我再也没吸过”。H说。
    “那你当年是怎么会吸上毒的呢?”我们又问。
    “大概八年前吧,毒品刚刚在我们这个城市流行的时候,我的男朋友因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受圈子里的人的引诱吸上了时髦的白粉。谁知上瘾后就一天也离不开它,而且那时的价钱很贵,买一克就要一千多元,最高时达到一千五百元左右。眼看着男朋友把大把大把的钱化成了烟雾,我既心痛又恨,不知劝了他多少次,开始他还答应说不吸了,不吸了,到后来就干脆说不吸就难受,没有办法了。我想,什么鬼东西,真的没有办法不吸了吗?我就不信,于是也赌气吸了几次。谁知,上瘾后真的丢不开,我一吸便是三年半。我是从22岁开始吸上的,三年半过去就是25岁了。照理,25岁的姑娘该是成熟、滋润、丰满的时候,可我发觉自己完全变了样,不仅脸上没有血色,体重也下降了很多,浑身软棉棉的,整天没精打采……再说,随着市场的变化,生意也越来越难做,钱不是那么好嫌了,眼看着前几年辛辛苦苦赚的钱一点点消耗下去,我心里真是又恨又痛又无奈,不知怎么办才好。1995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报上看到宁波有个戒毒研究中心,那里采用1+1的中西医结合办法戒毒,没有痛苦,效果很好,于是就去了宁波…...”
    听H姑娘一口气把自己的吸毒过程介绍完,我们接着问道:“从宁波回来后,你是怎样度过康复期的呢?”
    “现在回想起来,刚回来时有一个时期确实很难过”。
    “能说说怎么个难过法吗?”我们紧接着追问。
    “这个嘛,一下子很难说清,总之么……心理负担很重。既怕戒不掉,不能断根,再吸上怎么办;又怕被家里的人,特别是公安局的人知道。因为不知道家里人知道我吸毒后,包括左邻右居,亲朋好友,他们会怎么看待我,是否会离我远远的,不再接纳我。至于让公安局知道后,担心会不会送我去强制戒毒,因为那一年强制戒毒法已经公布。还担心原来一起吸毒的人,见我戒了毒,会不会议论叽笑我,说我不合群,甚至说我针对出卖他们等等。还有,我的男朋友吸毒的历史比我长,量也比我大,我最多时一天要吸掉二克半,而他却要三克半,我不吸了,他怎么办,他会怎么想……还有,听说毒是根本戒不掉的……我想自己还年轻,假如真的戒不掉,怎么办……”
    从H姑娘深沉的话语中,我们似乎可以想象得出她当时极度悲观、无奈、恐惧、焦虑、不知所措,甚至厌世、绝望的心情。
    “那么,这个过程有多久呢?”我们又问。
    “大概有一、二个月吧”。她回答说。
    我们介绍说,彻底戒毒应该躯体脱瘾、康复和回归社会三个时期。经过脱瘾治疗后,体内的毒素已经排除,但身体和心理上都需要调整、恢复,包括对毒品危害的深刻认识,下定与之彻底决裂的决心,摆脱种种不健康的心理,与自己的过去决裂,重塑自我,增强生活的信心和勇气等等,你所说的特别难过的时期,实际就是康复期,问题是在这一时期内,没有人给你进行心理治疗,许多事情你又不便对他人说,因此你就感觉特别难过,好比处在十字路口,不知怎么办才好。
    “对,对,你们说得太对了。那个时候,我正想有人与我说说话,开导开导我,可是没有啊。说实在的,就是在母亲面前,我也不敢吐露半个毒字啊,因为父亲去世的早,我们姐弟俩全靠母亲一手带大,她承受的苦难已经够多的了,我不忍心她再为我们操心啊……”H姑娘不无感慨地说。
    H姑娘的一番坦诚的话,其实是提出了一个经过脱瘾治疗的戒毒者的心理渴求问题。于是,今天又有多少人已经认识到这个“渴求”呢?

    关键是靠自己的意志

    谈着谈着,我们突然想起,时间大概不早了,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哟,已经快十二点了,不会影响你的休息吧!”我们不无抱歉地说。
    “没关系的,我已多少年没有象今天这样一吐为快了。只要你们为我保密,我愿意把你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H显得轻松而兴奋地说。
    于是,我们又把话题转到了她这几年来怎么与毒品彻底决裂的话题上:“自从宁波戒毒回来后,你就再也没有接触过毒品,没有同以前的毒友在一起过吗?”
    “哪里啊,我的男朋友至今还在吸,最近还到宁波去戒了一次呢。至于其他的毒友,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我离得开吗”。她十分坦率地说。
    “那么,面对毒品,你就无动于衷吗?他们不再引诱你吗?”我们问。
    “关键是自己的意志嘛。想当初我所以吸毒,只是为了与男朋友赌气,其实并没真正当作一回事,后来尝到了苦头,吸掉了辛辛苦苦赚的钱不说,人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去戒毒。从宁波回来,虽然难过了一、二个月,但终于挺过去了,从那以后,我就厌恶吸毒了,并开始劝还在吸毒的人去戒毒,包括我的男朋友,他们中有的人确实去戒过,但很快又复吸了,于是我就看不起他们,包括我的男朋友,我与他说了,他不把毒瘾彻底戒掉,你就别想与我结婚,但我一定等着你。开始,他们也曾引诱过我,说再吸一口,不会有问题,我坚决不干,并骂他们是意志薄弱的家伙,该彻底丢掉了,难道真的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反正,我是抱定了一个宗旨:毒品再也不能碰了,那东西太害人了。相反,有时偶然看到他们还在吸,就觉得他们是些可笑的可怜虫,连这点决心都没有,还能做什么……”
H姑娘打开了的话匣子,怎么也收不拢。我们连忙打断她的话说:“看来意志和决心是至关重要的,而且是其他任何东西不能替代的”。
    “是的,一个活人嘛,既然失足跳下吸毒的泥坑,为什么就没有决心爬上来呢?”H姑娘轻蔑地说。
    我们告诉她,最近已有研究表明,吸毒成瘾是一种反复发作的脑疾病。如果说躯体脱瘾已经基本解决了的话,而戒除心理上的瘾则成了世界性的一大难题,否则复吸率也不会高达95%到98%,就一个具体的人来说,意志有脆弱的,也有坚强的,你或许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典型,但从我们掌握的大量事实看,似乎意志还不能决定一切,至少同时还应有点什么与之相配合、相呼应。
    深思了一会儿,她说:“我觉得还有一个精神寄托的问题”。
    “能否说得具体些。”我们说。
    “具体嘛,怎么说呢,就是一个人要有事干,而且最好一天到晚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它(指毒品)。就说我吧,那时我与我男友一起做服装生意,分别在几家商场租了柜台,吸上毒后自己什么都不想干,连看柜台、进货都雇了人。自从我戒毒后,就解聘了几个人,自己顶了上去,每天几个柜台都去转转,进货也亲自过问,再说这时生意已越来越难做了,自己应更加当心……就这样,我从早忙到晚,哪里还有时间去想毒品,更不用说吸了,因为明知一吸上就完了嘛!”
    H的这番话,倒使我们悟出了点什么。看来,精神寄托对一个人来说,确实是很重要的。有的人所以陷入吸毒的泥坑,还不是因为有了点钱,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精神空虚得很,于是便经不起引诱,追求什么更大的刺激,最终成了毒品的俘虏……
    我们分手的时候,已过凌晨一时,但都不觉得晚。其实,黎明就在眼前了。
    这次走近H姑娘这样一位戒毒成功者,实在令我们兴奋,因为这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换来的。 虽然,H从吸毒到戒毒的经历,还不能涵盖所有正在毒品折磨下痛苦煎熬的人,但毕竟告诉人们:毒是难戒的,但毒是可以戒的!
(注:为了当事人的原因,也为了我们已经作出的承诺,当事人的真实姓名及所在城市,都隐去了。)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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