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顺利地生下一个带把的,乐得全家人连嘴都合不上。
婆婆屁颠屁颠地到商场给孩子买奶粉,置办小衣服;公公拿着几包烟站在小区门口给众人一个劲地散。人们都知道老俩口不仅因为有了孙子高兴,更主要的是他们家可能因此就有了希望。
小彩和丈夫全喜都是料子鬼,为了那口料面,小俩口什么下贱的事都做过,什么没有尊严的“角色”也当过,父母为了他俩把心都操碎了。
改革开放以来,父母承包了一个饭店,幸幸苦苦赚了几百万块钱就这样被他俩糟蹋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山穷水尽了,小彩的肚子却突然大了起来,全喜见媳妇的肚子大了,想到未来孩子的前途,对自己的吸毒行为奥悔不已,主动和小彩到乡下戒毒,可回来后一次一次又复吸了。前些日子在丰洲自愿戒毒所戒毒,虽然完成了生理上的戒毒,但心理上能不能完全脱离毒品,还要接受时间的考验,反正半月十天没有吸,父母就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再加上又添了一个带把的孙子,老俩口突然觉得快要坍塌的家又有了一线希望。
小彩坐月子,不出门,不会有啥大问题,只要儿子全喜不和社会上那些烟友接触,没有了那个环境,慢慢也能戒断,老俩口的主要任务就是天天轮流着和全喜在一块,不给他半分钟和外人接触的机会,当然,全喜也希望父母帮他度过出所后的心瘾难关。
在老俩口的精心呵护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全喜的确没有再接触毒品,小彩也被婆婆侍候得白了一点,胖了一些,只是奶水不多,孩子不够吃,还要半夜起来喂两次奶粉,累了一点。
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孩子的出生是一个起死回生的转折点,都希望因此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全喜、小彩和父母一商量,就开始筹备满月宴,他们想大宴亲朋好友,在别人面前重塑这个家庭的形象。
为讨个吉利,满月那天,酒席是定在丰洲的双喜酒楼,婆婆护着小彩和孩子,快到中午的时候才打出租车到了酒楼。
亲朋们看着孩子那双毛忽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看到了这个家庭的希望;男人们逗逗孩子,女人们不仅抱一抱孩子,还要用手摸摸孩子的脸蛋,表示亲热,使整个酒楼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眼看着就要开席了,孩子突然一阵啼哭,四肢震颤,不大一会儿就开始呕吐不止。
小彩马上就慌了,抱着孩子不停地摇晃,把乳头喂到孩子嘴里,孩子连含都不含一下,婆婆抱过孩子一边摇晃一边安慰小彩,“不要急,不要怕,隔条马路就是丰洲医院,咱们上医院去。”
婆婆和小彩还有几个亲朋抱着孩子赶快到了医院,连号都没来得及挂,就直奔儿科急诊,大夫诊断了一会儿,说:“奇怪,根据症状,很像是毒瘾发作,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毒瘾呢?”
小彩还没有听完医生的话,两腿就软得站不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怀孕时只吸了那么几次毒,竟让孩子也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