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份个人心碎的资料为我们所提供的第一个教训:一个人的堕落往往是要经历一个长期而缓慢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做为家长和学校教师,完全可以通过许多征兆察觉出来,从而及时采取措施,为身遭祸害的孩子提供必要的帮助。无论如何,如果你觉得一个孩子开始显得“心不在焉”,并且似乎只是从表面上本能地参加家庭生活的时候,那你就必须刨根问底,睁大眼睛。如果你觉得你的孩子在家里的人眼里已慢慢变成一个局外人,甚至对那些他往日所信任的人也慢慢疏远起来的话,那你就应该想方设法去了解到底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然后该怎么办呢?当然,一切都取决于家长、教师的愿望:从孩子的自我反省中认识到一个危险的信号,或者更应该从中看到孩子从他那些不良的恶习中解脱出来的好处。
第二个教训:应该拥有进行早期治疗的条件,而这种治疗越早越好,越迅速越彻底越好。如果能够采取联合行动,取得家长的合作,甚至有可能的话取得老师的合作,在专家的指导下,开展“家庭治疗”,这方法只要进行及时,效果必然很佳,成功的希望也很大。当然,如果一个年轻人毒瘤已经成性,那就更应该给予治疗,只不过到这种时候再来治疗就不那么容易了。那些对增加治疗手段以及增设新的治疗中心漠不关心或不屑给予支持的人,着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满足于把吸毒者监禁起来——这是一种为某些政治倾向的人所主张的目前广为流行的做法——这实际上就是对这些年轻人彻底撒手不管,让其自生自灭的做法,是一种大儒主义的做法。不管对吸毒者的治疗会碰到什么样的困难,做为一个想成为“人道主义”的社会就必须动员整个社会的力量来参与这一工作。我们并不缺乏治疗的经验,我们完全可以让这些失足者从堕落的深渊重新爬上来。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治疗的过程往往要比失足者堕落的过程还长得多。治疗这种恶习的花费也是浩大的,在这个充满着自私和冷漠的世界里,要想实现这项工作更非一件容易事。例如在这个世界里,有人就想利用这些年纪轻轻的受害者,让他们被迫落到小女卖淫的地步,以便从中渔利。
由此可见,这个问题的解决并不只是通过增加治疗中心的数目,或者提高治疗补助费用所能奏效的。只要克丽斯蒂娜的这种遭遇仍然受到普遍的容忍时,那么对吸毒分子的治疗工作的开展就会违背某些人的利益,这些人打着自由的旗号,大言不惭地声明他们有权对这些年轻的吸毒者进行“性消费”。其实像克丽斯蒂娜那样失足的孩子同样是我们的同胞,只不过她是处在那些自认为和社会“融洽无缝”的公民的另一边。后者有时出自于“人道主义”,愿意为他们提供治疗,而有时又想利用他们,甚至把他们贬为“商品”。这种矛盾本身就是我们的社会文明的一个普遍的特征。年轻的克丽斯蒂娜向我们描述了她堕落的真实缘由,她的叙述要比那些著名的研究所所举行的冷冷清清的研讨会更有意思,更能使我们了解到这个被人天天吹捧为“健康的”社会腐败到了何等的地步。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这本不寻常的书对他们来说是,而且必须是——几乎难以容忍的。
霍斯特一埃贝哈德·里希特教授
注:本序言作者里希特教授是德国一位著名的医学、哲学博士。生于1923年。他在1952~1962年期间担任柏林“儿童精神病防治中心”主任医生。从1962年以来任西德基森市大学精神病院院长。主要著作有《家庭、家长、孩子和神经官能症的心理分析》、〈类型〉等。 ——原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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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斯蒂娜自述
这种情景真叫人感到惊讶。近几天,妈妈整天没完没了地收拾行李,把大大小小的箱子都塞满了衣物。我一看就明白:我们即将开始一种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