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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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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传真
亲历金三角腹地佤邦:毒品造就强大武装
2010-08-20 22:26:01 来自:中国调查杂志 作者:孙晓芸 阅读量:1

  这个消息无疑让所有人长舒一口气。然而,禁毒之后的佤邦是什么样?种植鸦片超过100年的佤邦烟民靠什么生活?在过去以鸦片为政府税收一部分的佤邦政府,又将如何发展自己的政府事务?3年过渡期满后,食不果腹的烟民们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再次撒下罂粟花的种子吗?为了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从2005年到2007年,本刊记者历时二年,三次亲历缅甸佤邦深入调查。

  版块1、我所亲历的佤邦

  2005年1月,当我们决定去看最后一季罂粟花的时候,仅仅是猎奇,可一切都在我们真正走进佤邦、真正住进烟农家破旧的棚屋时改变了。

  我们从此再也不关心那些被各种媒体炒烂了的数据与利益分配,我们仅仅想知道,这些烟农都在干什么,当最后一季罂粟花开过之后,他们将怎样生存。

  2007年2月,第三次前往佤邦登俄乡莫海村的时候,我们知道,有些担心已经变成了现实。与这群烟农的对话,常常陷入死寂。之前在佤邦从未见过的乞丐已经在邦康街头三五成群。他们多是老妇带着幼童,他们不说话,只是牵着我的衣角甚至是发梢,静静地走在我身后。我在都市成就的铁石心肠,在这里无法生效。我递给他们水、米饭、面包,但是我不忍去看他们的狼吞虎咽,给他们拍照。我坐在泰国人开的餐厅里吃饭,花了几十块钱,做了一桌饭菜,我隔着玻璃偷偷地看着那几个孩子,他们欢乐的笑脸痛击着我的胃。我的可卑的可鄙的可恨的胃里,装着他们一家人一个月的口粮吧。

  这些安静的佤族烟农们,安静地坐在邦康大金寺的院子里,看着炫目的傣族人家的竹棚。这个赶摆的日子与他们无关,他们仅仅安静地坐着,偶尔接过傣族人递来的一碗米干、一瓶水。

  佤联军英俊的战士们,站在这热闹的人群中维持秩序。他们都端着枪,面带微笑,一样安静地注视着与他们一样从大烟地里走过来的烟农们。

  1、不可抵达的金三角

  2005年1月,关于金三角将收割最后一季罂粟此后将永远不再的新闻,在各种各样的媒体上冲击着我们的眼球。那个被称为神秘的野蛮的危险的恐怖的地方,那片被称为最美丽最邪恶最绚烂最可怕的花丛,梦呓般环绕在我们四周。当一个探险者。当一个记录者。当一个亲历者。冲动使我们在春节还没有过完时飞往昆明。

  从昆明到思茅,我们坐了一整天的车,却发现办理前往邦康的签证并不那么容易。在思茅的几间一夜30元的招待所里,我们几乎对此次金三角之行绝望了。这时,朋友辗转带来了生活在鲍有祥身边的人,这个人答应帮助我们以“旅游者”的身份进入佤邦。为此,我们激动得一夜未曾入眠。

  就这样,之前被我们认为已经不可能抵达的金三角,轻轻松松地对我们打开了门。

  踏入佤邦首府邦康的街道,满眼见到的都是汉字,听到的全是汉语,云南思茅的电信与移动网络,加上轻松流通的人民币,使我们很难感觉到自己已经身处异国。我们因为中国和国际媒体对佤邦的描述而紧绷起来的神经,在邦康人民广场门前站岗的娃娃兵第一次向我们绽放笑容之后,被扔到了九霄云外。邦康城很小,街道也不像思茅那样干净,可这里的气氛竟让我们觉得自己更像个旅游者。面对我们的照相机与摄像机,邦康城内的人并没有躲躲闪闪,这些来自中国、缅甸、泰国甚至新加坡的人们,大多安静地笑着。

  这里很像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甚至也与现在中国的一些偏僻城镇几无二样。大街上刀郎声嘶力竭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此起彼伏,周杰伦、张柏芝的招贴画也随处可见。

  事实上,在佤邦首府邦康境内,我们倒是体验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古风。在勐冒茶厂与当地人攀谈,大家都不约而同谈到禁毒的困难,从小在中国读书,为开茶厂又长期在中国学习考察的一位男子笑称:“有什么难办的?在这里,就是司令一句话的事情。我们不能像美国人那样,动不动就给人自由,我们学习的是50年代的中国。国家的决定,老百姓就照着做好了,全国人民都一起做。”虽然在邦康的监狱里,我们见到过因为吸毒被戴上重重脚镣的囚犯,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中国古话,似乎并没有在佤邦人民身上起效果。

  在佤邦遇到腰间插着手枪的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们受朋友之邀参加过的婚礼与葬礼现场,都遇到过持枪军人鸣枪表示敬意的举动,不过这样的枪声很少会真正在争斗中出现。在鸦片交易集市上,现金的流量很大,但我们看到,所有的人民币全部都堆放在地摊上,收鸦片者似乎并不担心有人会对那样厚厚的现金起什么歹心。

  对佤族烟农来说,最好的放松方式并非吸毒,而是去赌场玩几手。我们遇到的大手笔的赌徒并不少,但普通烟民只不过玩一些一元钱下注的翻牌“游戏”。愿赌服输使这里的热闹并不紧张,没钱的烟农聚在豪客桌前,看别人一掷千金的快乐似乎也很受用。

  2、最后一季罂粟

  “路啊路,飘满红罂粟”。诗句催促着我们在尘土飞扬之中往大烟地前行。官方允许我们进入鸦片地,还借给我们一辆皮卡车,一路心情大好的我们不断停车搭载烟农。鲍有祥与他的政府正与联合国粮食计划署一起,招募劳工平整山道,车一开,我们连自己都无法看见,除了将设备紧紧地裹在衣服里,我们只能听见烟农们在这尘土之中偶尔的几句交谈。

  罂粟地,就在这样的黄沙之后突然闯入我们视线。说真的,第一秒钟我没有任何意识——这满山遍野的罂粟花,不关乎鸦片、不关乎毒品、甚至不关乎美丽不关乎娇艳……我们所有人同时陷入沉默。罂粟花打在我们的镜头上,割开的鸦片浆粘在我们的头发上。而几乎又是同时,我们开始轻呼。

  正是这时候,我们发现了李丝美和她的家人。她那明显饱经风霜却毫无怨尤的脸,出现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然后她突然走过来,往我们的摄像机上插了一朵鲜红的罂粟花。

  这时,她的女儿立在一旁,手里有刚刚割下来的黑乎乎的大烟浆,两个调皮的儿子对我摄影包里的绿箭口香糖垂涎三尺。我们决定跟拍这个女人。她也同意让我们住在她家。

  3、最后一次交易

  2005年春,佤邦的鸦片交易市场内秩序井然,哪怕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交易。

  鸦片交易市场通行的货币是人民币,而与鸦片一起摆在天平上的秤砣则花样繁多。除了造型奇美的佤邦传统秤砣“坎丝(音)”外,子弹、电池、子弹盒、银元等全都可以拿来一用。虽然样式繁杂,但大家都按统一的标准交易,随意摆放在摊上的钱再多,也绝无人敢起歹心。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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