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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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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胺酮
LSD的墨西哥亲戚“神圣蘑菇”
K粉与致幻剂
2008-07-29 09:22:16 来自:LSD-我的问题孩子 阿尔伯特.霍夫曼 作者: 阅读量:1

  1956年年底,日报上的一则消息引起了我的兴趣。美国研究人员发现,墨西哥南部的印第安人在宗教仪式上食用一些蘑菇,它们能产生一种伴随幻觉的迷醉状态。

  因为含有仙人球毒碱的仙人掌也是在墨西哥发现的,而且那时还没有其它药能象LSD那样产生幻觉,我由此想与这些研究人员取得联系,以了解这些导致幻觉的蘑菇的详情。但是这则报纸的短文没有人名和地址,所以不可能得到进一步信息。尽管如此,这些对其作一下化学研究会很有意思的神秘蘑菇,从此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印象。

  正如后来发生的那样,第二年年初,在我没有主动调查的情况下,LSD把这些蘑菇引入了我的实验室。

  通过当时山道士公司法国分部主任唐纳特(YvesDunant)博士为中介,一份来自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实验室主任海姆(RogerHeim)教授的询问,传到了巴塞尔的药物研究管理部,问我们是否对墨西哥致幻蘑菇的化学研究有兴趣。我非常高兴地告诉他们我能在我的研究部中的几个研究天然产品的实验室开始作这项工作。这就是我参与令人兴奋的对墨西哥神圣蘑菇的研究的缘由,这类研究已在人种真菌学和植物学方面有很广泛的进展。

  长期以来,这些神奇蘑菇的存在就是个谜。它们重新被发现的历史的第一手资料见于两卷人种真菌学宏篇名作《蘑菇、俄国和历史》(Mushrooms, Russia and History, Pantheon Books, New York, 1957),该书的作者,美国学者华生(Valentina Pavlovna Wasson)和她的丈夫华生(R.Gordon Wasson)在这个重新发现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下列有关这些蘑菇的迷人历史的描述就是摘自华生夫妇的书。

  关于在节庆、宗教仪式和巫医治疗中使用迷幻蘑菇的第一批文字证据,出于16世纪西班牙编年史家和博物学家,他们是在考蒂斯(HernanCortes)征服墨西哥后进入这个国家的。 最重要的目证见于德萨哈冈(Franciscan friar Bernardino de Sahagun) ,写于1529至1590年间的有名的史书《新西班牙物品通史》(Historia General de tas Cosas de Nueva Espana),他在书中提到了神奇蘑菇,并描述了它们的效应和用途。例如,他描写商人们从成功的商业旅行回家后如何用蘑菇聚会庆贺他们的返家。

  宴席时,他们在一开始就食用蘑菇,正像他们所说的,这是在吹笛子的时候。那时他们还没有吃食物,在这个夜晚,他们只喝巧克力饮料。他将蘑菇和蜂蜜一起吃下去。当蘑菇生效时,有人舞蹈,有人哭泣,有人看到他们可能在战争中死去的幻影。有人看到他们可能被野兽吞食的幻影,有些人看到的幻影是他们可能发财、富有。有些人看到的幻影是他们可能买奴隶,成为奴隶主。有人看到的幻影是他们可能犯通奸罪,结果被狠击头部,被石头砸死,有些人看到的幻影是他们在水中死去。有些人看到的幻影是他们会平静地死去。有些人看到的幻影是他们会从房顶上摔下来,滚落而死,他们看到了所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当蘑菇的效应消退后,他们互相谈论他们所见的幻影。

  在同一时期,有一位多米尼加行乞修道士达伦(DiegoDuran)在他的著作中报告说,1502年,在有名的阿芝台克皇帝莫克泰鲁玛二世(MoctezumaII)登基庆典时,人们食用了迷幻蘑菇。德拉瑟纳(Don Jacinto de la Serna)在他的17世纪编年史中有一段关于在一个宗教活动中食用这种蘑菇的描写。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一个印第安人来到了村里,他的名字叫齐齐童(Juan Chichiton),他带来了这种从高地上采集的红颜色的蘑菇,他用它们举行了一次伟大的偶像崇拜仪式,每人都聚会于这个圣餐的屋里,一整夜,人们都在敲击teponastli(一种阿芝台克打击乐)和歌唱。大半夜过去了,在圣餐礼节之后,这个庄严仪式的教士齐齐童给所有参加仪式的人分发这种蘑菇食用,给还给他们喝puque 酒(墨西哥的一种用美洲大陆常见的芦荟类植物酿制的浓酒),结果他们都疯狂起来了,看着真是让人感到羞耻。

  阿芝台克人的那瓦特语称这种蘑菇为teonanactl,可以被译为“神圣蘑菇”。有迹象表明,在庆典上食用的这种蘑菇可追溯到比哥伦比亚发现美洲大陆早得多的时期。所谓的蘑菇石头在危地马拉、萨尔瓦多和墨西哥连绵的山地中被发现。 这是些伞形蘑菇的石雕在其柄上刻有的面型、神像或动物样的魔鬼,大多数约30厘米高。根据考古学家的考证,最早的石雕可追溯到公元前500前。

  R.G.华生(R.G.Wasson)相当有说服力地辩解说,这些蘑菇石头和“神圣蘑菇”之间有联系。如果这是真的,就意味著蘑菇崇拜,即蘑菇在神奇药用和宗教庆典中的使用,已有2000多年历史了。

  对于基督教传教士来说,蘑菇的这种迷幻的、产生视觉和幻觉的效应好像是鬼邪之事。因此,他们企图以全力杜绝它们的使用。但是他们只是部分成功,因为印第安人继续秘密地食用对他们来说是神圣的蘑菇teonancatl,直到今日。奇怪的是,这些关于神奇蘑菇的旧记载在随后的几个世纪中并没有得到注意,大概是因为它们被当成迷信时代的想象产物。

  “神圣蘑菇”存在的各种踪迹有被永远埋没的危险,1915年,著名的美国植物学家沙福德(W. E. Safford)博士在华盛顿的植物学会讲话中和在一篇科学论文中强化了这样的论点,即根本没有神奇蘑菇的存在这回事:西班牙编年史者把仙人球毒碱仙人掌当成了蘑菇!即使这是不正确的,沙福德的主张不管怎么说却使科学界注意到神秘蘑菇之谜。

  墨西哥医生帕科(Blas Pablo Peko)第一个公开对沙福德的说法提出了异议,他找到了至今在墨西哥南部偏远山区蘑菇仍被用于药物宗教仪式的证据。但是直到1938年,人类学家维拉耐尔(Robert J. Weitlaner) 和哈佛大学的植物学家 舒尔茨(Richard Evans Schultes)博士才在那个地区找到了真的用于仪式目的的蘑菇。也是在1938年,由年轻的美国人类学家组成的一个小组在约翰逊(Jean Bassett Johnson)的带领下,首次参加了一个夜间蘑菇仪式。这是在奥克撒卡州(Oaxaca)马萨特克人(Mazatec,墨西哥印第安人土著中译者注。)居住区的首府Huautla de Jimenez。 但是这些研究人员们只是旁观者,他们没被允许食用蘑菇。约翰逊在瑞士杂志《人种学研究》(Ethnotogical Studies)1939年9月号报导了这一经历。

  此后,对神奇蘑菇的探索中断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舒尔茨奉美国政府之命不得不忙于亚马逊河地区的橡胶生产,而约翰逊在盟军北非登陆时被杀。

  美国的一对学者夫妇,华生(Valentina Pavlovna Wasson)博士和她的丈夫,华生(R.Gordon Wasson)重新又从人种论的角度研究了这个问题。R. G. 华生是银行家,纽约J P 摩根(J.P.Morgan,华尔街著名的商业及储蓄银行,中译者注。)的副总裁。他的妻子是儿科医生,1958年去世。华生夫妇1953年开始是在马萨克特人居住的区Huautla de Jimenez开展这项工作, 此前15年J. B. 约翰逊和其他人已经确认了这种仍存在的古老的印第安人对蘑菇的崇拜。他们从一位在那里生活多年的美国传教士、“维克利夫圣经翻译者组织”成员派克(Eunice V. Pike)那里,得到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多亏她懂当地语言和她作为传教士的关系,派克具有其他人不知道的关于这个神奇蘑菇重要性的信息。在Huautla村及周围地区的几次长期逗留期间,华生夫妇能够详细研究那些蘑菇的现代用途,并与旧的编年史中的描述作比较。他们的研究表明那个地区仍然盛行对“神圣蘑菇”的信仰。但是,印第安人的这种信仰对陌生人保密。他们因此要很有策略和技巧地赢得当地人的信任,从而深入了解到这个秘密。

  现代形式的蘑菇崇拜是旧的宗教意识和习俗与基督教教义和术语的混杂。所以蘑菇通常被说成是“基督之血”,因为它们只在基督的血滴落的土地上生长。根据另一个说法,蘑菇从被基督嘴里的一滴唾液润湿的土壤中冒出,所以基督本人通过蘑菇发话。

  蘑菇仪式之后是某种形式的咨询。寻求帮助的人或病人或其家人,询问一位“智慧男人”asabio或“智慧妇女”orsabia,又称为curandero和curandera,并支付少量酬金。 Curandero的最好英译为“康复教士”(此词以后译为巫医,中译者注。)因为他有医生兼教士的作用,这两类人在这些偏远的地区都很稀少。马萨克特语称巫医为co-ta-ci-ne,意思是“有知识的人”。他在总是在夜间举行的仪式上吃这种蘑菇。其他出席仪式的人有时也能吃蘑菇,但是巫医总是吃得多得多。仪式伴随着祈祷和祈求,与此同时,蘑菇很快地从一个盆子上燃烧的copal(一种香样的树脂)上熏过。在完全的黑暗中,有时在烛光下,当其他人躺在他们的草席上时,这位巫医跪着或坐着,在放有十字架、圣人像或其它崇拜物品的祭坛前祈祷和唱歌。在神圣蘑菇的影响下,巫医在一种洞察状态下提出忠告和建议,甚至不活跃的旁观者也能多少被影响。在巫医单调的吟唱中,神圣蘑菇回答所有提出的问题。说到是否某个病人会活或死,哪种草药能有治愈效应;它显示是谁杀了某人,或谁偷了那匹马,或它使问询者得知一位远亲的生活,等等。

  这种蘑菇仪式不但有如上所描述的咨询功能,对这些印第安人来说,它还在几方面都与基督徒圣餐礼的意思相类似。从当地人的许多说法推测,他们相信上帝给了印第安人这种神圣蘑菇,因为他们穷,缺医少药,而且因为他们不识字,特别是不能读圣经,上帝因此直接通过蘑菇对他们讲话。 传教士派克(Eunice V. Pike)甚至暗示了给这些人解释文字上的基督信息的困难,这些人相信他们有一种直接的、清楚的方式。当然是通过神圣蘑菇去使他们知道上帝的意愿:是的,蘑菇使他们看到了上苍,并与上帝本人有了交流。

  印第安人对神圣蘑菇的尊敬还明显地表现于他们相信只有“干净”的人才能食用它们。这里“干净”指仪式上干净,它也包括食用蘑菇前后至少4天的性节制这样的事情。采集蘑菇时,也必须守某些规矩。如果不守这些戒律,蘑菇能使吃蘑菇的人发疯或甚至死亡。

  华生夫妇于1953年进行了他们第一次到马萨克特地区的探险,但是直到1955年,他们才成功地使他们结交的马萨克特朋友克服其疑心和谨慎,允许他们参加蘑菇仪式。 R. G. 华生和他的同伴摄影师理查森(Allan Richardson)在1955年6月底举行的一个夜间蘑菇仪式上被分发了神圣蘑菇。他们因此极有可能是被允许食用神圣蘑菇teonanacatl的第一批外来者、第一批白人。

  在《蘑菇,俄国和历史》一书的第二卷,华生充满欣喜地描写了这种蘑菇如何完全占有了他,虽然他挣扎地反抗它的效应,以能作为一个客观观察者。首先,他看到了几何形状的、颜色的图案,然后变成建筑样。然后是多彩的柱廊,超自然和谐和美妙的镶嵌珍贵珠宝的宫殿、凯旋的车辆被绝妙的只有神话中才有的动物拉着,以及难以置信的光华的景象。精神离开了身体,永恒地翱翔在幻想的王国中,存在于超越日常世界的更高级现实和更深刻含意的形像中。生命的精华不能用语言描绘, 它好像在被打开的边缘,但是终极之门未能打开。

  对于华生来说,这个体验最后的证明了这种从蘑菇而来的神奇力量实际上是存在的,不止是迷信。

  为了将这种蘑菇引入科学研究,华生早期与巴黎的真菌学家海姆(Roger Heim)教授建立了联系。在陪同华生到马萨克特地区的进一步探险中,海姆作了对神圣蘑菇的植物学鉴定。他的调查表明它们是Strophariaceae科的有凸纹的蘑菇,大约有一打不同的品种以前从未被科学地描述过,最大部分属于裸盖菇属(genus Psilocybe)。 海姆教授还成功地在实验室栽培了其中一些品种。原来这种墨西哥蘑菇特别适于人工栽培。

  与这些蘑菇的植物学研究同时进行的是化学上的研究,目标是从这种蘑菇原料中提取致幻性活性成分,并制出它的化学纯品。在Heim教授倡导下,这些研究在巴黎的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化学实验室中进行。在美国进行同一问题研究的是两个大制药公司:默克(Merck)和Smith, Kline and French的研究实验室进行的。美国的实验室是从R.G.华生那儿得到一部分蘑菇,另一部分由他们自己在马萨特克地区采集。

  由于巴黎和美国的化学研究未取得结果,海姆教授向我们公司提出了这件事,正如本章开始提到的那样,因为他觉得我们有LSD实验的经验,它与神奇蘑菇的活性类似,所以我们可能会在对蘑菇活性成分分离的尝试上有所建树。由此,是LSD给我们实验室引来了神圣蘑菇teonanacatl。

  作为那时山道士制药公司化学研究实验室天然产品部的主任,我想把神奇蘑菇的研究交给某个同事,但是没有人显示出对这个问题有多大兴趣,因为他们知道LSD及所有与之相关的课题都不大可能是最高管理层的热门课题。鉴于成功所需要的热情不能强迫产生,而对这个问题所要的热情我已有之,我决定自己作这项研究。

  在化学分析的初期,我们得到了海姆教授实验室栽培的大约100克的墨西哥裸盖菇的干品。我的实验室助手查特尔(Hans Tscherter)在与我十年长的合作中已经变得非常有能力,他完全熟悉我工作的方式,帮助我进行提取和分离的尝试。 由于没有所要寻找的这种活性成分的化学性质的任何线索,分离的尝试必须根据不同提取组分的效应来进行,但是小鼠或狗对各种提取物没有显示出明显的效应。 因此是否这种在巴黎人工栽培的干蘑菇仍有活性就成了疑问。这只能通过人来试验这种蘑菇原料才能决定。因为研究人员要求别人去给他作自体实验是不合适的,特别是像这种情形,还肯定会有危险性,所以像LSD的情形一样,我自己作了这个基础试验。

  在这一实验中我吃了32个墨西哥裸盖菇的干样品,共2.4克。根据华生和海姆的报告,这是巫医所用的平均剂量。这个蘑菇显现了强的精神效应,下面是那个实验报告的摘要:

  吃完蘑菇30分钟后,外部世界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变化。每样东西都显出墨西哥特点。因为我清楚地意识到,蘑菇源于墨西哥的知识使我只想象墨西哥的景象,所以我有意识地把我的周围看成平常我知道的那样。但是所有极力想把东西看成平常模样和颜色的努力都证明是无效的。不管我眼睛是张开还是合着,我只看到墨西哥主题和颜色。当主管这个实验的医生弯下来检查我的血压,他变成阿芝台克教士,假如他抽出一把黑曜石刀,我也不会吃惊。尽管这是一个严肃的实验,当看到我的同事的德国脸露出纯粹印第安人的表情时,我还是觉得很好笑。在迷幻的高峰期,大约食用蘑菇后一个半小时,内部图象的急流,大多是抽象的主题和飞快改变的形状和颜色,达到了如此惊人的程度,以致我怕我被撕入这形状和颜色的旋涡而被融化掉。6个小时后,梦幻结束了。主观上,我不知道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我觉得我回到了日常的现实,我很高兴从一个奇怪而神妙但又相当真实的世界回到了原先熟悉的家。

  这个自体实验再一次显示,人对精神活性物质的反应比其它动物更为敏感。我们在作LSD的动物实验时已经得出同样的结论,这在这书的前面章节中已作了描述。并不是蘑菇原料没有活性,而是这些研究动物对于这类活性成分没有反应能力,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的提取物未能在小鼠和狗身上表现出活性。

  由于以人作为被试者的实验是我们能做的对提取物活性成分进行探测的唯一实验,如果我们想要进行这项工作,并获得成功的结论,我们除了用我们自己做实验之外别无选择。在刚刚描述的自体实验中,持续几小时的强烈反应产生于2.4克干蘑菇。 因此我们在随后的实验中就用了相当于三分之一的样品剂量,即0.8克干蘑菇。 如果这些样品含有活性成分,它们只会激起轻微的效应,短时间地减弱工作能力,但这样的效应仍能非常清晰地显示出无活性组分和有活性成分组分的明确区分。有好几位同事和同行自愿为这一系列实验充当了实验被试者。

  赛洛西宾和赛洛欣

  在这种可靠的人体实验的帮助下,使用最新的分离方法,活性成分就被分离、浓缩并转变成了化学纯品。于是我们得到了两种无色结晶形式的新的活性物质,我将其命名为赛洛西宾(Psilocybin,又译“裸盖菇素”)和赛洛欣(Psilocin,又译“脱磷酸裸盖菇素”)。

  这些结果被发表在1958年3月号的的《实验》(Experientia)杂志上,它是与海姆教授和我的同事布拉克(A, Brack )博士和科布尔(H. Kobel )博士合作完成的,他们关键性地改善了这种蘑菇的实验室栽培,为研究提供了大量的上等蘑菇原料。

  我那时的同事弗雷(A. J. Frey)博士和特罗克斯勒(F. Troxler 博士)参加了下一步的研究,即确定赛洛西宾和赛洛欣的化学结构和这些化合物随后的的合成,其结果发表在1958年11月号的《实验》(Experientia)杂志上。这些蘑菇成分的化学结构在几方面值得特别关注,与LSD一样,赛洛西宾和赛洛欣属于蚓跺类化合物,一类生物学上重要的存在于动植物界中的物质。这两蘑菇的物质与LSD的共同的化学特点显示,赛洛西宾和赛洛欣不仅在精神效应上,而且在化学结构上与LSD紧密相关。赛洛西宾是赛洛欣的磷酸酯,它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在自然界中发现的含蚓跺的磷酸化合物。它分子上的磷酸残基与活性无关,因为没有磷酸残基的赛洛欣与赛洛西宾一样有活性,但磷酸残基使分子更稳定。赛洛欣会被空气中的氧分解,而赛洛西宾则是一种稳定的物质。

  赛洛西宾和赛洛欣的化学结构与脑神经递质5-羟色胺十分类似。在LSD动物实验和生物学研究一章中已经提到5-羟色胺在脑功能化学中扮演重要角色。与LSD一样,这两个蘑菇成分在不同器官的药理实验中都有阻滞5羟色胺的效应。赛洛西宾和赛洛欣的另一些药理性质也与LSD类似。它们主要的区别在于动物和人体的实验的定量活性。赛洛西宾和赛洛欣对人的平均活性剂量是10毫克(0.01克);相应来说,这两种物质比LSD的活性小100倍,0.1毫克的LSD已是强剂量。另外,蘑菇成分的效应只持续4至6小时,比LSD(8至12小时)短多了。

  无需蘑菇的赛洛西宾和赛洛欣的完全人工合成,可以被发展成使其大批量生产的技术步骤。 合成产品比从蘑菇中提取更合理、更便宜。

  因此,随着这种活性成分的分离和合成,也就彻底解开了神奇蘑菇之迷。这两个具奇妙效应的化合物使印第安人几千年来都相信一位上帝存在于蘑菇里,现在它们的化学结构已被阐明,也能在烧瓶中合成。

  这个天然产品研究的案例到底使科学知识有了多少发展呢?从本质上讲,当化学合成和论文发表这些事情全部完成之后,我们只能说,神圣蘑菇的奇妙效应的秘密被还原成了两个结晶化合物的效应的秘密。因为这些效应也不能被科学解释,而只能被描述。

  与赛洛西宾一起在灵魂的宇宙中的航行

  赛洛西宾和LSD的精神效应之间的关系,及它们神奇性的幻觉特点,可从以下登载于《安塔伊奥斯》(Antaios)杂志的关于盖尔帕克(Rudolf Gelpke) 博士进行的实验的报告得以证实。 前章已经提到,他把他的LSD和赛洛西宾实验描绘为“在灵魂的宇宙中旅行”。

  时间静止之处

  1961年4月6日,10点20分, 10毫克赛洛西宾

  大约20分钟后,开始起效:平静,无话,轻微但愉快的晕旋感觉,“令人享受的深呼吸”。

  10点50分, 强! 晕旋,注意力不能集中。

  10分55分, 兴奋起来,强烈的颜色:一切都是粉红到红色。

  11点05分,这个世界把自己集中到桌子的中心。 颜色强烈。

  11点10分,一个被分割的人,从未发生过我如何才能描写这种生命的感觉呢? 一股股波浪,不同的自我,肯定控制了我。

  写完这些后,立即我到了屋外,离开与H 博士及我们的妻子吃早餐的桌子,躺在草地上。迷幻飞速地达到高潮。 虽然我下定决心要不断地作记录,现在好像是完全浪费时间,写字的动作确实太慢,与要淹没我的、让我有被爆破危险内在体验想比较,可能的言辞表达不用说是微不足道的─ 好像对我来说,100年也不足以描写一分钟的完整经历。

    开始的时候,视觉印象占主导:我高兴地看到附近森林中的无穷无尽的一行行的树。然后是漂浮的云彩在晴朗的天空中飞快地、静悄悄地堆积起来,惊人壮丽地堆积成超宏伟的上千层天堂中的天堂,我然后等待著,期待着过一会儿在那上边会有非常强大的、从没听说过的、不曾存在过的什么东西会出现或发生。我是否能看见上帝?但是只有这种期待、这种预感、这种翱翔保留着,“在终极感受的门槛上” ((然后我走到更远的地方(靠近他人会打扰我),躺在花园僻静处被太阳晒热的一堆木头上(我的手指触摸著木头,充满了动物样的肉体的疼爱。同时,我沉浸于我自己;完全处于一种高潮:极乐的感觉浸满了我,满足的愉快(在我合着的眼睛之外,我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砖红色的装饰品的洞穴中,同时在这个“完美平静的宇宙中心”。我知道一切都是好的(每一件事物的缘由和起因都是好的。但是同时,我也明白日常生活中的那种痛苦和憎恨,消沉和误解:在那里,一个人绝对没有“完整”,而是被分割,被切成一块块的,和被劈成秒、分、小时、天、星期、和年的这样的微小部分:在那里,人是莫洛可(Moloch,神之名,圣经中犹太人之前的当地土著把他们的孩子祭献给这它)时期的奴隶,它将人们一个个地吞噬;人被谴责口齿不灵、行动不利和胡拼乱凑;人必须硬着头皮使自己变得完美和无所不能,而那黄金年代的永恒时刻,这片生灵的原生地─它源远流长,并永世长存。在人们现实的工作日里,它像一根使其痛苦的刺,深深地埋在人们的灵魂中,就象一个从来没有被满足的纪念品,就象费塔摩迦娜(fata morgana,一以善变形的仙女之名,中译者注)失去了被许诺的乐园;我经过发烧的梦幻的“现在”来到在云雾中的“将来”之中的被谴责的“过去”。

    我明白了这个迷幻状态是一次宇宙飞行,不是在外部,而是在人的内心,有那么一会儿,我体验到了超越于时间引力的那个地方的现实。

  当我又开始感到引力的力量时,我幼稚地想要推迟返回现实,我在11点45分加服了6毫克 剂量的赛洛西宾,后来在14点30分 时又加服了4毫克。这些效应是微不足道的,完全不值一提。

  盖尔帕克夫人(Li Gelpke)是一位艺术家,她也参加了这一系列研究,做了三次LSD和赛洛西宾的自体实验。这位艺术家描述了她在实验中的绘画:

  这张纸上没什么有意识的固定的形式。当我画它时,先前在赛洛西宾影响下体验的记忆又成了现实,引导我画出每一笔。因为这个原因,这张画有同样多的记忆中的层次,这个右下方的形象是梦幻的真正的战利品,当三星期后我收到几本关于墨西哥艺术的书时,我发现我有关那里的幻像主题突然又出现了,我也提到在我第一次用干的含赛洛西宾的墨西哥蘑菇进行的自体实验中,迷幻期间出现了墨西哥主题, 在这种蘑菇的化学研究部分已描写了这种情景。同一现象也引起了R. G. 华生(R.Gordon Wasson )的注意。从这些观察中,他得出了这样的猜想,即墨西哥古代艺术可能也受到蘑菇迷幻状态下显现的神奇幻像的影响。

  神奇的喇叭花籽olotiuhqui

  在我们在相对短的时间里成功地解决了神圣蘑菇之谜后,我又开始对另一个墨西哥神药,尚未从化学上阐明的喇叭花籽olotiuhqui 的问题产生了兴趣。Ololiuhqui 是一种攀援植物(Convolvuaceae)种子的阿芝台克语名字。与仙人球毒素仙人掌peyotl 和裸盖蘑菇teonanacatl一样,它在哥伦比亚发现美洲大陆前就被阿芝台克人和邻近的人用于宗教庆典和神奇医疗实践中。甚至现今ololiuhqui 仍被诸如萨巴特克人(Zapotec)、池南特克人(Chinantec)、马萨特克(Mazatec) 和 米斯特克人(Mixtec)的这些印第安部落使用,他们在不久前仍隔绝地生活在墨西哥南部的偏远山区,很少受到基督教的影响。

  一个从历史、人种学和植物学角度研究喇叭花籽ololiuhqui的出色研究发表于1941年,作者是舒尔茨(Richard Evans Schultes) ,他当时是麻萨诸塞州剑桥市哈佛大学植物博物馆馆长。书名是《对Rivea corymbosa知识的新贡献,阿芝台克人的迷幻性喇叭花籽Ololiuqui》(A Contribution to Our Knowledge of Rivea corymbosa,the Narcotic Ololiuqui of the Aztecs)。 下列关于神奇喇叭花ololiuhqui 的历史的描述主要以Schultes 的专著为依据。[英译者注:像R.Gordon华生指出的,ǒololiuhquiō比普遍采用的Schultes的拼法更精确。见BotanicalMuseum Leaflets Harvard University 20: 161-212, 1963。]

  16世纪的西班牙编年史者最早记载了这个药,它们的记载中也提到了仙人球毒素peyotl 和神奇蘑菇teonanacatl。  德萨哈冈(Franciscan friar Bernardino de Sahagun)在他已被引用的有名的编年史《新西班牙的物品 通史》(Historia General de las Cosas de Nueva Espana )中描写了这个有奇妙效应的喇叭花籽olotiuhqui :“有一种草药,叫coatl xoxouhqui (绿蛇),它的籽叫ololiuhqui。这些籽能使人茫然,丧失理性:它们被当成魔幻物食用”。

  我们从海尔南德斯(Francisco Hernandez) 医生的著作中得到了关于这些籽的进一步情况,这位医生1570到1575年间被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从西班牙派送到墨西哥研究当地的药材。 他于1651年在罗马发表了里程碑式的著作《墨西哥草药、动物及矿物药的历史指南》(Rerum edicarum Novae Hispaniae Thesaurus seu Plantarum, Animalium Mineralium Mexicanorum Historia ),在“论喇叭花籽Ololiuhqui”一章中,他详细描写了神奇喇叭花Ololiuhqui,并第一个出示了它的插图。这个插图拉丁文解说译文摘要是:“神奇喇叭花Ololiuhqui,又称之为coaxihuitl 或蛇草,是一种有细的绿色心形叶子的攀援的植物,它的花是白的,比较大,种子是圆形的,当印第安教士[巫医]要去拜见他们的神并从那儿获得信息时,他们就吃这种植物进入迷醉状态,成千上万奇妙的影象和魔鬼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尽管对花的描述很不错,但在植物学上把ololiuhqui辨认为Rivea corymbosa (L.) Hall.f. 的花籽引起了专业范围的许多讨论。最近植物分类界偏向于以同义词Turbina corymbosa (L.) Raf为名。

  当我1959年试图分离喇叭花籽ololiuhqui的活性成分时,仅有一份关于Turbina cormbosa 种籽的化学研究的报告。 这是斯德哥而摩的药理学家山蒂森(C. G. Santesson)1937年的工作。但是,山蒂森并没有成功地分离出任何活性物质的纯品。

  已发表的关于另一种花籽theololiuhqui的活性的结果是相互矛盾的。精神病医生奥斯蒙德( H. Osmond )于1955年进行了一个用Turbinacorymbosa花籽进行的自体实验。在服用了60到100粒种子后,他进入了一种冷淡和空虚状态,伴随有提高的视觉敏感。 4小时后,随之而来的是放松和感觉良好的阶段,持续得长一些。

  1958年金洛斯-莱特(V. J. Kinross-Wright )在英国发表了自己的研究结果,8位自愿者服用了高达125粒种子,完全没有效应,这与前一个报告相矛盾。

  通过R. G 华生的斡旋,我得到了喇叭花ololiuhgui种籽的两份样品。在1959年8月6日所附的寄自墨西哥城信中他写道:寄给你的包裹如下:

  一小包种籽,我认为是Rivea corymbosa,也就是神奇喇叭花籽,有名的阿芝台克人的致醉剂,在Huautla地区被人称为ǒla semilla de la Virgenō。 在这个包裹里,你会找到两个小瓶,它们是分两次从Huautla地区寄给我们的种籽,另有萨巴特克的向导Francisco Ortega给我们送来的较大批的种籽,这位向导亲自在San Bartolo Yautepec地区的萨巴特克镇的植物上采集了这些种籽。他的第一个命名,即从Huautla地区得到的圆形浅褐色种籽,经植物学鉴定证实是被正确辨认为Rivea (Turbina) corymbosa,而从San bartolo Yautepec地区 来的黑色角形种籽被确认为出自番薯属紫罗兰色牵牛花Ipomoea violacea。Turbina corymbosa 只在热带或亚热带气候中生长,而紫罗兰色牵牛花则作为装饰植物遍布于整个地球的温带。它就是喇叭花,我们的花园中各式各样的,蓝的或蓝,红条的花萼,让我们赏心悦目。

  除了原生的喇叭花(即Turbina corymbosa 的种籽,也被称为badoh)之外,萨巴特克人也用badoh negro,即紫罗兰色牵牛花的种籽。给我们提供第二次大批量的后一种种籽的麦独孤(T Macdougall)观察到了一这点。

  曾与我一起进行蘑菇活性成分分离的我的有能力的助手查特尔(Hans Tscherter) 参加了对喇叭花药物的化学研究。 我们作了这种工作假设,这种喇叭花种籽的活性成分可能是与LSD、赛洛西宾和赛洛欣同类的化学物质,即蚓跺化合物。如果考虑到大量的其它类物质,它们与蚓跺类物质一样也可被考虑是ololiuhgui的活性成分,则我们的假设确实不大可能会被证明是对的。但是,我们的假设很容易被测试。蚓跺类化合物的存在可以简单快捷地用比色反应来确定。因此,即使是微量的蚓跺类物质,用特种试剂也能显现出强的蓝色溶液。

  我们的假设很有运气。这种喇叭花种籽的提取物在适当试剂的作用下显示出蚓跺化合物的蓝颜色特点。在这种比色实验的帮助下,我们在短期内成功地从种籽中分离出蚓跺物质,并得到它们的化学纯品。对它们的辨别让我们大吃一惊,最初我们的发现好像难以置信。在重复实验和极详尽地查验操作后,我们对发现的怀疑才解除了:从这种古老的墨西哥神药喇叭花籽中得到的活性物质被证明与我们实验室已有的物质相同,它们同我们在几十年研究麦角的过程中得到几种生物碱完全一样,它们一部分是从麦角中分离出来的,另一部分是从麦角物质的化学变构中得到的。

  麦角酸酰胺、麦角酸羟基乙酰胺以及与它们在化学上紧密相关的几种生物碱被确定为墨西哥喇叭花籽的主要活性成分(见附录的分子式),成分中还包括麦角新碱,它是我在麦角生物碱研究中合成的第一种生物碱。从化学上讲,墨西哥喇叭花的活性成分麦角酸酰胺、麦角酸羟基乙酰胺都与麦角酸二乙酰胺(LSD)紧密相关,这一点甚至不懂化学的人光听听名字就能理解。

  英国化学家史密斯(S. Smith)和蒂米斯(G. M. Timmis) 第一次描述麦角酸酰胺是将其作为麦角碱的一种裂解产物,我也是在导致LSD诞生的研究过程中合成了这种物质。确实,那时没有人能想到这种在烧瓶中合成的化合物,20年后会被发现又是一种古老的墨西哥神药的天然活性成分。

  在发现LSD精神效应后,我也曾自己试验了麦角酸酰胺,并确认它同样能激发象梦幻样的状态,但是必须用LSD剂量的10到20倍。这种效应是以精神空虚、外部世界非现实感和无意义、听力敏感度增强以及最终导致睡眠的并非不愉快的体力疲乏为特点。作为实验制剂的麦角酸__胺被称为LA111,它的效应特点被精神病医生索尔姆斯(H. Solms)博士的系统研究所肯定。

  1960年秋天,当我在澳大利亚悉尼召开的纯化学和应用化学的国际联盟(IUPAC)的天然产物会议上报告我们对神奇喇叭花籽的研究发现时,我的同行们对我的讲话表示怀疑。在报告后的讨论中,一些人提出,这些喇叭花籽提取物很可能被微量麦角酸衍生物所污染,因为我的实验室做了这么多这方面的工作。

  同行们对我们发现的怀疑有另一个原因。在较高等植物(即喇叭花科)中如有麦角生物碱这种那时只知道是存在于较低等真菌的成分,就与那种某些物质只存在和限于各自植物种属的经验相矛盾。确实,发现一种象麦角碱这样的典型物质存在于进化史中截然不同的植物界分支,是非常罕见的例外。

  然而,当美国、德国和荷兰的不同实验室随后重复了我们对神奇喇叭花籽的研究后,我们的结果被证实了。可是,这种怀疑竟然如此过分,一些人竟认为这些种籽可能被能产生生物碱的真菌所感染。 但是,这种怀疑也被实验排除了。

  虽然对神奇喇叭花籽活性的研究仅限于在专业杂志上发表,但是也带来了没预料到的结果。两个荷兰种籽批发公司通知我们,他们的用于美化的紫罗兰色牵牛花种籽的出售量近期不同寻常。他们听说这种大量需求与我们实验室对这些种籽的研究有关,他们急切地想知道详情。原来这种新需求源于嬉皮士和其他对致幻剂有兴趣的人,他们相信他们已经找到了神奇喇叭花籽作为越来越不容易得到的LSD的替代品。

  但是,这种喇叭花种籽的盛行只持续了相对短的时间,显然是这些毒品界的人士从这个“新的”古老的迷幻剂中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体验。这种神奇喇叭花籽在与水或其它饮料一起压碎后服用味道很坏,也难被胃消化。而且,神奇喇叭花籽的精神效应实际上和LSD的不同,它的欣快和幻觉成分不那么明显,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空虚,通常是焦虑和消沉为主。另外,厌烦和疲乏不能作为迷醉剂令人满意的特征。所有这些都是毒品圈子对喇叭花种籽兴趣降低的原因。

  只有少数几个研究考虑到是否神奇喇叭花籽的活性成分能用于医学。我的意见是,首先值得去搞清楚神奇喇叭花籽的某些成分或其化学变构产物的强麻醉、镇静效应在医学中是否有用。

  通过对墨西哥喇叭花籽的研究,我在致幻剂领域的研究达到了一种有逻辑的结论。它们现在形成了一个圆圈,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神奇的圆圈:起始点是麦角酸酰胺的合成,其中包括天然存在的麦角碱麦角新碱。这导致麦角酸二乙酰胺LSD的合成。LSD的致幻性质又是致幻性的神奇蘑菇进入我的实验室的原因。神奇蘑菇的研究工作使赛洛西宾和赛洛欣被分离出来,这的又进展到对另一种墨西哥神药神奇喇叭花籽的研究,研究中碰上了麦角酸酰胺形式的致幻性成分,包括麦角新碱这个神奇的圈子合上了。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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