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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剂
LSD简史
2010-09-22 16:45:47 来自:杜新忠戒毒网 作者:杜新忠转 阅读量:1

  LSD这三个英文字母是该化合物的德文Lysergs?ure-di?thylamid的简写而来。它是在1938年由一位瑞士化学家艾伯特·霍夫曼(Albert Hofmann)博士,於巴塞尔的桑多兹实验室(Sandoz Laboratories)进行一个有关麦角硷类複合物的大型研究计画时,第一次合成出来的。LSD的精神转换效果则一直要到霍夫曼於5年之后的1943年回到化学研究中才发现的。他在一次意外的接触中透过皮肤吸收了微量的LSD而发现的,并使他继续在他自己身上试验LSD的精神效果。

  直到1966年为止,LSD和psilocybin都是由桑多兹实验室免费提供给有兴趣的科学家。精神病学家使用这些化合物来得到对精神分裂症一个比较好的亲身体验,是一种可以被接受的行为。许多临床实验在研究关於把LSD使用於精神治疗的可能性,普遍都得到非常正面的结果。LSD的首度大眾娱乐化,是在1950年代期间流行於一小群心理健康专家(比如精神病学家和心理学家),和一些政治和社会上的重要人士之间,如亨利·路斯(Henry Luce)。

  冷战时代的情报部门对於将LSD用在审问和心理控制上,以及在大规模的社交工程(请见反文化)上,拥有高度的兴趣。美国中央情报局对LSD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其中绝大部分都被销毁了。

  一些心理健康专家,比如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提莫西·李瑞(Timothy Leary)博士和理察·艾尔帕(Richard Alpert)博士(后来以拉姆·达斯Ram Dass闻名),相信LSD有可以做为精神成长工具的潜力。他们被传统心理学术圈开除,并且在1960年代的嬉皮运动中成为反文化的精神导师,将LSD的使用扩展到更广大的群眾。当LSD与反文化和嬉皮的关係变得越来越密切时,它在1967年被美国政府禁止。美国政府进行了庞大的宣传工作来妖魔化这个药物,通常是在学校的反毒教育中传佈有关其药效的明显错误资讯。LSD在美国的使用於1970年代和1980年代下滑,可能就是这些计画造成的结果。

  在1990年代,LSD於瑞舞次文化中受到欢迎。在美国药品管制局有史以来最大一宗的LSD查缉案后,美国LSD的使用大约在2000年急剧下滑。美国药品管制局逮捕了两名化学家,并声称他们製造了美国与许多欧洲地区LSD供应量的95%。

  从1967年开始,在黑市和大量需求的支持下,LSD的地下娱乐性和治疗性使用开始在一些国家继续。对LSD的效果和作用机制的合法的科学实验也不时进行,但很少涉及人类主体。

  LSD按重量而言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强的毒品之一。从试验者的体验和药物学方法(例如受体结合实验,receptor binding assays) 都发现LSD比psilocybin 和psilocin要强100倍, 比mescaline 强4000倍。LSD的剂量以微克(百万分之一克)为单位.相对而言几乎所有其他的药/毒品都以毫克(千分之一克)为单位. 通常LSD 的致幻剂量为25微克, 且其药效随剂量增加而显着加强. 90年代末, 美国缉毒警察缴获的LSD 每支大约20-80微克. 60年代时一般有300微克以上. 常用LSD的人的可达剂量 1200微克, 但是如此高的剂量可能会不愉快的生理/心理反应. LSD 的致死剂量 (LD50)为200-1000微克/千克体重, 但迄今为止尚未有LSD过量致死的报道.但是有一个可疑LSD过量致死的报道, 死者用静脉注射的方法使用了三分之一克的LSD (330毫克, 330,000微克). 这相当于3000倍的通常口服剂量。是迷幻性最强的药。服用可能导致逼真幻觉、时空幻觉。长期服用可能有旅行片段。

  在六○年代初期,能产生宗教神祕体会的LSD和魔菇 (mushroom)已经在各诊所与实验室里展开迈向人群的测验,无论是神职人员藉以发现耶穌的存在,或者协助罪犯重新进入社会、还是在自愿参加的艺术家和作者服用后测量其创造力的精进,都已纳归成科学研究,大名鼎鼎的赫胥黎(Aldous Huxley)就是参与研究的其中之一。

  1961年8月,赫胥黎打了通电话给发明LSD的霍夫曼(Albert Hofmann),约期相遇。在此之前,霍夫曼早已仰赫胥黎大名,特别是他的两本以亲身体验,描绘迷幻药物另类体验的《众妙之门》(The Doors of-Perception)和《天堂与地狱》(Heaven and Hell)。在交谈过程里,赫胥黎议霍夫曼夫人在自己家乡的山顶上,使用LSD,看著阿尔卑斯野草和湛蓝的龙胆花体会造物者的神奇。分手时,赫胥黎送给霍夫曼一卷自己演讲「另类体验」(visionary experience)的录音带,他强调另类体验的重要和意义相比于文字和知识对于真实的理解,具有不可或缺的完整性。他们之间的对谈只有少部分记录在霍夫曼笨拙的LSD传记《LSD,My Problem Child》里。

  《美丽新世界》里的索玛恰似未来世界的LSD,也是赫胥黎一生向现实世界里的LSD一再致意的主题,在其最后一本小说《岛屿》(Island)里,他将其能够设想到的所有关于西方自然科学、文明技术与东方的智慧合成一体,且理性和神秘交融拼盘成一个名为PALA的小岛,在此PALA岛上,对于岛民生命歷程最重要的药物-moksha(意为解放)是从魔菇提炼而成的,此药只能在人生的一些重要阶段里使用,例如与一个心灵相通的朋友交谈时,或者用来拯救濒死的身体以将其转化到另一种存在的境界。赫胥黎死于1963年11月22日,与甘乃迪同一天,死前的凌晨里,他虚弱的不能说话,他在纸上写了「LSD-try-intramuscular- 100mmg」,她的夫人亲手给了他,作为他自己的 moksha。在送给霍夫曼《岛屿》一书的首页里,赫胥黎写道:「送给霍夫曼博士,moksha的发明者,赫胥黎上」。

  那些花的孩子们

  在1950年代末期,距离LSD发明不过十余年的时间,LSD很快地从治疗药品变成「娱乐用品」,LSD追随著梅斯克林 (mescaline,一种南美仙人掌的毒硷)的命运一点都不奇怪,伴随著艺术圈和文学傢伙们传教的热情,LSD在艺术上的效用与圣经对于教徒般不相上下,谣言与人体实验终结在Robert E.L.& Jean Houston所著的《迷幻艺术》(Psychedelic Art, 1986)和Richard P. Hartmann的《艺术家LSD的体验:下意识境地的画作》(Painting from Sphere of the Unconscious: Artist Experiment with LSD,1974)。

  社会学家及时地对于这群花的孩子们滥用药物提出一些腐朽的见解:物质主义至上、工业化和都市化人们对于自然的异化、在机械化的工作环境中缺乏安全感、无止尽的工作、商品充斥的社会、富裕生活的奢侈、缺乏宗教哲学的培养与教育等等,反正收集当时社会所有肉眼可见的现象作成便利的解释本来就是社会学家们的专长。

  嬉皮运动的孩子们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逃逸,特别是在那个反战、崇尚作爱、「让幻想夺权」、发问简陋的脚踏车棚为何不是伟大的建筑物的年代里。虽然医疗和慈善团体所做的实验虽然多半在医学诊所和大学里,但发表却不是在科学期刊上,而是在一般的杂誌和报纸上,包括了当时著名的杂誌《MacLean’s Canada National Magazine》、《Quick》、《Look》,都大力宣传LSD的神奇药效,连当时以LSD做为心理治疗的实验报告出炉后,例如1961年的《Exploring Inner Space》和1963《Myself and I》,都成为畅销书,儘管由专业的精神治疗师Sidney Cohen所著的一有关LSD种种优缺点的《The Beyond Within》在1967年上市,仍未阻止LSD的流传。

  而且在1960年代初期,LSD在医学上的实验室是允许的,许多用药者则放弃了其他禁药而转求 LSD的使用。在1964年和1966年间,LSD声名赫起,非但是嬉皮运动愉悦的感召,也是意外、精神崩溃、犯罪和自杀的报告不断出炉的结果。LSD教父 Timothy Leary是否因为大力倡导LSD而成为嬉皮运动文化教主,或者因为他敢于实践所相信的而成为偶像,不得而知,但是他确是LSD药物场景的教宗却不容置疑。

  原本任教于哈佛社会关系学系教授的Leary,在1963年大胆地提了一份研究报告给SANDOZ实验室,说明研究需要100克的LSD和25克的Psilocybin (魔菇的粹取物),约可作成250万片药剂,随后SANDOZ所收到的支票并非由哈佛大学签署,而是由Leary自己成立的内在自由国际联盟(IFIF,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Internal Freedom)所发,SANDOZ退回了支票,之后,哈佛开除了Leary。当然,这些药并没有用在研究上,而是成就了一波又一波的LSD舞会,在一篇由《花花公子》的访问中,Leary老实说道:「LSD能够产生做爱时的致命快感和性经验的强烈,是受欢迎的主要原因」。

  1965年,Leary倾溺印度教,又创了个「心灵开发联盟」,嬉皮运动抗拒世俗的风潮在旁敲边鼓,他喊出了一句嬉皮运动著名的口号:「Turn on, turn in, drop out」,turn on 是药物场景里最重要的用语,狭义而言是抽大麻或是用迷幻药的,广义而言则是用药后的高潮经验,或者是高呼同伴进入药物社会,也可以当作鼓励作药,最后还可当一件好事情和好经验。最后一句drop out则是呼吁大伙从布尔乔亚的生活逃离,背对社会,放弃学校、上课、工作,转而寻求内在宇宙的开发。随后Leary因为持有大麻与LSD被捕,被判10年;在1970年9月13日,Leary逃狱,到瑞士寻求政治疪护。在1971年,Leary在阿富汗的机场被美方带回监狱,直到1976年释放。 68年的学生运动使得世界为之改观,许多经验至今仍住在我们的身体内,在歷史的活页夹里,甚少有人提到LSD与其他迷幻药物的功劳。只有一些反毒的标语高举在事后的褒贬里,Janis Joplin、Jimi Hendrix于1970年用药过度死亡,想必心有不甘。

  SANDOZ实验室作者已死对于霍夫曼而言不只是文学理论的狂语,LSD发明之后,透过口耳相传经验之歌与媒体的大肆宣扬,LSD不但在咬文嚼字俱乐部里成为会员证,也是验证文化菁英们的勇气鍊金石,LSD与霍夫曼渐行渐远,终究变成他的问题小孩。1960年代初期,国际间开始对 SANDOZ施压,身为瑞士的国家实验室必须对LSD的化学成分和药理、稳定性和毒性提出报告,并应该发展使用后得以测试的方法,如血液、人体和尿液的检测,因为LSD所引起的意外中毒、犯罪等也应提出报告。

  SANDOZ主持人Stoll无奈的对霍夫曼说:「真希望你没有发明LSD」。

  1963年,SANDOZ宣布停止生产、销售LSD,许多国家也开始立法规定只有拿到国家执照的实验室才能使用。LSD转入黑市的情形与大麻类似,价格遽昇,意外也变得愈来愈不可控制。

  1929年春天,霍夫曼进入瑞士的SANDOZ药学研究中心作助理研究员,霍夫曼专长在研究动物和动物的化学成分,特别是专注一种未被定形的、无用途的麦角菌(ergot)。麦角菌在中世纪曾是一个可怕的传染病,又被称为「圣安东尼之火」,圣徒圣安东尼就是死于此病,此病也在苏联和欧洲流行几世纪,在17 世纪时,变成麵包的发酵品。

  在1582年,首次的可作为医药用途的ecbolic,由法兰克福的内科医生Adam Lonitzer发明,用作催生剂与堕胎药,现在,只被限制在生产后止住大量流血时使用。1917年,麦角生物硷(alkaloids of ergot)首次从麦角菌分离出来,1918年SANDOZ的主持人Stoll又从中分离出麦角胺(ergot amine)。

  1930年代,纽约的洛克斐勒研究中心首次发现了麦角生物硷的原子,称之为Lysergic Acid。在英美科学家已经成功地发现分离出原子后,SANDOZ为了保持领先的地位,Stoll便鼓励霍夫曼持续研究麦角硷,这些奇怪的名字与国际科学间的竞争,成了霍夫曼一生与LSD永不断绝的脐带关系。

  就化学术语而言,麦角生物硷的原子可与麦角胺基合成许多不同的化合物,有个药厂出的新麦角素(ergobasine),就成为妇产科常用来帮助生产与止血药。

  1938年,霍夫曼从麦角生物硷与不同胺基合成了25种结构不同的产品,简称为LSD-25 (Lyser-saure-diathylamid)。药物发明出来之后,实验室里的同僚曾做过自身实验,引起子宫强烈收缩,在动物实验时则会引起动物的强烈不安感,因为看不到特别的医药用途,之后5年,LSD-25都未曾被注意过。

  1943年4月16日,霍夫曼偶然地在合成LSD-25其中一种结构物Lysergic acid diethlamide 时,在实验的最后一个步骤,工作突然被自己不能控制的急躁打断,而且有轻微头晕目眩现象,回家后,阳光变得刺眼,不舒服的状况与中毒类似,未曾间歇的绚烂彩色画面以尖锐的形状出现在眼前,直到数小时后才逐渐恢復正常。事后霍夫曼重新在脑海审阅了整个合成的过程,发觉并无错误,唯一的可能是在合成过程中,手指沾触到结晶物,而由指尖进入皮肤。但这个「特效」如此强烈,产生的幻象如此丰富,与麦角菌其他的医学用途大不相同。霍夫曼决定作一次自我测试。

  1943年4月19日霍夫曼的自身实验,完整的记录在他的书中。简言之,这是个过度使用的坏例子,他服下了0.2毫克的diethlamid,加了 10C.C的水,导致他整晚恶魘连连,服下牛奶及其它他想得出来的解读剂。儘管如此,他事后仍然觉得与一般药物中毒现象有极大的不同,特别是在视觉所产生的效果,他的同僚三人在霍夫曼自身实验后,服用了霍夫曼三分之一的药量,仍然强烈地无以承受,但视觉的经验依然动人彩彩。现在报告书中疑点清澈了,剩下的问题是:多少剂量才是安全的,这样的视觉迷幻效果,在医学上有何作用。

  高等动物的专利动物实验是必然了。LSD直接作用于交感神经,与人体内的生物贺尔蒙、血清激素结构类似,对于服用者而言,会有体温升高、血糖增加、子宫收缩现象;对于神经系统不发达的动物而言,LSD完全没有任何作用。而在哺乳类身上,猫用了会怕老鼠、狗用不敢吃骨头、鱼会改变泳姿、蜘蛛以不同的方式结网。 LSD的致命性完全是生物的体重与用量的比例而定,以人为例,安全剂量为0.0003-0.001药剂毫克/人体公斤,LSD的危险性显然不在于它的毒性,而在它无法预估的迷幻效果。随后的故事其实就是一般药物上市前的步骤,一篇篇实验报告充实著LSD的履歷,

  1947年,Werner A. Stoll开始进行人体实验,发觉效果与梅斯克林相同,欧洲人大部份用在进行团体交心谈话时的治疗,或者借用LSD的神奇效果,鼓励病人画画来医治内心记忆的苦楚,美国人则发展成一种类似宗教团体告解时扩伸心灵的药物,彷彿LSD就是进入天启的钥匙。

  大体而言,在1960年代之前,LSD用在医疗上的用途多半是在精神与心理治疗过程中的辅助药物。

  所以有人说:LSD是困顿世俗的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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