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忠戒毒网--戒毒门户 权威媒体
联系杜新忠:13757963812 | 网站地图
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首页 > 当前位置:>通知通告 > 会议实录 > 正文
会议实录
《中国禁毒行动》第四集 回归之路
禁毒节目实录
2007-07-08 09:00:57 来自:央视国际 作者: 阅读量:1
    这是一个特殊的人群,面对他们,我们总是情绪复杂。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毒品的魔爪把他们从我们身边分离,他们无力摆脱毒魔的控制,他们内心从未泯灭回家的渴望,也许只有爱,才能支撑起他们回家的力量。只有关怀,才能重新点燃他们心中的梦想。

  从去年开始,新疆伊宁市英阿瓦提社区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增加了一项的工作内容:每天的早、中、晚三个时间段,防疫站都要派两个人背着一大包一次性注射针具,到社区里吸毒人员经常出没的地方,去寻找吸毒者,并把清洁的针具发放到他们手里。

  工作人员:当地的这个吸毒者是共用注射器,如果有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的话,那么这一块吸毒的这个“毒友”里面,可能三、四个共用三四个同时感染了,所以我们就让他们用干净的注射器。给他们免费的发放针具。

  为了控制由于吸毒人员共用针具注射海洛因,而导致的艾滋病传播,新疆卫生防疫部门决定向这些吸毒人员免费提供一次性清洁针具,这也是目前我国政府为防止艾滋病传播所进行的试点措施。但是,这个举动在当地却受到群众的质疑。

  工作人员:老百姓就说政府允许让他们吸毒了,政府还发给他们吸毒的人发针管,这样子还行呢嘛,老百姓不愿意。

  政府在一次性针具发放问题上的良苦用心,许多群众难以理解。因为在大多数人眼里:吸毒者不仅自甘堕落,而且他们还是整个社会的祸患,感染艾滋病也是咎由自取。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公众的隔离甚至是家庭的唾弃。

  柳厅长:社会憎恨他,社区憎恨他,就是家庭也很憎恨他,就是很多家属就是说,就交给我们,你让他戒了就行,他不是我的儿子,都到这个程度

  吸毒行为为我国法律所禁止,但如何界定和看待吸毒人员,一直以来都是争论的焦点。

  柳厅长:它既是害人者,也是受害者,很多吸毒人员,他的初期可能都是创业者,是创造者,最后吸上毒品,变了。就是他也无可奈何。

  当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吸毒所引起的种种危害的时候,也许很少有人去关注吸毒者自身的痛苦和挣扎。而对于那些吸毒人员来说,一旦染上了毒瘾,他们对亲情的需要、他们与周围人的正常交流、他们重返社会开始新生活的愿望,就此成为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求和梦想。

  照片上这位姑娘叫何媛。1999年,何媛16岁,当时还是初中三年级学生。也正是在那一年,何媛在社会上结交了一个吸毒的朋友,禁不住对毒品的好奇,她竟然开始吸食海洛因。

  父:根本没想到他搞这个,一点儿都没想到。

  何媛的父母当即苦苦规劝女儿戒掉毒品,哪知女儿表面答应,但每当毒瘾发作,她照吸不误。

  母:这个东西控制她以后,她就没有理智了。

  因为女儿吸毒,何媛的父母也无心再做生意,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女儿戒毒;但他们哪里知道,此时他们的女儿已深陷毒瘾不能自拔。

  一面是心爱的女儿,一面是可怕的毒品,为了不让女儿因为吸毒而走上犯罪的道路,父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父:还给钱,女孩子,就是怕她走上什么坐台啊,卖淫啊。当时,我们心里的想法就是,回来要钱我们还是给,但是就不说原来的三百五百,你要一百我们就给五十,或者说你要两百我们就给一百。

  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何媛为买毒品几乎花光了父母所有的积蓄。

  父:我们都做好思想准备了我跟你说,当时我们都做好思想准备了,特别是我,已经铁了心了,当时做什么思想准备呢,我说何媛最多活三年到五年。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女儿年轻的生命。父母此时已经意识到,一场噩梦即将降临到这个家庭,而面对噩梦,他们感受到的只有无助与绝望。

  截至目前,全国共有吸毒人员79.1万名,而他们的背后是79.1万个破碎的家庭和绝望的亲人。国家和社会如何能够漠视这79.1万人和79.1万个家庭的命运呢?

  同期:各位,打扰你们,女同志到这边由我们这位女警官,男同志站这边来。

  为了消除毒品危害,挽救吸毒者,2004年,中国公安机关,进一步加大了对吸毒人员的摸底排查力度,集中开展了一场收戒吸毒成瘾人员的专项行动。

  这一年全国共收戒吸毒成瘾人员34.1万人次,其中27万多人被强制戒毒。

  正是在这次收戒吸毒人员的专项行动中,武汉姑娘何媛的父母,终于痛下决心,把女儿举报到了公安局。

  父:就在家里打了110,那就是背着她打的。

  2004年5月13日,年仅21岁、但已经有6年吸毒史的武汉姑娘何媛,被民警送到了武汉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

  何媛:很气很恨,我说你们的心也真够毒的,你们这样对我,我回来我还要吸。我还要当着你们的面吸。

  怀着对父母的愤恨,和对戒毒所的恐惧,何媛踏进了戒毒所大门,那一刻,何媛还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

  中国的强制戒毒所,是本着帮助戒毒人员戒除毒瘾、挽救和教育吸毒者的宗旨依法建立的。

  根据1995年国务院颁布的《强制戒毒办法》规定:对于初次被发现的吸毒成瘾人员,实行强制戒毒;强制戒毒出所后,出现复吸的人员,实施劳动教养,并强制其戒毒。

  国家禁毒委员会办公室常务副主任 公安部禁毒局局长杨凤瑞:

  在强制戒毒所,劳教戒毒所里是创造一个封闭的环境。防止你接触社会,接触毒品。帮助你顺利完成,首先顺利完成生理脱毒。第二给你法制教育,心理的矫治,帮助你就是心理的康复。

  强制戒毒已经成为我国禁吸戒毒工作最重要的手段之一。

  但是,当初武汉姑娘何媛被民警送到这里的时候,她对强制戒毒所还一无所知,想象中,她还以为自己就是进了监狱。

  来到戒毒所后,何媛所看到的一切,都出乎自己的意料,她还发现,这里的民警称呼他们的方式也很特别,叫做学员。

  武汉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所长 雷继伟:这个我们从办所开始,我们就一直称学员。总之对这个吸毒毕竟只是个违法者,是一个行政处罚,主要还是教育

  让何媛更无法想象的是:就在自己来到戒毒所的第一个月,发生的一件事,让她的生活从此彻底被改变。

  何媛:当时6月10号,武汉是很热很热的天气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还是夹克的人,戴一眼镜,往里面走 。

  2004年6月1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来到武汉强制戒毒所视察。

  温家宝:你们违法吸毒,但是你们是受害者、也是病人。因此你们也应受到关心、爱护和帮助,你们都很年轻,在生命的历程中走过一段弯路不要紧,今后的路还更长,你们一定能获得新生而且今后的生活一定还更美好.

  更让何媛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温总理视察戒毒所短暂的行程中,她和另外四名学员竟然受到了总理的亲切接见。

  何媛:他就问我多大,我说我21岁的时候,吸毒6年的时候,他眼睛当时就湿润了。然后对我说,这么小怎么吸毒啊,真可惜,不过没事,这么小改来得及改,来得及。没有…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大一个国家的总理来看望我们,我们会这样受到一个总理的关注。

  和总理的这次零距离接触,让何媛坚定了戒断毒瘾的决心。

  2004年11月,何媛完成了戒毒康复治疗,在离开戒毒所之前,她和其他几个学员一起给温总理写了一封信。

  何媛:我觉得我们有义务有责任,应该让总理时时刻刻知道我们的情况,也许,我们在过年前写的信嘛,我觉得我们戒毒的初步成功,对他来说是一个最好最大的新年礼物。

  在信中他们表达了对过去的反省、对生活的渴望,信中写道:“您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对待犯错的孩子一样,您告诉我们要珍爱生命,远离毒品,您的话触动了我们的灵魂深处,我们痛下决心戒断毒瘾,与昨天告别”

  信发出去没多久,谁都没有想到,2005年的大年初一,他们就收到了温总理的回信。

  何媛:太惊讶了,没想到在大年初一,温总理会亲自批示,说要把我们的工作安排好,我觉得他真正了解了我们这一特殊的群体,真正深入到我们心里面,去帮助我们,去关怀我们。

  走出戒毒所,回到亲人的怀抱,何媛得到了社会各界的热情帮助。现在她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工作之余,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去帮助那些曾经和她一样的吸毒人员。

  温家宝总理在视察武汉强制戒毒所时的重要讲话,不仅激励了吸毒人员戒断毒瘾的信心,同时也是对我国禁吸戒毒工作的一次强劲的推动。

  不久,中国公安部部署各地强制戒毒所,认真学习贯彻温家宝总理提出的以人为本、对戒毒人员施以人文关怀的指示,提高戒毒所规范化管理水平。同时还在广东深圳市强制戒毒所建立培训基地,加强了对全国强制戒毒所民警的业务培训。

  中国禁吸戒毒工作领域,一场变革已经来临。

  2005年4月,福建省漳州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的120多名学员,正在这里接受强制戒毒治疗。

  对这些特殊的病人来说,在戒毒所里,他们要迈过的第一道关口就是从生理上强迫自己脱离毒品。 这个过程一般要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过程中,为缓解病人痛苦,戒毒所通常采用中医疗法和美沙酮等一些西医替代药物,辅助戒毒治疗。

  福建省漳州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 副所长 吴卫国:

  我们的工作很辛苦的,我这个岁数三天一班,晚上只有三个小时睡觉,我早上照样起来,照样带他们出操,对不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说我们希望通过一点一滴能够给我们的学员一种影响。就像生活节奏该起床了就起床,该睡觉了就睡觉了,你不能说像你这个吸毒的人就是跟人家是颠倒的。

  福建省漳州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 所长 陈溪河:

  戒毒人员既是违法者又是受害者,但他更重要是一个病人,是反复发作的一个脑病,所以就是这些人呢,一般的心理都有扭曲有变态,所以我们更该有耐心、信心、爱心,把这些贯穿到我们日常的教育工作当中。

  戒毒学员A:自己父母也不可能说,为了照顾你,说整个晚上都不睡,还要跑过来看你。更何况,我跟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说人家何苦这样照顾你?

  干警讲话同期:今天的付出必然得到明天的回报,所以大家这么辛苦为什么,为的就是明天。

  漳州市强制戒毒所的民警们,通过对多年戒毒工作经验的总结,认识到要真正提高戒毒的效果,除了在戒毒所要对他们进行“脱毒治疗,教育感化”以外,对这些人出所以后的跟踪帮教也同等重要。

  张添福,53岁。原来也是漳州市强制戒毒所学员。五年前,他曾因吸毒在这里接受了三个月的强制戒毒治疗。

  为了巩固张添福在戒毒所三个月里取得的疗效,防止他出所后复吸,导致前功尽弃。从他走出戒毒所的那一天起,民警们依然没有放松对他进行跟踪帮教。

  福建省漳州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 所长 陈溪河:他原来是小学校长,强制戒毒以后,组织上还想给他开除。如果他饭碗没有保住,对他今后的戒毒是没有好处的。

  当时,面临被教育部门撤销校长职务、同时开除公职的张添福,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一片迷茫。

  福建省平和县国强乡泮池小学 校长 张添福:本来那时候我回去就算了,死掉一样,不敢做人,也不敢回去了,怎么能面对社会呀。

  为了解决张添福的就业问题,戒毒所的民警们,多次找到当地教育主管部门,陈述利害,希望能够保留张添福在学校的教师岗位。最后他们终于得到当地教育部门的支持。听到这个消息,张添福兴奋不已。

  2000年6月,走出强制戒毒所的张添福,回到原先的学校,当上一名普通的教师。从那一天起,张添福安心做着教学工作。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彻底远离毒品。

  福建省漳州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干警:

  所以我们经常到学校开展一些禁毒宣传教育,给他树立一些威信。

  如今五年过去了,张添福再也没有碰过毒品,而且因为他的教学工作成绩突出,去年他重新走上了校长的领导岗位。

  福建省平和县国强乡泮池小学 校长 张添福:

  这个戒毒所是我再生的父母,说实话,没有戒毒所的所长、副所长、还有医生干部帮我对我的教育,那我是没有今天的。

  从建所至今,这里的民警们帮助过的出所戒毒人员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人。

  张添福和干警交谈同期:不是说你坚持五年就算成功了,一辈子戒毒才是成功。

  一朝吸毒、终身想毒。

  对于戒毒人员来说,生理上的毒瘾容易戒断,最难摆脱的是对毒品的心理依赖。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崔敏:生理上脱瘾,容易做到,心理上脱毒非常非常难的,所以戒毒以后的效果往往不理想,出来以后没有几天,十天八天或者三个月五个月,他又复吸了。

  昆明戒毒所所长 沈杰:出去以后又得进来,一进来就说明我的前期工作是白做了,对一个医生来说他的医术是被否定掉的,心里面很失望。

  云南省昆明市公安局强制戒毒所是我国目前规模最大的戒毒所。

  为了解决戒毒学员出所后,复吸率高这个难题,从2001年开始,他们尝试在戒毒所内开办康复农场;在自愿的前提下,与戒毒人员签定协议,组织他们在所内康复农场从事生产活动;在这种较长期的康复劳动中,继续开展对他们的心理治疗、康复巩固和劳动技能培训,提高康复效果,为回归社会打好基础。

  记者:罗师傅,您到这儿多长时间了?

  饲养员:到现在有两年零三个月了。

  记者:留在这儿有什么好处呢?

  饲养员:反正出去又得吃,断也断不掉。

  记者:出去又得吃?在这儿断了吗?这两年

  饲养员:断了。三个月就断了。

  昆明戒毒所政委张玉祖:它可以减少家庭和个人的耗资,资金,他在这里面就不用花了,家庭也不用付出。

  劳动康复模式运行五年来,受到戒毒人员、他们的家庭和公众的普遍认同,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反响。

  同期声:以前在外面吸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或许就有这么一天,进来的一天;但是自己真真进来了吧,总想着以后出去又该怎么办?

  戒毒人员离开了强制戒毒环境,他们还能够以正常人的心态再次面对这个社会吗?我们的社会还能够以宽容的姿态接纳他们吗?他们还会走上重新吸毒的老路吗?

  在上海卢湾区打浦桥街道的一条弄堂里,一个被邻居们称为阿三的吸毒青年,整日蜷缩在自己家的阁楼里。

  阿三:天天就这样过日子,人家看我总是用白眼,不像以前那样了,对我说话给我打招呼,现在人家看我,都尽量远离你。

  阿三学名叫藏树林,今年36岁。1999年在做生意的时候,他沾染上了毒品;也因为吸毒,过去四年的时间里,他曾经多次被公安民警带走戒毒。但每次他都是吸了戒、戒了又吸。

  阿三:不是不想戒掉,是没法戒,就是破鞋子破罐子破摔,就是让它破下去。

  阿三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因为阿三吸毒、妻子无法阻止,在赌气的情况下妻子也吸毒上瘾,因为没钱买毒品就去偷窃,一年前妻子被送进了劳教所。

  画外音:阿三:她说,你吸我也吸。

  这件事后,一直和阿三生活在一起的母亲,一度对儿子彻底绝望,离开他回了娘家。

  阿三:妈妈也不理我。走了,把儿子留给我。 我在床上睡了十二天,两个星期,我儿子也跟我在床上没起来过,一分钱也没有怎么办?我问人家要一块钱去买面条,就给儿子吃,当时真想跟儿子一块去死。

  看着自己身边还不到两岁的儿子,阿三对生活万念俱灰,他想以死来了结自己的痛苦。

  2003年12月12日,阿三在这天的日记里,为自己留下了遗嘱。遗嘱里他对还在狱中的妻子交待说:“以后再嫁,可要带好儿子、不愿带,就给我母亲,妈妈把孤儿带大,谢谢。”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城市,在人们注意不到的角落里,不知还有多少像阿三的故事在静悄悄上演。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几乎每一个戒毒人员,在重返社会的过程中,都有一段鲜为人知的辛酸遭遇。

  目前,在七十九万的吸毒人员中,青少年、农民、无业闲散人员仍是吸毒人群的主体,其中35岁以下的吸毒者占到了三分之二以上。他们普遍文化程度底、缺乏谋生技能。回归社会后无事可作、无业可就。加上周围人对他们普遍的排斥心理。极易导致戒断人员重蹈覆辙。

  杨凤瑞:当时由于强制戒毒所容量有限,不能让他呆的时间太长。所以他就出来,社会上回到家庭。但是回到家庭,没有很好地对他心理的矫治,帮助他就业,解决各问题,回到无毒的环境中,所以他出去以后又复吸了。

  上海政法委秘书长江宪法:现在我们上海吸毒人员总数已经有24000人,他大量的时间在社区,因此你的工作也应该在社区。

  为了加强对像阿三这样的吸毒人员的管理,防止他们回到社会后,出现复吸的现象,2003年,上海市充分发挥本市专业的社会工作者队伍多、运作模式较为成熟的优势,由政府资助、尝试在社区内建立社工工作站,配备专职的禁毒社工对吸毒人员实施帮教管理。

  江宪法:就是推进一种社会化管理的模式,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方式,来培育一支社会力量,来为社会管理工作接盘。

  2004年5月,正当阿三在自己家的阁楼上,痛苦绝望的时候,一个叫做魏静的社区工作者走进他的生活。

  魏静:我看了他写的遗嘱,就觉得很震惊很震惊,我当时最感触最深的是老人和孩子,我觉得他妈妈这么大年龄了,领这么小的孩子,阿三一旦要是自杀了或者碰毒品死亡了,他妈妈该怎么办,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阿三的生活境遇,让魏静内心深受触动。她想自己应该为阿三做些实实在在的事。

  魏静:他融入社会首先就是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那么正常人的生活就是要自食其力去劳动,去用自己的双手挣钱,那么就是要去工作。这样我们就开始给他们找工作。

  但是找工作并不容易,几经周折,最后当地一家化妆品企业终于接纳了阿三。

  梦雨:那我想呢。魏老师的这个行动我觉得应该社会上更多的人去支持他们 2004年12月,阿三终于领到了自己的第一份工资。

  阿三:第一次拿工资我觉得很有意义性的,我跟你说,第一个月的工资我把它拿在那里,一直放在这里,收藏起来,以后觉得看看这是我第一个自己用汗水挣的钱。

  在解决了阿三的工作问题之后,紧接着魏静又帮助阿三解决了孩子的入托问题。考虑到阿三无力支付孩子入托的费用,这家幼儿园主动提出给孩子三年的免费资助。

  魏静:他对这个孩子是考虑的比较多的,因此这个孩子也是帮助他的一个很关键的切入点。

  同期:我怎么不写日记了,写了这么多,不给我看了。不能看了,隐私,和魏老师有距离了。

  阿三:我对她的感谢没法用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有用我自己的行动,只有把毒戒了,自己做一个正常人,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社工站长:通过一年半的工作实践,我们深深体会到这个工作确实很难做,这是一项全社会的工作,而不是单纯我们社工上去了就能解决什么问题。

  北大邱泽奇:邻居、家庭、社区,应该给予这些人从爱的角度的关照,另外政府层面,因该给这些人社会康复提供充分的机会。

  为解决戒毒者复吸率高的世界性难题,中国政府依靠人民群众,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开展了对戒毒人员回归社会后的继续帮教工作。

  杨凤瑞:一九九九年国家禁毒委在包头,开会,部署全国开创无毒社区工作,核心就是帮助吸毒者戒毒,成立帮教小组。

  目前,全国范围内已经普遍建立了社会帮教制度。

  甘肃临夏县三甲集镇,对登记在册的384名吸毒人员全部进行了建卡、立档,建立了人员台帐,对目标人群实施动态管理,为此镇上成立了127个帮教小组,并设立了专职的禁毒干部。

  禁毒专干:这是禁毒专干,每个月来一次,跟他们聊聊天,我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们现在推行的五位一体帮教就是每时每刻都要看着他们。他现在已经走向新生了。

  甘肃省把禁吸戒毒工作,作为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提高社会管理水平的一项重要工作来抓,从2000年开始,在全省范围实施禁毒工作三年规划,明确了工作目标。

  中共甘肃省委副书记 陈学亨:我们还制定了甘肃省禁毒工作责任制,甘肃省领导干部禁毒责任查究的办法,明确规定,一个地方如果毒品问题严重,该给黄牌警告的要给黄牌警告,该一票否决要一票否决。

  公安部禁毒局长杨凤瑞:经过两个三年的努力到现在,甘肃全省两万多吸毒人员当中有39%的人戒断巩固三年以上。这在国际社会上没有的,是奇迹。

  禁吸戒毒工作,是一项艰巨而复杂的社会工程。为了从根本上消除毒品对我国的危害,继续推进禁吸戒毒工作的社会化进程,在总结以往工作经验基础上,我国又提出了创建无毒社区、无毒村、无毒单位、无毒学校、无毒家庭的新的工作目标,通过一系列的措施,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共同参与禁吸戒毒工作。

  中共昆明市委副书记

  田云翔:我想通过这样的努力在几年时间,要做到我们昆明市新增许多人员的人数比例要不断地下降,包括流动人口。

  广东省副省长

  李容根:用我们的有关干部,用我们的群众,用我们的家长,能够跟踪教育,不要歧视他们,要给他们关怀,要给他们关爱、要给他们温暖。

  新疆自治区副主席 库热西 买合苏提:我们还要求有关部门把这项工作创建活动啊,纳入到我们的精神文明和综合治理的这项工作当中,一起检查,一起验收。

  曾经有人说,戒断毒瘾是人类战胜自己的一个艰辛而漫长的过程。在这片国土上,有79万人正在经历这样的过程,他们无法独自完成自己的旅程,在他们归来的路上,需要更多的目光为他们守望,需要更多的热情点燃他们回家的希望,需要更多的努力支撑他们重返社会的信心和力量。
[责任编辑]杜新忠
杜新忠戒毒网--戒毒门户 权威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