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当艾米莉·索里亚诺讲述她15岁的儿子在菲律宾贫民窟聚会时，她与四个朋友和另外两名居民一起被枪杀时，她悲伤和愤怒地哭泣，就像昨天发生的大屠杀一样。警方当时得出结论，马尼拉大都市卡洛奥坎市河边棚户区的大屠杀是由毒品帮派战争引发的。但索里亚诺愤怒地将2016年的杀戮归咎于四名便衣警察和即将离任的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的残酷禁毒镇压。

　　

　　“他没有像父亲那样带领国家。他的性格和脸上的愤怒令人恐惧，”索里亚诺在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谈到杜特尔特时说。杜特尔特残酷打击非法毒品运动下的数千起杀戮事件——在菲律宾近代历史上规模和致命性方面史无前例，以及它在全世界发出的警报——随着杜特尔特动荡的六年任期于周四结束，这让死者家属痛苦、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和他对他的遗产的野蛮一面。

　　

　　活动人士认为，他不仅是所谓的禁毒战争中普遍死亡的“人权灾难”，也是他对批评媒体、占主导地位的天主教会和反对派的攻击。一位反对派参议员和他最激烈的批评者之一莱拉·德利马因毒品指控而被高度戒备五年，她说，毒品指控是为了压制她并威胁其他批评者。

　　

　　在2016年担任总统仅几个月后，他决定允许前独裁者费迪南德·马科斯埋葬在该国英雄公墓，这极大地推动了马科塞人擦亮姓氏的努力。这位独裁者同名的儿子以压倒性优势赢得了上个月的总统选举。小马科斯周四接替杜特尔特，并将与杜特尔特的女儿萨拉一起执政，萨拉也以巨大的优势赢得了副总统职位。

　　

　　根据独立调查，尽管毒品运动的死亡和他的弱点使他深受许多贫穷的菲律宾人喜爱，但杜特尔特本人仍然很受欢迎。他的助手经常引用他的高人气率来对付批评者和反对派。

　　

　　这家国营电视网络一直在播放杜特尔特的遗留纪录片，主要突出了他的政府的基础设施和扶贫项目。周末在马尼拉举行的感恩节集会上，他的支持者挥舞着菲律宾国旗，为他欢呼，因为他让步在管弦乐队和流行歌手的支持下演唱了一首歌。

　　

　　然而，在索里亚诺棚屋昏暗的肮脏中，一种愤慨和哀悼的气氛仍然弥漫。墙上摆满了她被杀的儿子安吉利托凌乱的照片，还有肖像和圣母玛利亚的雕像，还有一张写着“结束有罪不罚现象！”的小卡片。

　　

　　索里亚诺恳求国际刑事法院恢复对毒品运动死亡人数的调查，该调查应菲律宾政府的请求于11月暂停。她说她准备在国际法院作证。“当我的儿子被埋葬时，我答应过我会给他伸张正义，”索里亚诺说。国际刑院已对2011年11月1日杜特尔特担任达沃市南部市长至2019年3月16日的毒品杀戮进行了调查，这些毒品杀人可能是危害人类罪。

　　

　　杜特尔特于2016年年中因在三到六个月内消除非法毒品和腐败威胁的大胆但失败的承诺而赢得了总统职位。总部位于海牙的国际刑事法院是各国不愿或无法起诉的罪行的终审法院。到目前为止，只有一起针对三名警察的谋杀案，他们被指控枪杀了一名与非法毒品有关的青少年，杜特尔特的反对者引用了这一点，以突出起诉执法人员和杜特尔特法外处决的困难。

　　

　　一名被警察枪杀的毒品嫌疑人在2016年大马尼拉的暴力事件中幸存下来，他说他仍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并要求记者不要将他的真名用于安全，但他补充说，如果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进展到审判，他也愿意在国际刑事法院作证。

　　

　　当被要求对杜特尔特的遗产发表评论时，他摇了摇头，但表示希望他和其他受害者能伸张正义并可能获得国家赔偿。“我仍然有恐惧症，”他告诉美联社，但补充说，随着杜特尔特的退出，“它缓解了一点”。

　　

　　自杜特尔特在2016年成为总统后将竞选活动扩展到全国以来，根据政府统计，已有6250多名毒品嫌疑人在杜特尔特镇压中丧生。人权支持者报告的死亡人数要高得多。他们补充说，从1988年开始，他在达沃市南部担任市长、副市长和国会议员的犯罪进行了二十年的打击，已有1000多人被杀。

　　

　　然而，在杜特尔特手下服役多年的退休警官阿图罗·拉斯卡纳斯表示，根据杜特尔特和前市长主要助手的命令，可能在这个广阔的港口城市杀害了多达1万名嫌疑人。

　　

　　Duterte否认授权在达沃或该国其他地方进行法外处决，但长期以来一直公开威胁要杀害毒品嫌疑人，并命令执法人员向嫌疑人开枪，嫌疑人威胁要伤害他们。Duterte在2016年马尼拉Tondo贫民窟区的总统竞选活动中告诉一大群人：“你们这些吸毒的人，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我真的会杀了你们。”“我没有耐心，我没有中间立场，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会杀了你们这些白痴。”

　　

　　61岁的Lascanas说，他还准备在国际刑事法院的潜在审判中作证，并提供关键证据，证明杜特尔特下令并资助了达沃的许多杀戮和绑架事件。躲在菲律宾境外的Lascanas在接受视频采访时告诉美联社：“头号物证就是我自己。”

　　

　　他说：“必须给杜特在法庭上一天时间来面对他疯狂的后果，因为这对该国的下一代公职人员来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可能对整个人类来说也是如此。”Lascanas在一份长达186页的宣誓书和他在2017年离开菲律宾之前在参议院所做的证词中提供了许多据称谋杀的细节。

　　

　　天主教传教士FlavieVillanueva说，广泛的杀戮导致许多孤儿，剥夺了已经贫困的家庭的养家糊口者，并引发了杜特尔特留下的其他复杂问题。Villanueva在马尼拉领导一个宗教中心，为270多个遇害受害者家庭提供食物、住所、生计培训和埋葬援助。他说，这只是在杀戮引发的基本上没有引起注意的人道主义危机中被毒品运动暴力摧毁的许多家庭的一小部分。

　　

　　Villanueva说，杜特尔特民粹主义和胁迫风格的另一个悲惨后果是，是非之间的界限模糊，这引发了人们之间甚至教会内部的争论，并补充说，他经常问杜特尔特的辩护者：“我们在读同一本圣经吗？”当杜特尔特离开时，维拉努埃娃说：“我们不仅身无分残。我们甚至作为一个教会和民族被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