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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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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部禁毒局局长杨凤瑞专访:禁毒在中国
人物访谈
2007-07-08 22:41:02 来自:央视国际-CCTV面对面 作者: 阅读量:1

    2004年6月20日,全国禁毒工作会议在昆明召开,目的是学习中央对禁毒工作的指示,贯彻和落实2004年到2008年的禁毒工作规划。  在会议结束后,公安部禁毒局局长杨凤瑞接受了《面对面》的专访。

    记者:云南是禁毒工作的一个重点地区,这个原因是这次会议选在云南的一个理由吗?

    杨凤瑞:全国的禁毒会在云南开,叫大家来一起来看看,云南的毒品危害有多重。

    记者:那事先不了解吗?

    A:原来也知道严重,但是没成想严重到这么个程度。

    记者:哪种程度?

    A:(一个县) 16万人口,吸毒人员达到8000人,占人口比的二十分之一。这已经是严重到了再不能严重的程度。

    记者:怎么评估你们?

    杨凤瑞:过去多年我们的禁毒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明显的成效,但是我们的毒品形势十分严重,危害极大,我们很多地方发展经济,经济增长,被吸毒者消耗的资产抵消了。另外有些地方制毒贩毒,尤其是东南沿海,广东,福建,制造的冰毒流入国外,给我们国家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根据统计,全国登记在册的吸毒人员正逐年攀升,1989年为7万人,1997年为54万人,到了2003年,在册人数超过105万。全国有77%的县市区有毒品问题,有些市县甚至有上万名的吸毒人员。

    毒品泛滥已经给国民经济带来巨大的损失,据估计,仅登记在册的64.3万海洛因滥用者每年至少消耗270亿人民币。

    记者:我们怎么得出105万的数字。

    杨凤瑞:我们这个105万不是预测评估出来的,是我们各级公安机关和基层组织和街道配合起来,是按照我们的户籍地为基础,一个一个家庭,一个一个人头去排,去发现登记上来的,这在国外还没有,只有我们国家有。

    记者:它应该没有水分。

    杨凤瑞:应该这105万是有人头的,登记在册的,是没有水分的。这就是登记在册的。如果说没发现上来的可能还有大量。另外还要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吸毒贩毒,隐蔽性非常大,吸毒者就像石头下的蚂蚁,你不搬开石头蚂蚁你是发现不了,所以这些年我们是搬石头找蚂蚁,逐年找,累计,现在把它找到了105万,发现这些人吸毒本身就是一项工程。

    记者:石头搬开以后蚂蚁就走了。

    杨凤瑞:把石头搬出来,你把他发现了,发现了以后你就抓他吧,该强制的强制,该劳教的劳教,有犯罪的该判刑的判刑,要不然你发现不了他。

    记者:那105万的人员构成是什么样的。

    杨凤瑞:从年龄结构来说,72.2%是青少年,青少年占了大头,从职业结构来说,绝大多数是农民和社会无业闲散人员,那么少数还是些什么人呢,有钱的人,老板,公职人员,企业的公务人员,甚至一些文化系统的名人,也有吸毒,还有致死的。

    记者:吸毒者在你们禁毒者的眼里跟毒贩,有没有区别?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

    杨凤瑞:贩毒的就等于是杀人犯一样,这个是应该坚决依法严惩直至枪毙的,这是毫不客气的,人民警察嫉毒如仇,对毒贩子要恨,要坚决对他们打击,那么对吸毒人员,虽然他也是违法者,但是,他还是受害者,他还是一个病人,对他们呢,既要依法对他们开展戒毒工作,更重要的是要给他们关爱,给他们帮助,帮助他们戒毒。

    记者:这个界限怎么划定。

    杨凤瑞:那就是吸毒和贩毒的区别。你吸毒者本身就是受害者,虽然你违法了你是受害者,一旦你贩毒了,你去害别人了,那你就是罪人,应该依法治罪。

    记者:对于大麻一类的软性毒品,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你们的态度?

    杨凤瑞:目前我们国家没有这个规定。按照法律的规定,贩卖大麻要受到法律制裁。

    记者:那如果我是吸毒者,持有量超过50克那是不是可以定罪?

    杨凤瑞:吸毒者携带少量毒品自己吸食,那么按他吸食对待,你携带的毒品超过10克以上,就按照非法持有治罪。 

    为了使吸毒者戒毒,目前全国建设了583个强制戒毒所,拥有床位11万6千多张;全国建设了劳教戒毒机构165个,共有床位14.3万多张。 1998年到2003年共强制戒毒近150万人次。

    记者:那戒毒有强制和自愿两种,有人批评说强制戒毒就是对人权的一种侵犯。

    杨凤瑞:这是一种误解,强制戒毒的宗旨是什么,不是惩罚,是帮助你创造一个与外界隔离,与毒品隔离的环境,帮助你戒断毒品,这样的戒毒没有强制性,不限制自由,所以吸毒者犯了瘾的时候,他可以叫他的亲友朋友毒友,把毒品给他送进来,一边吃着药戒毒,一边吃着毒品,这种问题是比较普遍的。

    记者:强制戒毒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在现实生活当中没有看到得到很好的执行,仍然有很多吸毒者没有被强制。

    杨凤瑞:对,就是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强制呢,就是我们吸毒人员量太大,人太多,强制戒毒所场所有限,不够用,所以呢大部分吸毒者还是在社会上,没有收进来。

    记者:什么情况下会劳教戒毒?

    杨凤瑞::就是你吸了毒了,经过强制戒毒以后,回去以后又复吸了,要进行劳教戒毒,劳教戒毒从一年到三年,可以搞三年,彻底摆脱了毒品以后再让你回来。

    记者:戒毒发生的费用由谁承担?

    杨凤瑞:戒毒的费用应该由本人和家属承担,国家不可能把你戒毒的费用都包起来,但是现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吸毒者本人长期吸毒以后,家里一无所有,亲戚朋友的钱几乎也让他骗光了,所以他们就掏不出钱来去戒毒了。  

    记者: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杨凤瑞:现在很多地方党委政府,掏出一部分钱来。一是建戒毒所,二是补贴吸毒人员戒毒经费,生活经费,

    记者:那又怎么区分呢,费用由自己负担或由政府负担,什么样的人可以享受这个?

    杨凤瑞:自己能掏出钱的自己你就掏钱,自己掏不出来钱的,都由政府适负担。

    记者:政府能可以负责但那谁还掏钱?

    杨凤瑞:第一还是靠你吸毒者本人,家属掏钱,掏不出来钱的,政府适当补贴。违纪期戒毒,当地政府每年也都掏一些钱,或多或少。

    记者:毒品形势是越来越严重,但是在国际上我们也听到有人提出来,能不能使毒品在一定程度有条件地合法化,比方说用低端毒品,代替高端?

    杨凤瑞:嗯。

    记者:加强管理,这会影响到我们国家的禁毒工作吗?

    杨凤瑞:这种情况只是个别的国家,国际的主流是反对合法化,联合国在开会的时候,主张严厉禁毒,坚决禁毒的,这是主流。而且联合国有关人员,曾经讲过,毒品能不能合法化,请你们问一问中国,中国历史上,有过毒品合法化的历史,有过这样的教训。


    记者:所以我们的态度呢?

    杨凤瑞:中国的态度,是不能搞合法化,我们现在的强制戒毒,和劳教戒毒,可以说百分之百地可以完成生理脱毒,这在国际上,是独一无二的。很多国家有识之士,同行,都说中国的强制戒毒,劳教戒毒,应该是最成功的。我们想呢,就是搞一种叫做创建无毒社区的工作,这里的核心实际上就是动员基层组织,各种群众组织,人民群众,包括街道、家庭、公安机关等等,共同来帮助吸毒者,戒断毒品,走向新生。

    记者:那强制戒毒都戒不了,把他放到社区里,他有可能感染别人?

    杨凤瑞:就是通过这些最基层的组织,和有关部门结合起来,来共同帮助、教育吸毒者,有什么困难?帮助他找个工作,帮助他娶媳妇,帮助他解决各种生活困难。核心是人性化的关爱,人性化的帮助,使他们能够过正常人的生活。

    记者:那无毒社区的办法,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杨凤瑞:应该说是根本的措施之一,因为毒品的问题,是复杂的社会问题,是国际性问题,一种方法只能解决一部分,你像包头这么大的力度,也就是解决了40%,剩下那60%,怎么办呢?还要有别的办法。

    为了加强禁毒的效果,减少吸毒者之间艾滋病传染,从2003年年底开始,云南,广东的个别试点城市的吸毒人员可在当地的卫生部门免费领取清洁的针具,用于静脉注射吸毒。此外,吸毒人员还可以获得免费的毒品替代品――“美沙酮”。

    记者:就是去年以来,在广东和云南的部分地区,开始推行免费发放针具,用美沙酮作为替代品,这样的措施引起争议,为什么会出台这样的措施。

    杨凤瑞:这一项措施是国际上不少国家通用的措施,这不是我们的发明创造,是借鉴外国的经验,吸毒者的危害主要有这么几个问题,一个是他想获取毒资,戒不了毒,想获取毒资,他去搞违法活动,坑蒙拐骗,甚至杀人放火抢劫,获取毒资用于吸毒,第二个呢,他就是和别人一起共用针头吸毒,传播艾滋病,这些问题解决不了的情况下,怎么办呢,通过别的办法这个主渠道,解决不了的情况下利用这种办法就是针具交换和药物维持治疗,做一个尝试,作为一个试点。

    记者:现在有结论吗?试点工作。

    杨凤瑞:现在还正在进行,这个是国家禁毒委员会和卫生部共同采取的一个措施,这里边的问题在哪呢?一个是有法律冲突的,对吸毒成瘾者要进行拘留,罚款,没收吸毒的工具和毒资,另外还要送他强制戒毒。那么现在呢,我们要给吸毒者发吸毒的针具。那么现在呢,我们只是在局部地区搞一些试点,是国家允许的。

    记者:这样的试点给我们带来两层含义,一个就是形势非常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要这样做,第二个就是说原来的法律是不是应该修改。

    杨凤瑞:有一个要修改法律的问题,现在人大常委会,国务院都在做出了决定,要搞《禁毒法》,修改强制戒毒办法,一个从积极角度的考虑减少毒品危害,给吸毒者人性化的关怀,发放针具,药物维持治疗,是体现了对吸毒者的以人为本,人性化的关怀,在这种大的前提下,产生的一种新的措施,是试点,是研究,是好事。另一方面给人一个错误的信号,是不是政府允许吸毒啊,鼓励吸毒啊,甚至让他合法吸毒了,可能有些人就有这种疑问了。

    记者:你怎么解答这个问题。

    杨凤瑞:我们认为呢,我刚才说的这些就是说,我们认为这是一种政府坚决禁毒的措施,决心是不变的。一系列的措施都是厉行戒毒,继续戒毒,减少危害,帮助吸毒者走向新生,这个是不变的,在这种情况下,主渠道继续坚持的情况下,体现政府干预,减少危害,体现咱们以人为本,和人性化帮助戒毒的这种宗旨,现在只是试点,往下怎么办看试点结果来决定。

  在控制国内吸毒人数的同时,打击境外毒品进入中国成为缉毒执法部门非常重要的工作,根据联合国通报的数据,中缅边境的“金三角”毒源地2003年生产加工海洛因70到80吨,其中大部分进入中国。中国也是“金三角”毒品的最大消费市场。

    记者:能够被控制吗?金三角地区的毒源?

    杨凤瑞:控制是很难的。

    记者:原因呢?

    杨凤瑞:原因是非常复杂的,之所以形成毒源地,有政治的,经济的,区域的,民族的方方面面的原因,本国的政府,没有能力消灭这些武装贩毒集团,没有能力把这些地方武装消灭。这地方武装呢,他们是以发展毒品经济,以军护毒,以毒养军,求得自己的生存,求得自己的生存。现在正在采取多种的方法和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应该说,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消除不了。

    记者:国际合作呢?

    杨凤瑞:这方面国际社会是有共识的,共识在哪里呢?就是毒品是国际公害,是人类的公敌,毒品,艾滋病,恐怖主义,并列三大国际公害,解决毒品问题,靠一个国家不行,靠一个地区也不行,需要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联手禁毒,合作禁毒,才能彻底解决毒品问题。

    记者:通过国际合作,能够控制金三角的毒源吗?

    杨凤瑞:最终我相信应该是能控制的。开展国际合作。有加强情报交流,办案合作,执法合作等的领域的内容。另外,替代发展应该是解决毒源地,毒源的一个根本性措施。就是说什么呢?就是叫罂粟种植区的烟农,你不要种罂粟了,你种什么呢?你种农作物,经济作物,发展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教育,开展教育,开展医疗,提高这地方的生活水平,文化水平,健康水平。使这些地方,摆脱毒品。

    记者:但是这些措施在金三角地区都试过,为什么没有奏效呢?

    杨凤瑞:现在金三角地区,现在这些尝试还是探索性的,它的投入还不够,规模还很小。中国政府对他们支持还有限,国际社会的支持更有限。所以光靠他们当地,来摆脱罂粟种植的局面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当地,金三角当地人种罂粟都种100多年了,除了种罂粟,别的什么也不会种,什么也不会干。所以要想叫他们走下山来,去种植农作物,种水稻、种粮食、种甘蔗、种茶叶种什么,像这些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所以现在在逐步地加大力度。  

    记者:为什么不可以加大一点,在我们的概念当中,等毒源扩散之后,再去控制,再去禁毒,比直接控制毒源恐怕成本要高很多?

    杨凤瑞:国内毒品问题,要四禁并举。国外的毒品,毒源问题,要除源在上,国内的问题要解决,毒源的问题也要解决。所以这几年,国家禁毒委员会,开始关注参与,支持境外的除源工作。这个工作呢,有关方面,像外交部,像我们商务部,像我们财政部,还也有关部门,已经形成了共识,今年开始已经列入预算,开始加大投入。

    记者:那有消息说,说阿富汗正在成立一个新的毒源地,国际毒源地,

    杨凤瑞:今年据联合国通报,说阿富汗的毒品产量,鸦片产量要超过四千吨,那么它现在已经成为全世界最大的海洛因鸦片毒源地。

    记者:这两个国家和地区,就是我们国家毒品的主要来源地吗?还有没有新的?

    杨凤瑞:应该是金三角占主导地位,金、新、越、阿富汗的毒品,有渗透,案件也在增加,但是现实的威胁有一些,潜在的威胁,可能是更大。

    记者:那这些毒品,这么大量的毒品,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流入我们国内?

    杨凤瑞:一是通过车辆运输,把这个毒品伪装在贸易物品当中,第二个呢,是通过携带,过境到境外去吞毒,把毒品吞到肚子里,然后呢,坐车或者步行,来到境内,通过这些方法,把毒品贩到内地。

    记者:这就是传说中的蚂蚁搬家。

    杨凤瑞:所谓蚂蚁搬家,就是现在的人体藏毒。

    记者:去年也有出现邮包,运输贩毒?

    杨凤瑞:通过邮包贩毒,过去就有过,但是现在呢,这方面比较突出。所以针对这个情况呢,国家禁毒委员会,就是邮包贩毒的问题,已经引起了我们的关注,中央领导呢,也有过批示,国家禁毒委员会,也专门和邮政部门,和有关部门,共同研究,加强邮包检查,打击通过邮包贩毒这方面的力度。

    记者:会不会成为一个新的难点?

    杨凤瑞:应该说也是一个难点,因为现在邮政传递业的发展,经营这个行业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我们管理起来这个难度很大。

  在全国禁毒执法部门的努力下,2003年,全国共破获毒品犯罪案件9万3千多起,抓获了毒品犯罪嫌疑人6万3千多名。缴获海洛因9.5吨,冰毒5.8吨。

    2003年5月16日,中美警方协同作战破获了“125”跨国贩毒网络,有效地打击了国际贩毒组织。2004年2月12日,中国公安机关与菲律宾执法部门联合侦破了一起跨国贩毒案,缴获了价值1亿元人民币的冰毒。

    记者:就贩毒来说,从已经破获的案件来说,呈现什么样的变化呢?有什么样的特点?

    杨凤瑞:第一,境内外勾结集团化,就是说境外毒枭,在境外操纵指挥,运输毒品的,只是马仔,而且他们呢,运毒的方法手段比较诡秘,比较狡猾。还有一个就是国内大批的人员,云集云南,甚至到境外进行贩毒活动。这些贩毒者本身他不一定吸毒,贩毒都是为了发财的。

    记者:就把贩毒当作一种职业了。

    杨凤瑞:作为一种生财的手段,牟取暴利。

    记者:从去年破获的案件来看,包括福建,包括谭明林案件,包括最近大理的案件,给人有触目惊心的感觉,为什么数量会如此之大,是以前没有报道呢?还是最近确实贩毒比较集中?

    杨凤瑞:应该说是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工作力度确实加大了,破的大案也确实多了。另一个方面,宣传报道的力度也确实是加大了,公安机关呢,过去就是可能自己也有一些误区,就是说像这么大的一宗的案子,破了,天天报道,案子量太大,有一些破完就完了,最近呢,增加了透明度,增加了公开性,报道的也多了,所以呢,给人们感觉是确实是量大了。

    记者:那我很想知道,作为局长,您的心情和您的态度,是希望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杨凤瑞:也希望多,也希望少。希望多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加大工作力度,多发现,多缴获,减少毒品危害。这是对国家民族甚至对国际社会的贡献。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我们还希望缴获得少。是在境外毒源减少的情况下,进入我们国家的毒品,是吧,比较少的情况下,我们要是缴获的少了,那就说明形势乐观了,在一个呢,我们力求的是要缴获毒资,缴获他贩毒所得,摧毁他再贩毒的能力。

    记者:这方面有没有漏洞,这个毒贩子来说,我做成一次,我九次失败都不赔啊。

    杨凤瑞:是啊,那么咱们国家禁毒委员会,确定严打的方式,云南具体去实施,把这些毒贩子抓了杀了把财产给他没收了,房子充公了,你家里有多少财产都给你没收了。

    记者:这种做法会继续吗?会推广吗?

    杨凤瑞:肯定要继续的,法律有规定,在《刑法》中规定,对毒贩子既要判有期徒刑,既要判刑直至杀头,又要没收财产,只是这些年呢,要追缴没收非法收益,需要银行系统有关部门配合警方去调查。这个方面我们现在人民银行成立了反洗钱的机构,反洗钱方面今后可能力度会加大,效果会更好。

    在境外毒品进入中国的同时,国内的制毒活动也日益猖獗,目前已经成为中国新的毒品问题,在中国境内生产的冰毒也被走私到日本,韩国,菲律宾。一些易制毒化学品被走私到荷兰,比利时用于制造冰毒和摇头丸。

    记者:为什么会发展这么快呢?

    杨凤瑞:第一个就是受周边国家地区有这种新型毒品消费市场存在,受这些毒品消费的刺激,所以境内外贩毒集团就到我们国内,来加工制造贩卖出去,第二个呢,国内现在也形成了巨大的消费市场,有人想获取暴利,就刺激了这种生产加工,制造,贩卖的发展和蔓延。

    记者:为什么能得逞。

    杨凤瑞:这个加工,制造,贩卖是比较隐蔽的,九十年代初期呢,就是境外贩毒集团已到内地来,投资、建厂。生产洗发剂化学品,以这个为掩护,到东南沿海的一些农村去生产。

    记者:而且原料的运输方式比传统毒品是不是更隐蔽,对你们来说查出的难度更大。

    杨凤瑞:应该是这样的,现在这些化学品生产的原料,来源比较容易,也比较便宜,这种冰毒的加工工艺比较简单,再就是消费市场大,生产了货物出手快,再加上它是暴利,所以在广东其他一些地区生产,制造冰毒摇头丸的问题,是越来越突出,警方发现打击也越来越困难。

    记者:国外也有舆论,中国正在成为越来越大的一个毒品消费市场的同时,也在成为毒品过境的一个主要通道。你怎么评价?

    目前,全国共有禁毒警力1.7万人。1999年至2001年,中央财政共投入禁毒专项补助经费2.497亿元。2002年中央财政投入禁毒专项补助经费2.15亿元,2003年投入1.4亿元。

    记者:我们在基层采访禁毒的时候也听到抱怨,说说设备相对落后待遇相对较低,您听到这样的抱怨吗?

    杨凤瑞:这个我们经常听到,经常听到,由于我们国家毒品形势越来越严重,禁毒越来越艰难,贩毒的方法手段越来越狡猾越来越诡秘,加上我们国家呢,这个禁毒工作这个队伍,还是相对来说还是新的队伍,国家呢,在人力财力物力投入上,虽然是在不断地加大,但是呢,必定还很有限。

    记者:老问题会不会有新的办法。

    杨凤瑞:现在就要拿新的办法要解决一些这个问题,包括在警力上要相应地增加编制,在经费上要加大经费的投入,在基础建设经费上,也要加大投入加大基础建设,现在有些部门正在制定这个方案。

    记者:那么去年也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从事禁毒工作的人,最后自己吸毒,或者贩毒了,在您来说,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凤瑞:是这样的,全国禁毒的民警,从事禁毒执法的人员,绝大多数是为国家为民族为禁毒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嫉毒如仇,对毒贩子那是嫉毒如仇,坚决打击,这是我们缉毒战线的主流,当然呢,有个别的缉毒执法人员,像贵州的周鲲,他曾经是缉毒英雄,后来呢,他应该说是起了变化了,从一个缉毒英雄,到了一个贩毒分子,贩毒的主犯,这是一个悲剧,虽然是一个个别的案例,个别的情况,但是足以令我们缉毒领导人员很痛心,坚决不能再出像这样的事情。

    记者:但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我不知道在对一线警察心理辅助方面有没有特别的帮助,或者有没有这样的考虑。

    杨凤瑞:现在是这样,就是说呢,执法人员犯法甚至缉毒的参与贩毒在国际上也有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哪个国家都发生过,但是我们应该很好地总结教训,加强管理,解决各种问题,使他能够提高心理承受能力,正确地对待人生,这个都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今后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记者:您对消灭毒品消灭毒害有信心吗?

    杨凤瑞:应该说有信心,但是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联合国1998年特别联大的最终的结束语是什么呢?行动起来,一个无毒的世界最终会实现,这个是最终的目标,但是我不知道要通过多少代人的努力,才能够实现。不要说我们这一代,也不要说下一代,可能得多少代,去努力去工作,才能消灭毒品。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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