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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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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与宗教
福音与鸦片——从鸦片村到福音村
2014-06-21 10:17:59 来自:香港基督教协进会 作者:陈剑光 阅读量:1

  引言
  
  基督教在中国的角色在国内一向都是备受争议的问题。有人把它诠释为引进现代科学知识的工具,也有人认为它是一种西方帝国主义侵略的工具,要破坏中国文化,甚至有人认为它是作为一种政治手段,以「和平演变」方法去摧毁中国社会主义政权。不过,藉着宣教士过去的努力,加上中国在解放前十分落后,因此,基督教作为引进现代科技的角色─引进教育、医药及科学等,便得到普遍的认同。惟现时中国政府已差不多可以提供各种各样的社会服务,因此,近年争议的问题,似乎在於基督教对中国目前的社会经济发展是否仍有贡献?若有的话,又是甚么贡献?再者,中国奉行马列主义,社会各阶层都受这主义影响。根据马列主义者对宗教的诠释,宗教是一种─不科学、被扭曲了的世界观。既是这样,它又如何对中国的社会发展作出贡献?目前,国家正推行「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政策,各宗教在新中国社会环境下寻找新的定位,因此,很多有趣的现象便开始出现,其中一种现象就是透过基督教信仰戒除鸦片毒瘾:鸦片与福音之战。
  
  鸦片与福音在中国近代历史中有着微妙的关系。最早来华的一些基督教宣教士,如郭士腊(Gutzlaff)及马礼逊等,都是服务於东印度公司的,东印度公司就是把鸦片卖给中国的主要商家。2鸦片贸易引发一八三九至四零年的第一次鸦片战争,结果签订「南京条约」,成功地迫使中国对外开放,外国宣教士也因此有机会到中国传道。差不多在这个时候,马克思及恩格斯对宗教(尤其指沙皇时代的俄国东正教)3发表了他们的名句:「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十九世纪末期,中国吸食鸦片的风气蔓延,很多宣教士遂设立特别医疗所,进行福音戒毒,成绩斐然。4在中国解放后的头三十年,由於政府在政策上的决心和努力,吸毒问题基本上已被解决,但宗教同时也被压制,尤其是基督教,因政府不能容许在她的社会主义国家里有这种意识形态的「鸦片」存在。可是,自八十年代中国推行改革及开放政策后,鸦片及一般令人上瘾的毒品又成为新的社会问题,尤其是在边境地区,那里可随时买到鸦片,而且价钱亦较便宜。5与此同时,宗教─特别是基督教─又迅速发展,在很多地方比党的发展更快速。6在中国西南的一些偏远村落,新一轮的基督教与鸦片的角力,又再开始。
  
  在中国西南部鸦片与福音角力的最新情况
  
  一九九八年,云南省思茅行政公署之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发表了一份调查报告,是有关澜沧拉祜族自治县一条村落里的一个新的基督徒团体。调查显示,一九九二年初,基督教进入这村落,取缔了拉祜族传统封建迷信的多神信仰;到一九九八年,这所新成立的教会已大概有三百名信徒,并且在主要公路旁的当眼位置兴建了一所可容纳三百人的礼拜堂。调查报告指出,基督教进入这村落不单令信徒经济得到改善,还有效地减低罪案数目,包括鸦片问题;很多以前是贼匪、瘾君子、酗酒汉等都似乎是接受了基督教信仰而改过自新,成为模范公民。7由於这份报告主要集中於经济变迁与信仰的关系上,因此没有直接探讨鸦片瘾君子透过基督教信仰而获更新的问题。可是,所有研究人员都向笔者表示,基督教信仰解决了这条村的鸦片问题,基督教的角色是可以肯定的。他们还告诉笔者,政府曾花巨资兴建采石场,希望可以帮助吸毒者戒除毒瘾,但结果完全失败。然而,他们发现其他村落的基督徒没有吸食毒品,於是,政府便安排一些拉祜族传教士去这村落传讲福音,自此便有很多村民成为基督徒。由一九九七年开始,政府用类似的方法安排基督徒到其他村落分享信仰,而这些村落的村民多是吸食鸦片的。到二零零零年夏天的时候,这些村落都已经建立了他们自己的礼拜堂,差不多所有吸毒者都因接受福音而戒除毒瘾。8他们邀请笔者到其中一条村落探访,但笔者却要求探访另外一种形态的基督村,要找一条不是由政府带动让基督教在有利的环境下开始的基督教村。於是,当地官员便带笔者去参观一条完全是由村民自发性地开始寻找基督信仰的村落。同行的官员中,有一位是有名的拉祜族社会人类学家,已十多年来专注於研究拉祜族文化,并有多本专注的徐福安先生。
  
  白丕地寨实地考察
  
  以下是笔者在二零零零年六月到白丕地寨(自然村)一所礼拜堂作实地考察时的观察所得。那地方位於木戛村,属於澜沧拉祜族自治县上允乡所管辖。白丕地寨拉祜族自然村有五十四户人家,合共二百零七人。这村庄位於山坡上,非常接近缅甸边境。若由思茅市前往,至少需要三日行程。过往,所有村民都是信奉拉祜族传统的民间宗教,主要是由当地的巫师(他们称为磨八)11以牲畜祭祀。若有人病了,家人便会请磨八占卜,若病因是与鬼王或神灵有关,家人便会宰杀一头大的牲畜(牛或猪),若是与小鬼有关,则只需要宰杀一只生鸡。他们要不断献上祭物,直到病人病癒为止。12这祭祀方法成为拉祜族人主要经济开支之一,也是令他们贫穷的主要原因。由於边界的另一边种满罂粟,鸦片随手可得,因此,大部分的成年人都吸食鸦片。在一九九八年之前,村民的生活都非常穷苦。
  
  村民有一些亲属是住在下达迪村的,步行一天就可以到达。当他们探访亲友的时候,发觉这村有一些基督徒,这些基督徒有较佳的健康,经济条件较好,多有养鸡只(经济富裕的指标),有较好的卫生环境,并且没有那封建迷信的做法─就是牲畜祭祀。因此,村民决定邀请那些基督徒来分享他们的信仰,好让他们也能享受同样的生活水平。下达迪村教会便派了一位传道人向村民传讲福音,很快便有超过十个家庭相信,并且在家中聚会。现时,有廿三个家庭共八十五人─占全村人口百分之四十─是属于这所下白丕地寨新教会的。最近,他们建立了自己的礼拜堂,可容纳一百二十人。
  
  访问
  
  以下是笔者向这基督教社群的领袖作的访问。会谈是以拉祜话进行,由县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主任的张彩仙女士把拉祜话翻译成普通话。
  
  〔问〕是笔者的发问〔答〕是当地基督徒领袖的回答
  
  问:你归信基督教后有甚么转变?
  
  答:我的身体好了,庄稼也大有丰收。我不需要把鸡和猪献给鬼了
  
  问:你可以告诉我基督教的教导是甚么?
  
  答:神(厄萨)13会保护我们,我们不会徒劳无功,神会给我们好的身体及健康。
  
  问:你有没有看见基督徒的社会行为有改变呢?
  
  答:我们不会偷人家的大米,我们不会犯奸淫,我们不会沾染有毒的东西(烟、酒、鸦片),我们带动下田劳动。我们生活好了,也帮助其他的人生活过得好一点。
  
  问:你们的宗教活动是怎样的?
  
  答:我们星期日有崇拜,是在晚上举行的,因为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从田间回来。我们唱诗歌、听讲道。那些道理都是教训我们要勤劳工作,不要躲懒。讲道完了,传道人便教我们科学种田。我们每个家庭都有一本拉祜语圣经及一本拉祜语诗歌。
  
  问:耶苏是谁?
  
  答:他是神。(用词不同,是比厄萨次一等的神灵)
  
  问:十字架是甚么?(我指着礼拜堂里的十字架)
  
  答:这个我还没有学会呢!这是比较高级基督徒的课程。
  
  问:你是怎样加入教会的呢?
  
  答:我在十字架前跪下,传道人握着我的手,他为我祷告。他问我是否要入教,我说是。他带我到河边为我施浸。我要把家中的神坛烧了,以前我是在那神坛拜神灵的。
  
  问:这里还有人吸食鸦片吗?
  
  答:还有二十户人家是瘾君子。我们接受基督教后,没有一个再吸食鸦片,我们都不敢抽了。
  
  问:为什么?
  
  答:这宗教有诫命是不许我们吸食鸦片的。
  
  问:这些诫命你记得吗?
  
  答:有十二条诚命是要遵守的,但我不能把它们背出来,你问传道人吧,他是知道的。
  
  问:基督徒加入这新宗教后还有甚么改变吗?
  
  答:一般来说,我们的身体都好了,家也比以前清洁了。我们这里没有贼。我们奉献都是甘心情愿的。
  
  问:你在家里有祈祷吗?
  
  答:有的。我们每天吃饭之前都这样祈祷:今天的食物得来不易,是神(厄萨)把这些食物赐给我们的,我们吃了以后不会生病,神保守我们,好让我们可以吃第二顿饭。他保守我们凡事顺利,我们得享平安。我们所有的家人,由幼到老都需要神的保护。我们吃过了这顿饭之后,还有第二顿饭。我们所有的猪都健康,还会有很多的鸡、牛。神保守我们,好让我们的生活比以前更好。我们勤力工作,吃我们劳力的成果。我们的玉米、谷物都不要给老鼠和牛吃掉。在收割时我们会有丰收。我们第一碗米饭会献给神,我们吃第二碗,吃过之后,我们的血、肉(拉祜族以此来形容身体)都不会生病。祈求带领我们家人生活平安。阿们。
  
  问:其他不是基督徒的隐君子又怎样?
  
  答:政府把他们放在一处,用药物去使他们重获新生。
  
  问:曾经吸毒的基督徒与曾经吸毒的非基督徒有甚么分别?
  
  答:曾经吸毒的基督徒不会再吸食鸦片,曾经吸毒的非基督徒有很多都再有吸食鸦片的习惯。
  
  诠释及反思
  
  村民寻求基督教的动机似乎是为了经济原因,例如白丕地寨的村民向下达迪的基督徒求助便是明显的例子。自八十年代中国实施改革及开放政策后,一些农民缺乏了政府的经济支持,尤其是在教育及医疗服务方面,这些以前都是由政府提供的。贫困地区经常缺医少药,很多农民因疾病而陷於恶性的经济循环的困境中。他们一生病便要花大量金钱,不是用在医疗服务上,便是花在宗教祭祀上(如前者报道)。他们可能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光,甚至要负上沉重的债项。因此,很多病患者都会吸食鸦片来减轻病痛,绝望的农民也以此作为解除心理压力的工具,尤其鸦片供应充足,而且价钱低廉。然而,当吸毒者上瘾以后,毒品便引发更严重的恶性经济循环。
  
  这班人所领受及经验到的基督教信息,是健康及富裕的信息,也是这群人极之需要的信息。富裕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当人遭遇厄运如生病时不需要花大量金钱於宗教祭祀上献大量牲畜给不同的神明去享用。基督教那不贪吃的神对这些贫穷的拉祜族人来说是一位受欢迎的神灵。再者,他们确信基督教的神是一位最有能力的神,祂喜爱保护祂的人民而不要求大吃大喝。此外,令他们富裕的原因是他们再不沾染烟、酒、鸦片。看来,这些都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美国禁酒时期宣教士教导的影响。节省下来的开支可以是相当可观的,可以作为家庭的储备资金,在困难时期抒缓经济困境。
  
  人民接受这新宗教后,健康情况似乎得到改善。他们有一个传统,就是到礼拜堂聚会的时候应该穿上最好及清洁的衣服,并且要身体洁净。这传统可能是以前的外国宣教士教他们的。一直以来很多村民都没有清洗的个人卫生习惯(无论是清洗身体或衣服)。当他们变成基督徒后,便要洗脸和穿着清洁的衣服,才能进入礼拜堂聚会。於是,个人卫生就成为新的基督教文化,这很可能是他们的健康得到改善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
  
  这种基督教信仰模式,从他们吃饭前的祷文(即我们西方基督教传统所称的谢饭)看来,是与他们的日常生活极之呼应、息息相关的。他们的祈求直接反映出他们当前的关注。信仰不是空泛的理念,而是每天的经历,是可以看见具体结果,并有可量度的目标。确实的经历又再强化这信仰体系的真实性。
  
  澜沧县拉祜族人的文盲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点一。14上世纪初,宣教士为拉祜族人编制了一种罗马拼音的书写文字。若参加礼拜堂聚会,就可以立即学习用这语言读圣经、唱诗歌。一般来说,学习几个星期便可以掌握这套拼音系统,并且可以每天透过读圣经和唱诗歌加以练习。故此,加入教会的人比其他人的文化水平较为高,因而提升了基督徒的社会地位。
  
  在这些自然村,社交活动或娱乐并不多,即使还有几台电视机,但懂得普通话可以欣赏电视节目的人却寥寥可数。村民唯一的主要社交活动,就是在节日中唱歌跳舞。因此,教会活动,特别是崇拜或晚上聚会的唱诗环节,吸引了不少在这方面感兴趣的人士。再者,诗歌都是用拉祜话唱的,是他们自己懂得的语言。笔者发现,当地的基督徒在唱诗、讲道和教导各环节中,最享受的,就是唱诗的环节。这现象跟其他的少数民族如僳、苗、及傣族差不多。虽然他们可以唱宣教士翻译过来的基督教传统诗歌,但据笔者观察所得,他们未必能完全明白歌词的内容。看来,唱诗是一种以社交娱乐形式体现的文化联系,而不一定是宗教里的敬虔表现。一些较有组织的拉祜族基督徒群体,更把他们传统的舞蹈融入敬拜中。15然而,在这个教会里,笔者尚未曾看见有这个发展。
  
  拉祜族信奉的主要神灵是「厄萨」─他是宇宙的创造者,是没有形体可见的。此外,拉祜人的宇宙观中还有众多次等的神灵及一大串叫人病倒的鬼魔。拉祜族人似乎把基督教的神看为他们的厄萨,也用这名字称呼他。在拉祜族的宇宙观里,把基督教全能的神取代厄萨是非常容易,但把耶苏或圣灵放在那一个位置就有困难。当他们提及耶苏的时候,会用一个较次等的神灵来表示。由於这群体必须处理基督教教义如三一论等理念,因此可能日后会产生重要的神学问题的张力。
  
  结论
  
  白丕地寨的村民似乎是在绝望的经济环境下接受基督教信仰的。他们选择这信仰,是因为看见其他的基督徒群体有很好的经济条件。在接受信仰的过程中,他们经历到社会的种种变迁,其中一个变迁就是禁止吸食鸦片。然而,基督教能有效地帮助曾经吸食鸦片的人士重获新生,看来主要是由於社团的支援,加上教规的规范,让他们可以继续过着新的生活。
  
  基督教信仰所带来的整体社会影响,使政府十分欣赏。村民在经济上比以前富裕了,浪费食物的情况减少了,因为他们再不参与传统宗教祭祀,也不需用谷物酿酒。减少吸食香烟、鸦片也令家庭储蓄增加。科学种植方法的引进,加上农民可用其储蓄作资金购入科技设备等,都令农民有较好的收成,使他们的收入增加。鼠辈贼偷减少,令邻里间的关系普遍得到改善。教会的教导,令识字的人数增加,提高了社会一般的教育水平,也令村民更加自重。当基督教在这遍土地紮根的时候,似乎有一股新的力量涌进全村的每一个角落。这初步的发现跟钱宁的研究结果并不相同。钱宁认为,保守的基督教信仰─如拉祜族基督徒所信奉的─会对云南少数民族的社会发展带来负面影响。16究竟基督教对这社群有甚么长远的社会影响,我们必须继续作综观研究,才能有较全面的了解。
  
  当地政府曾试图用共产主义去解放拉祜族人的困境,但无很大的成效。政府又尝试用药物及经济干预去解决瘾君子问题,但情况很快又故态复萌。政府干部在意识形态来说是无神论者。他们认为,当拉祜族人把信仰热忱从多神论─拉祜族的民间宗教─转投入一神论即基督教时,这种宗教转变是一种进步模式,他们把这转变诠释为宗教进化的一个过程。他们认为,拉祜族人是需要经过一神论的阶段才能到达最终的天堂─共产主义及无神论。因此,他们并不反对基督教,反而把基督教看为文化的一种优越模式,可以帮助拉祜族人从封建迷信的思想中解放出来。不过,他们向笔者强调,共产主义仍然是比一神论较优胜。
  
  上面所报道的,并不是唯一独特的情况,我们在世界其他地方的宣教研究上,也听过类似的例子。虽然,社会学家可从社会经济角度上对这种改变作出诠释,但却不能提供一个满意的答案,因为中国政府多年来也曾尝试用社会经济措施去找出答案,但有些情况未能有突破性成果。可能人类存在的超越境界─宗教─能为这有趣的个案带出一点亮光:神介入这人间群体,这教会群体的发展也是传统宣教学家或神学家困难於理解的,因这教会群体的发展并不属於传统以植堂为主的宣教模式。再者,这些基督徒的信仰及信仰体验看来是传统的,但也是实用及处境性的,这对我们以神学理论去研究基督教信仰,可引伸出新命题,如拉祜的神观。在这个案里,基督徒的生活与信仰是极之息息相关的,这点可能使我们对中国农村的教会动态有新的了解。
  
  虽然我们在这村庄里所观察到的,只是基督化的初期,但我们可以说,基督教对这地区居民的社会及经济发展是有正面影响的,对贫困及被鸦片所捆绑的居民来说,影响尤甚。中国自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以经济为新的社会主导后,出现不少社会问题,这些问题有很多都似乎能在基督教里找得答案。基督教的另一些发展模式─如整全发展─已开始在中国基督徒群体中出现,其前景是乐观的。17看来,所谓「人民的鸦片」反而会对被鸦片劳役的人提供解救方法;不单是被鸦片劳役,还有被贫穷、物质主义、享乐主义及经济繁荣下所产生的资本主义这些被社会恶魔所劳役的人,也可能有解放的途径。在这个案里,基督教已能高度融入具体的中国社会环境中,并能提供基督教的社会价值观,协助建设新的中国多元社会文化,让快速的经济增长及高度的社会稳定都能并存。
  
  注释
  
  1.中国一些社会学家所提出的社会理论,认为前东盟共产主义崩溃的原因,是因为西方国家的积极干预,透过各种文化渗透—包括教会—去瓦解社会主义政权。因此,中国政府视基督教为西方国家可能使用的工具,去散布反社会主义思想。
  
  2.二零零零年九月及十月中国政府发表了一系列文章,谴责十九及二十世纪的宣教士的反华行为,其中一项主要指控,是他们涉及鸦片贸易。见童轩:〈历史不容篡改〉《天主教工作学参考资料》笫二辑(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0),页55-72.
  
  3.见F.Engels ,Anti Duhring ,(1878)in K.Marx and F.Engels on Religion.(Moscow:Foreign Languages Pub.House ,1957)
  
  4.见K.S.Latourette ,A History of Christian Missions In China.(Taipei:Ch惀ng-Wen,1975)
  
  5.根据官方数字,一九九一年登记的吸毒人数有十四万八千人,一九九五年有五十二万人,一九九九年有六十八万一千人,见《控制毒品白皮书》(中国政府,2000)。真实的数字其实比官方登记的数字高得多。即使根据登记的数字,吸毒的人数有惊人的增幅。
  
  6.这是共产党一直主要关注的问题,尤其是在少数民族地区。目前的情况,见缪家福,张庆和:《世纪之交的民族宗教》(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9)。
  
  7.徐永安,周启贵,杜忠初:〈积极引导信教群众为社会主义及双文明建设服务:蒿枝埧基督教会情况调查〉,《宗教》41-42(1998):68-70.
  
  8.有关的个案研究,参Tetsunao Yamamori and Kim Kwong Chan,Witness to Power:Stories of God's Quiet Work in a Changing China(Carlisle,Cumbria:Paternoster,2000),Chapter 5.
  
  9.徐永富,思茅少数民族及宗教事务局局长,有名的学者,曾就思茅拉祜族及其他少数民族的文化研究发表了数本着作。今次的实地研究,全赖徐先生及其职员的支援下才得以成行。
  
  10.精简版刊载於陈剑光的〈福音与鸦片〉《信息》226(2000):4-5.
  
  11.磨八或摩八,视乎拉祜族那一个语言族系称呼。他是本村的巫师,是世袭的。还有「士八」,即「黑女巫」,她可以驱魔治病。见思茅少数民族事务局编辑委员会《思茅县拉祜族传统文化研究》。
  
  12.在拉祜族宇宙里有一整串鬼神,管辖生活的每一个环节。见思茅县政府:《思茅少数民族》。
  
  13.厄萨是拉祜族宇宙里创造之神的名字。不同的神灵有不同的名字。见编辑委员会《澜沧拉祜自治县的一般情况》。
  
  14.二零零零年六月与澜沧县官员的个人沟通。
  
  15.例如,在思茅的孟莲拉祜族瓦族自治县广别村的拉祜族基督徒。个人观察,一九九七年八月。
  
  16.钱宁认为,基督教的基要主义模式,即云南基督徒的信仰模式,阻碍了基督徒发展科学世界观,也令人从社会现实分离,因此是人民的社会鸦片。见钱宁主编的《基督教与少数民族社会文化变迁》(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8)。似乎钱宁纠缠於美国上世纪初基要主义者与自由主义者的古老神学争拗中。他没有参考过去五十年的神学发展。过去五十年,基督徒的保守运动已再导向至更与社会相融的世界观中。

[责任编辑]杜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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