氯氮平所致流涎/多涎（clozapine-induced hypersalivation, CIHS）是该药最常见的副作用之一，可发生于92%的服药患者。夜间流涎往往最常见，但日间流涎一旦发生，常显著损害生活质量。CIHS的病理生理学机制尚不十分清楚。有人提出，氯氮平可刺激M4型毒蕈碱受体及拮抗肾上腺素能α2受体，可能是CIHS的潜在机制；然而，鉴于患者的唾液分泌率并无改变，氯氮平所致吞咽功能障碍也可能是CIHS的原因。

　　

　　CIHS最常用的治疗手段包括抗毒蕈碱能及α-肾上腺素能药物，但尚无确切证据支持这些药物的疗效。

　　

　　

　　阿米替林是一种可作用于毒蕈碱能及肾上腺素能受体的三环类抗抑郁药。已有研究显示，该药可减少唾液流量，常用于解决一系列神经系统疾病患者的流涎问题。

　　

　　此前已有至少三项研究报告称，阿米替林有望用于治疗CIHS；这些报告中的阿米替林剂量分别为75-100mg/d（3名患者）、25mg qn（1名患者）、10mg/d（1名患者）。一项近期发表于Schizophr Res.的研究中，意大利米兰大学Guido Cereda等新报告了4例低剂量阿米替林完全治愈CIHS的个案，患者概况如表1：

　　

表1 患者概况（Cereda G, et al. 2022）

　　

　　四名患者均为三十多岁的男性，使用氯氮平治疗难治性精神分裂症，同时联用降压药、苯二氮䓬及其他抗精神病药。这些患者在氯氮平150-400mg/d的剂量下出现CIHS，且同时存在日间及夜间CIHS，后者对患者造成的困扰更大；一名患者还伴有夜间遗尿。CIHS基于临床经验及患者主观报告加以评估。

　　

　　

　　四名患者中，有三名患者在氯氮平加量至维持剂量的过程中无需调整阿米替林的剂量；另外一名患者在氯氮平由400mg/d加量至500mg/d的过程中，阿米替林也加量至30mg/d，以预防CIHS复发。

　　

　　所有患者均对阿米替林耐受良好，均未出现副作用。

　　

　　总体而言，低剂量（20-30mg/d）阿米替林快速改善了使用氯氮平患者的日间及夜间CIHS，基本不需要跟随氯氮平加量而加量，且疗效较持久。基于作者的经验，氯氮平的剂量与阿米替林治疗CIHS所需剂量之间并无明显的关系，这也与早期研究的观点一致。

　　

　　理论上，氯氮平本身即对患者造成了较重的抗胆碱能负担，而联用阿米替林则可能进一步加重这一负担，并升高心脏副作用及惊厥阈下降的风险。然而，由于阿米替林治疗CIHS的剂量非常低，上述风险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得以规避。

　　

　　未来有必要针对更有代表性（性别、种族）的患者样本开展规模更大的研究，采用客观指标评估CIHS，并关注患者生活质量的改善，以进一步澄清阿米替林在治疗CIHS中的角色。目前来看，阿米替林有望成为CIHS有效的、耐受性良好的治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