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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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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王国阿富汗:罂粟易禁瘾难除
2015-05-04 08:26:24 来自:环球网 作者:杜新忠转 阅读量:1

  阿富汗警察用棍棒捣毁巴达赫尚省的一块罂粟田。尽管做出了这样的努力,阿富汗仍然是全世界最大的鸦片供应国。


  巴达赫尚省的萨尔亚博村中,鸦片上瘾成了流行病。“我们全家人都上瘾了。”朱玛· 古尔(右)说,他正和朋友抽着鸦片,女儿就坐在边上,“这里的老鼠和蛇也都上了瘾。”在没有医疗设施的偏远地区,人们常常把鸦片用作药品。  


  海军陆战队士兵正用手持数字装置扫描赫尔曼德省一位罂粟农的虹膜。赫尔曼德省出产了阿富汗大部分的鸦片。联军利用虹膜扫描和其他计量生物学手段来进行身份识别,以便跟安全数据库进行对比。


  对阿富汗农民来说,种植罂粟虽然违法,却比其他大多数作物更有利可图。收获的时候,割开罂粟果,就可得到一种略带紫色的浆液。浆液风干之后,就用金属器具将之刮下,做成生鸦片砖。


  1979 年苏联入侵以后连年的战争和动乱,让罂粟成为阿富汗以农业为主的经济的中流砥柱。该国生产了全世界80%以上的非法鸦片,每年获利高达40 亿美元。  


  1991年,阿富汗超过缅甸,成为非法鸦片的最大生产国。据估计,尽管2010年鸦片收成因为霜冻和疫病减产一半,阿富汗仍能保持这个位置。2000年,塔利班禁种罂粟以后,鸦片产量猛跌,但人们认为,库存的鸦片维持了销售量的稳定。  


  在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看来,兴都库什山脉地势艰险,但这里却为罂粟农提供了庇护,也为走私毒贩提供了隐蔽的通道。鸦片经由非法贸易路线进入俄罗斯和欧洲。目前,俄罗斯有150万瘾君子,是全世界最大的海洛因消费国。

 

  在对阿富汗东北地区的一次突击清扫行动中,警察捣毁罂粟田,母亲(戴红披肩者)和孩子伤心哭泣。妇女说,她的丈夫被叛乱分子打死,罂粟是她唯一的收入来源。

  在喀布尔的老城区,阳光穿过运输集装箱上的弹孔,瘾君子们正聚在箱中抽鸦片。八分之一的阿富汗人对毒品上瘾,大多不是鸦片就是海洛因。只有十分之一的瘾君子能接受药物治疗,因为这里戒毒机构少,资金亦不足。

 

  同样是在首都,有40个床位的贾格拉克中心里,处于康复中的瘾君子们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戒毒疗程之后,正在庆祝。

  

  海军陆战队员在赫尔曼德省马加哈地区卸下化肥,这是鼓励农民放弃种植罂粟、改种玉米和豆子等其他作物的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的目标在于推动农业发展,而不是破坏罂粟田。

  如今,600多万阿富汗人缺乏足够的食物。一些援助团体不再直接发放食物,而是提供高质量的种子,好让类似喀布尔附近的这家小麦农庄增加产量。


  其他项目亦各有重点:推广石榴和葡萄等高价值作物,改善灌溉技术,修建道路,或整修市场。图中这家市场位于贾拉拉巴德,由美国国际开发署提供资助,帮助农民提高了30%的收入。

   阿富汗85%的国民都以农业为生,该国当今面临的严峻现实在于,国家经济依靠的是两种水火不相容的收入来源。其一是来自西方的援助,目的是希望该国能与塔利班断绝关系。其二则是塔利班支持的鸦片走私,塔利班靠它得来的收益,资助对西方部队搞军事袭击。

  
  直到最近,阿富汗政府似乎才看清了眼下的局势:要想外部世界继续慷慨解囊,国家经济必须戒掉鸦片瘾。必须销毁罂粟田。但正如这个虔诚的穆斯林国家不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全世界最大的鸦片供货商,铲除阿富汗人对罂粟的迷恋,注定要付出一番艰辛的努力。
  
  在巴达赫尚省,警察局长金吐兹似乎在反对种植罂粟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之前,该省是阿富汗的第二大鸦片产地,仅次于塔利班控制的赫尔曼德省。2000年,塔利班对罂粟下过短暂的禁种令,那之后,巴达赫尚甚至取代赫尔曼德,坐上了鸦片老大的位置,因为该省不受塔利班管辖,而是受控于北方联盟武装。
  
  2007年,金吐兹着手禁绝罂粟的工作时,该省大约有3650公顷的罂粟田。两年后,这一数量锐减至600公顷以下。铲除罂粟行动把种植鸦片的农户逼到了阿富汗的边境地区。农民把罂粟田设计成“隐形”的,要想找到罂粟,必须在一条破败的冷僻山路上开车好几个小时,并且得由对当地知根知底的人带路,必要的时候,他还能帮你打掩护,解释你到那儿是去做什么。得从路边远远地望出去,凝视阿富汗北部连绵起伏的无名旷野,在那浑然一色的土地上,仔细寻找一抹既纯真又淫亵的醒目红色。这一抹红色,明白无误地泄露出它的身份:罂粟田。一名农夫蹲在田头,背对着罂粟花给临近的一块田除草。他37岁,带着边境地区人民特有的蒙古人种显着的外貌特征,身穿棕色长衫,裹着头巾,嘴角的微笑有些迟疑。他说自己叫穆罕默德· 哈立德,并且承认,罂粟地是他所有。
  
  “十年前,父亲教会了我如何种植罂粟,”他说,“到今年为止,我的田里共产出60磅(相当于27公斤)鸦片。”哈立德一边用手指刨着地表的浮土,一边描述当时的情况,他说毒贩会提前付款预定他的收成,家里六口人都帮他到田里除草、剪枝,并最终从罂粟果里收获漆黑的鸦片浆。四个月一季的耕作虽然很枯燥,但考虑到它带来的收益,哈立德并不反感。他把鸦片砖用塑料纸包起来,拿到市场上换回全家所需的食物。此外,他还会用罂粟种子榨烹调油,把秸秆烧了当柴火,用柴灰制肥皂。“它能提供一切。”哈立德说。
  
  为了对抗警方铲除罂粟的行动,哈立德想出了一个策略。他准备把最显眼的农田,也就是现在正除草的地方,用来种植小麦和西瓜。而站在公路上几乎完全看不见的一小条土地,会继续作为他种植高价作物的密所。“从这一小块地上,”他边说边转过头去瞥了一眼怒放的紫色、粉色和白色罂粟花,“我大概能收获两磅(相当于0.9公斤)鸦片,也许能卖80美元吧。”
  
  对于自己这类农民成了关乎阿富汗未来和美国国家安全利益的关键人物,哈立德只有一丁点儿模糊的认识,他皱起眉头说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铲除罂粟。我只是个穷种地的,整天想的无非是怎么养活全家老少罢了。”
  
  鸦片整个吞噬阿富汗之前,已经在这里飘荡了许多个世纪。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大帝没能把波斯帝国东北翼这片高低不平的土地彻底征服,但历史上认为,是他把鸦片带到这里,而鸦片最终替他征服此地。阿富汗种植罂粟的确切记录,出现在大约300年前。这种作物最初种植于巴达赫尚省和东部的楠格哈尔省,这里的粘性土壤非常适宜罂粟生长。罂粟不需要施太多肥,对降雨量的需求也很小,且生长期短。只掌握两样专业知识就已足够:手工播种,在罂粟果上切口。贯穿整个18和19世纪,罂粟在该国的农耕文化里占据着一个不大但收益颇丰的位置,在此期间,鸦片贸易先是由印度垄断,之后又让位给土耳其,再接着,由于欧洲和美国的海洛因市场不断壮大,鸦片贸易的主战场又转到了东南亚高地。
  
  直到20世纪中叶,阿富汗才变成鸦片出口国。1946年,阿富汗加入联合国,在联合国的要求下,国王默罕默德· 查希尔· 沙阿暂时禁止了罂粟种植。巴达赫尚省和楠格哈尔省的罂粟农劝说他解除禁种令。这期间,阿富汗农民以种开心果、杏仁、石榴、棉花和葡萄出名。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79年12月苏联入侵,打那以后,阿富汗的农业彻底变了样。为给乌兹别克斯坦的农业出口创造有利条件,苏联占领者封禁了阿富汗好几种水果的市场,并关闭了轧棉厂。之后,苏联和美国支持的穆斯林游击队打了十年仗,破坏了农场到集市的道路、灌溉渠、筒仓和食品加工厂。阿富汗的农业毁于一旦。从1989年苏联撤军到1994年塔利班出现之间,该国陷入军阀争权的混战状态。阿富汗农民努力想恢复自己在市场上的地位,却发现印度和巴基斯坦已经培育出自己的农产品(000061,股吧),不再对进口阿富汗作物感兴趣。印巴两国成功地打击了本国的鸦片生产,毒品贩子开始寻找其他可进行非法交易的动乱地区。来自巴基斯坦的毒贩子出现在楠格哈尔,接着来到巴达赫尚,再接着又到了南部的赫尔曼德省。
  
  阿富汗的鸦片产量在全球所占份额之所以从1986年的19%飙升到20年后的90%,以上所举是一部分原因,而最大的原因还在于塔利班。1996年塔利班首次执政,新的伊斯兰政府许诺不打击罂粟种植,以拉拢部落首领的支持。最高领导人穆拉· 奥玛尔定期收取贩毒集团的贿赂,之后便允许这些人为所欲为。与此同时,阿富汗新政府又对所有农业收入征收10%的税。到1999年,阿富汗鸦片产量猛增到5000多吨,促使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事处施加压力,要求该国严格执行鸦片禁令。
  
  2000年7月,穆拉· 奥玛尔颁布宗教法令,宣布生产鸦片触犯了伊斯兰教教法。塔利班以强硬手段高效率执行禁令,一名前罂粟农告诉我:“他们威胁说,要放火烧了我的房子。”这么做的结果是,短短一年之内,罂粟种植量减少了91%。
  
  2001年,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进入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倒台,之后,地方军阀再次加速鸦片生产。此时,不再执政的塔利班把鸦片看成筹措叛乱资金的一条出路。罂粟是冬季作物,所以,等春末收获后,农民可以在原地种植玉米、棉花或豆类。在需求大的年份,农民从鸦片中所得的利润,可达到其他作物的六倍。要是鸦片价格低,农民只需把这种保质持久的产品用塑料纸包裹保存,等到行情好的时候再拿出来。
  
  如今人们普遍认为,2000年塔利班执行鸦片禁令的时候,已经预先储备了大量库存,他们是故意削减供给,以便抬高价格。过去几年,随着塔利班获得对阿富汗南部地区的控制权,种植罂粟变得越来越容易了。毒贩提前把钱付给农民,收成之后再来提货。在贩毒集团的活动下,鸦片送往边境的海洛因加工实验室以及海洛因运出阿富汗的路线畅通无阻,相关人物都受了收买。所以,正如阿富汗的一位资深执法人员所说:“阿富汗被贩毒集团控制了。要不然,过去几年里,政府的那些人拿着那么低的薪水,怎么可能买得起迪拜和美国的豪宅?”据北大西洋(600558,股吧)公约组织估计,塔利班武装一半的资金都来自毒品,将近5亿美元。但由于阿富汗鸦片经济一年的总收入高达40亿美元,塔利班实际上只分到了一小杯羹。
  
  有可能切掉这毒瘤吗?楠格哈尔省东面和巴基斯坦接壤,长久以来都是毒品走私的要道,当地的山区—包括开伯尔山口和托拉博拉山窟—因其无法无天的状态而臭名昭着。因为属于地中海气候,楠格哈尔直到2004年都是阿富汗鸦片产量最大的省。2005年,政府展开武力清剿活动,但一开始,当局许诺替代罂粟的其他生计并没落到实处,就连省府贾拉拉巴德都保持着落后和静默的状态。如今,该市及其周边地区似乎成就了一个后罂粟时代的成功案例。红卷心菜、西红柿点亮了肥沃的农村—很久以来,这里都被认为是阿富汗的粮仓。贾拉拉巴德的街道现在成了阿富汗最具活力的地方,繁荣的批发市场每天早晨都会开来数百辆卡车,满载着西瓜、土豆、秋葵、洋葱等数十种作物。从现金价值上看,这些作物没有哪一种比得过罂粟。
  
  在从前几乎只种罂粟的雅希邦得村,一群部落长老坐在房间里,远眺种着棉花、水稻、花椰菜和其他作物的农田,回顾楠格哈尔省的后罂粟时代。一座靠水力供电的纺织厂,由美国国际开发署的下属承包商修建—这类项目为该省带来的援助似乎无穷无尽。城里批发市场的副主任哈瓦加· 穆罕默德盛赞了非政府组织的援助,但他又说:“阿富汗仍处于战争状态,我们没办法自食其力。倘若一个国家打了30年仗,恐怕需要80年才能重建起来。要是农民们无法继续获得资助,恐怕没法指望他们不再种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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