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抓捕赵满贵和杜红时,当场还带来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
民警小张很警觉,他马上向刘队长作了报告,引起了刘队长的高度重视,这起涉毒案件非常还有可能和拐卖儿童有关。
于是,刘队长亲自突审,他想顺藤摸瓜,一举侦破丰洲几年来连续发生的拐卖儿童大案。
刘队长先向赵满贵例行公事地问了姓名、籍贯、年龄等,然后一阵政策攻心,过了两个小时后,突然指着不哭不闹的孩子问:“这孩子是你的吗?”
赵满贵很平静地说:“不是我的孩子,但现在归我。”
“孩子是哪儿来的?”刘队长问。
“杜红五天前犯毒瘾,我赊给她两包粉,她说好三天之内给钱,但我信不过她,她就把她的孩子留在我这里作了抵押。”
“什么?抵押?”刘队长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这些家伙,简直不把人当人,竟拿孩子当毒品的抵押。
赵满贵说:“对!是抵押!”
“孩子是杜红自己生的?”刘队长有点不相信赵满贵的话,他和这些人打交道多年了,知道这些家伙一个一个看上去蔫不拉几的,实际却狡猾得很,满脑袋全是鬼点子。
“对!是杜红自己生的孩子,她给我作抵押还是瞒着她男人偷偷抱出来的。”
“那她为什么还不带走孩子?”
“她本来是靠卖淫解决吸毒费用的,可这几天,刚好来了例假,不能做买卖,就只好拖了下来,她不给我钱,我怎么能给她孩子呢?”赵满贵愤愤然地说。
“那她今天找你干什么?”刘队长问。
“一是想从我手上要回孩子,时间长了,怕男人发现,二是还想让我给她一包,她最近的瘾很大。”
“你的毒品从哪里来?”
“云南那边,他们直接给我。我不卖,只是吸。”
“只是吸?那你为什么还卖给杜红?”刘队长紧追不放。
“杜红一直没路子搞到毒品,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我,我看她毒瘾发作时又是碰墙,又是扯头发,很可怜,先给了她一些,最初她还有钱,一次一付款,可最近她的老公看她看得紧,家里的钱拿不出来,就开始悄悄卖淫,三百、五百的挣点换白粉,反正我也不挣她的钱,都是吸这个的,帮她一把,但决不能让她赊我的账,因为我也是高价买来的嘛。”
民警小张指了指孩子手上的几处还在流着浓水的伤疤给刘队长看,刘队长问:“孩子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杜红说好第二天就给我钱并带走孩子,结果第三天也没来找我,这个孩子又哭又闹,还要吃喝拉撒的,我给杜红打了好几次电话,她就是不来,我心烦得不行,就拿烟头炀了他几下。”
赵满贵说到这里,对刘队长说:“您能给我一支烟抽抽吗?”
刘队长扔给他一支红云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孩子两只小眼睛紧盯着一闪一闪的烟头,突然,一阵大哭,打断了审讯。
刘队长不得不把孩子抱在隔壁关杜红的房间内。
孩子一看见杜红,就伸出小手不住地喊:“妈妈——妈妈——”
可杜红连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就像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毫无表情,孩子使着劲地哭喊着。
刘队长把孩子递到她面前,说:“你先抱抱孩子。”
杜红哆嗦着身子往后躲了躲,抬起头盯着刘队长说:“我现在特别难受,烟瘾又犯了,要我抱一下孩子也行,但你要给我吸几口白粉,我知道你们禁毒队有那玩意儿。”
刘队长一听就生了气,“你还有没有人性?孩子可是你的,你知道吗?”
杜红紧盯着刘队长,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喊:“我知道!可在我眼里,孩子算个啥?啥东西都不如白粉重要,你懂吗?”
刘队长在怀里摇晃着杜红的孩子,看着快要发了疯的杜红,气得浑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