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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专家—杜新忠记事 《中国禁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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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剂
大麻政治与狂喜的一代-电影中的迷幻文化
2010-11-08 21:54:21 来自:新浪 作者: 颜峻 阅读量:1

  多数人因为精神空虚而滥用药物,极少数人则相反。提莫西·李瑞在获悉自己即将死于癌症的时候,录制了一张关于灵魂永生的唱片,赫胥黎则肌肉注射LSD作为安乐死方式,实践了他在《岛屿》中写到的濒死时的神秘主义的存在转换,这一代人在1965年派小伙子去拉斯维加斯体验恐惧与憎恨,由于飞得太高,结果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借鉴的凭证——对,也包括威廉·巴勒斯,他甚至为了尝一种传说中的致幻植物而穿州越府、远去他国,可他的小说却是综合了药物体验、软科幻、控制与反控制、心灵魔术之类的晦涩文学。大卫·克隆伯格在拍《裸体午餐》的时候,同样陷入这种反逻辑的晕头转向的风格,让人搞不清是巴勒斯传记还是巴勒斯小说,是药物反应还是科学幻想,只有一只打字机变成的大甲虫在喋喋不朽地散布着阴谋论。或许越是迷惘就越容易刨根问底,狂喜的一代似乎完全丧失了垮掉一代和嬉皮士的成就感,他们最糟糕的体验,就是达隆·阿伦诺夫斯基在《梦的安魂曲》(Requiem for a Dream,又译《迷上瘾》)里面讨论的“瘾”的话题。

  这又是一部改编电影,原著是小赫伯特·赛尔伯1979年的小说,但显然,导演的改编使它具备了90年代末期的迷惘气息和反思态度。电影讲了一个男青年和他母亲、女友、朋友的故事,3个小的以贩养吸,被海洛因弄到入狱、卖肉、截肢的地步,而最为悲惨的却还是母亲,她为了参加电视节目而减肥,过量服药以至于精神崩溃。我觉得惟一遗憾之处,是少了一个玩网络游戏的少年,最好是中国孩子——他们可以每天上网10多个小时,为了网络角色的争执而在现实中自杀或杀人——这部电影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像MTV一样利用了大量的电子乐配乐,有时候人物的动作被分解、组合、重复,完全按照音乐节奏的需要,所以看起来很酷,又有点抽象,让人想起他的处女作,黑白的《π》。那里面充满了犹太神秘主义和精神疾病——如果不吃药,数学天才会头疼欲裂,但如果吃药,又会产生恐怖的幻觉,最后他的解决办法,是把自己变成一个白痴。围绕着这些电影,人们展开了关于疯狂、文明、正常、高峰体验、生命管理、神秘主义、神经意识学的讨论,顺便也借助那些略显超前的配乐,提到了流行文化和哲学的合流。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瘾,这是个问题,但人能控制自己的瘾又怎么样?如果说泡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浴缸里吃LSD不是好的选择,那么像《π》的结局那样给自己脑袋上来一电钻呢?或者像《迷幻列车》那样偷了大伙贩毒所得远走他乡去过白领生活呢?究竟是什么让一个老太太停不住吃巧克力的欲望、看电视的欲望、想要中奖上电视的欲望以及吃药减肥的欲望?是谁告诉她她需要这样的生活?“狂喜的一代”至少有自己的流行文化,也多少看过些后现代的书,他们知道自己身不由己,跳舞上瘾、嗑药上瘾、寻找爱的感觉上瘾、逃避现实也上瘾……1965年前后,迷幻之旅的油门踩得隆隆直响,人们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尝试、什么都可以创造,约翰·列侬说自己比上帝还牛掰;30多年以后,那个曾经唱过“海洛因,我的情人”的洛·李德,在《迷幻列车》里唱的是绝望反讽的《完美的一天》,而正常一点的年轻人(比如说,号称美国版《迷幻列车》的《周末狂欢夜》里的年轻人)用的是MDMA,听的是《昨晚一个DJ拯救了我》。一切都变了。

  按照老一代迷幻文化领袖的新观点,药物不但不应该滥用,而且应该限制在少数精英中间。提莫西·利瑞,60年代中期,和他一起试用LSD的人,已经带着偷出来的药物,和克鲁亚克的朋友、感恩而死乐队的成员等等一群疯子跑遍了美国,而他除了写书,还到处宣传,要求每个人都应该立刻品尝LSD,以便打开知觉之门、获得全新的智慧和体验。结果显而易见,的确大家都开始品尝LSD,但不是为了寻找超验真理、训练感官、重新认识自我和世界,而是享乐,直到它被禁止。80年代,老头学聪明了,他说:“让我们面对现实,我们说的是一种精英才享有的经验,XTC(ecstasy的别称)这种药,只在世故都市群众中口耳相传,这些人只想更深入地探索自我,攀向更高的神入境界。我们说的是一群全心投入的研究者,他们配享用XTC。这就是为什么大众还没听过XTC,我们都不希望60年代的事情再度发生,绝不能让人混进大学宿舍,贩售他们号称为XTC的假药给那些想要追求感官刺激的懒鬼。”

  但随着几个从嬉皮圣地西班牙伊碧莎(Ibiza)岛取经归来的英国DJ办起舞会,迷幻文化就又泛滥开了——既然有他说的这么好,为什么人们就不会相互推荐呢?尤其是那些在舞会上建立起集体认同感的玩家?甚至,在撒契尔的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指导下,年轻的投机商早就知道如何把舞会变成暴利的商业活动;在经过70年代全球的毒品经济进化之后,黑帮也很清楚怎样去开发新市场并使之产业化。MDMA及其变体马上遭到禁止,它的产销迅速组织化、犯罪化,舞会也进入非法、游击时期,直到10年后警察花了太多的钱、无功而返、开始考虑去罪化政策。这是一个黑客比朋克更英雄的年代,连政府都不能垄断信息,几个一心要探索精神世界的老家伙怎么可能垄断药片呢?

  MDMA和大麻不同,它完全是化学合成的,是1913年德国默克药厂为生产其他药品而开发的安非它命类中介物。人们曾一度传说它是作为减肥药而发明的,这大概是因为某些减肥药和精神药品有共同药理作用。它的作用是在脑部释放血清素,使人感到幸福、友善、身轻如燕,但在缺水、过热和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容易发生意外——当然,反之亦然,英国第一例MDMA死亡事件,就和短时间内过量饮水有关;第二例简单一点,一个遇到警察的男孩慌乱中吞下了18颗药片!至于《54激情俱乐部》里那位吃了药仿佛年轻了50岁的老太太,则更是玩命,她跳舞跳到心脏病发作……今天许多国家的民间组织以“安全跳舞”或“安全用药”为名,为公众提供用药咨询和假药检测手段,在防止意外方面颇有建树,但却遭到了反毒组织的抨击,因为他们有鼓励用药的嫌疑……撇开这些不谈,最初有人叫它“神入”(empathy),而不是“狂喜”。这个神入,就是李瑞所说的更高境界——彼此心领神会、交流无碍,精神和知性得到提高的体验。这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堕落,而真的像是修炼瑜伽或者西藏密宗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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